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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哼哼哼,大汗,这远远不够!这些人身居高位而如此无用。这庸碌之人祁燕要来何用!”夫子背对着齐俊,声音冷漠而带有浓烈的杀意,只见他的手臂依旧按照适才的方式连挥数下。
浓浓的血腥味瞬间在大帐之中散开,此时帐子之内站立着的只剩余齐俊以及夫子二人,夫子低头冷眼看着那横倒于身前的数个已无头颅的身躯,伸脚将他们踹的堆做一团,绕过他们的尸身向着那满脸怒火的齐俊走去,这短短十余步的路上,横七竖八的滚落着那数个人头,他的脚步并未因他们的存在而停顿或绕开。而是一脚一个的将其瞬间踩碎,爆裂开来的头颅迸射出红白相间的脑浆在那纯白的地毡之上,留下了宛若一大朵一大朵怒放的红白相间的雪莲,而连接它们的则是夫子鲜红色的脚印。
齐俊望着那一步又一步靠近的夫子,又看向那地毡之上绽放的‘血莲花’,头渐渐的低垂下去,当夫子站立在他身前之时,那颗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那是一张平静的有些骇人的面庞,眉目间尽是淡然。宛若刚刚的怒火从未有过一般。只见他嘴角微微上翘,一双眸子看向那玩不都面庞的暗黑兜帽,淡然道:“夫子说的有理!我祁燕可用之材甚多,这碌碌无为之人杀掉也罢!齐俊完全赞同夫子所做的一切!”
“大汗若真如此想。甚好!本夫子有事,先行一步了!”夫子抬手拍了拍齐俊的肩膀,转身径自向着大帐门外走去,直至做到门口,抓起那大帐雪白的帐帘细细的擦拭一下双脚,在帐帘之上留下了扎眼的几块血污后。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图德尔哈的大帐之内,韩凌玩着折扇,上官婉儿则手肘落于桌上,手掌支撑着自己那小小的下巴,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那坐在大帐主位的图德尔哈,只见他一手揉摸着自己那光溜溜的下巴,一手拿着一张娟纸,显然上面写的就是前一夜在大汗军营内所发生的一切,静静的读了许久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你们做的?”图德尔哈还是有点不信的将手中的娟纸扬了一扬。
韩凌与上官婉儿二人对着他,笑而不答,不承认也不否认!搞的他不由的又是叹了一口气,抬手将手中的娟纸递到蜡烛之上,看着它一点点的由白转黑随后转为红黄色随即化为飞灰后。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道:“不管怎么说,昨夜还是折损了不少兵士!这于我初衷有所不同!”
“这世界上没有不流血的战争!只存在这血流的多与少,和值得与不值得!”上官婉儿托腮看着她,小嘴轻启。而一旁的韩凌则是带着一丝浅笑,微微的点着头。
上官婉儿从凳子上缓缓站起身,双手交叠背与后方,在大帐之内缓步而行,双眸一刻也没有离开图德尔哈的眸子继续道:“你希望搞清楚事情真相,但又不想出现流血,我希望祁燕大军撤离我华岳王朝的边境!不知道亲王殿下觉得我说的对还是不对呢?”
听着她的话,图德尔哈的脸上缓缓绽出笑容,微微点头,很显然,这一回来到这里并不是他前日嘴巴上说的那样,是被韩凌忽悠来的!而是他在很早以前就对他那些皇侄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所耳闻,而且他每年都会与他的大汗哥哥定期联系,然而这回却很久没了消息,再加上祁燕大举屯兵于华岳王朝边境这一举动让他感觉更是诡异!如果没有韩凌和上官婉儿的到来,他自己也会找个由头过来看看,只是动静不会有如此之大罢了!
