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