“如果亲王殿下觉得我所做还能接受的话,那么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您的帮助!不知您……”
“哈哈哈!好好好!我倒要想看看你这个小丫头能做些什么!你说吧!只要合理我尽量做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不战屈人之兵(下)
免战牌!祁燕国大军的军营之外,一张高高挂起的免战伴随着寒风微微左右摆动着。没有轮到执勤的兵士们一个个缩进了帐篷挤在一起相互依偎着取暖,自从前一日开始,被服衣物就已经不再下发,取暖所用的柴草更是少之又少,至于吃的么……只要你闭嘴不出声,就能发现一个个帐篷中传出来的那如雷的肚子咕咕声……
“齐俊,为何要挂出免战牌!”夫子由大帐之外冲进,一路如炮弹一般冲到了齐俊面前,双拳如锤一般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之上,只听‘咔咔咔’数声,这木质的桌面从夫子拳头所落之处裂缝如蛛网一般向四周扩散,最终‘轰’的一声碎成了无数块散落一地,原本桌面之上的笔墨纸砚此时也滚得遍地都是。夫子一脚踹开那个滚到他脚前的石砚,伸手攥住齐俊的衣领,将这个从一大早就坐在帐内一点点描贴之人扯了起来。
齐俊歪着头,嘴角带着一丝浅笑,将手中握着的那杆毛笔向着旁侧一抛,身体缓缓站起,就在此时他才猛然察觉自己的身高似乎还高过夫子少少,或许是从前太过畏惧他不敢直视的缘故吧,他心中不禁暗暗自嘲。伸出手,轻轻在夫子那攥住自己衣领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拍了拍,加大了两个嘴角向上翘的幅度。夫子放手将他向后一甩!
单手扶着王座的扶手,身体勉强没有跌回王座之内,齐俊脸上依旧挂着那风轻云淡的浅笑,好似夫子刚刚没有对他做出任何不敬的举动一般。站直了身,微微向着旁侧移动了一下身体,随后缓缓的绕过夫子,走到了大帐正中。
“我军将士的口粮如今已经被降低为最低限,就算如此,所剩余粮也不足以让我七十万大军撑过十天!疾饿之中的将士怎能出去杀敌?难道要我活生生的看着我祁燕国的子民去任人屠戮么!诸位都已赞同我此举,我想夫子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听着齐俊的话,夫子猛然回身。赫然发现整个中军大帐两旁坐着二十余名将领,而他们此时一个个面色不善的盯着夫子,很显然夫子适才的举动已然触怒了他们,要知道大汗在他们眼里是仅次于长生天的存在。
夫子冷眼环视着他们。从大帐的一边又走向了另外一边,直到将所有将领的脸颊全部都环视了一遍之后,站回到原地,冷声道:“这免战牌一挂,丢的是我军的气势!一个毫无气势的军队如何去消灭敌人!两虎相争勇者胜。面对华岳王朝这安逸了百余年腐败了百余年的王朝,难道自称马背上的民族的祁燕人在这时就变成了病猫了么?”随后他又走到了齐俊身前,与他面对面的站稳低声道:“不要想在我面前耍小花招!就算是失败,我也会先掐死你!”
齐俊听着他的话微微一笑,将手掌放置于心脏之上,躬身行礼声音平静的好似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齐俊,感谢夫子的提点以及教诲!”
接着向着所有将领挥挥手高声到:“好了,诸位随我去看一下我军兵士吧!”随后就在那二十余名将领的簇拥之下离开的大帐。
夜晚,图德尔哈亲王大营的营门悄无声息的打开,数百名身穿软甲的兵士悄悄潜至距离祁燕国大汗军营附近。一张张弯弓拉开,一根根被折去尖锐箭头并且绑着一个个小纸卷的羽箭腾空而起,随后无声的掉落进了对方的营帐之中。
三日后,图德尔哈看着桌面上的娟纸又看了看坐在下面的韩凌与上官婉儿,面色阴沉道:“我按照你说的,这已经三日了,一点效用都没,你们不会在骗我吧!”
上官婉儿歪着脑袋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怪物般道:“亲王殿下,心急吃不上热豆腐的!慢慢来!不急!不急!”
随后的几个夜晚。苍凉马头琴声划破天空远远的传进了军营,军营中无数的兵士由帐内钻出,一点点向着大营的后方聚集,那熟悉的旋律由阵阵赞美家乡的歌词将他们深藏在心中的那一丝思乡之情勾起。
要知道从军的儿郎有一半是半年多前夫子命人强行从个个部落强征过来的年轻人。十几二十岁的他们几曾何时离开过父母,那一句句歌词深深的触动这他们的心灵,他们想念父母、想念那依着帐篷,面颊上带着娇羞的初恋爱人。双目看着那远远的图德尔哈军营的大帐,隐隐看到一堆又一堆的篝火架起。伴随着夜风一阵阵烤牛羊肉的香味远远飘来。
已经连续几日都只能靠点汤水勉强果腹的众人,一个个嘴巴轻轻的咂着。贪婪的呼吸着那飘来的肉香。就在这里时就听到……
“你看到前几日的字条了么!”
“看了!上面说我们部族今年可以往南多迁移百里!原先被王族独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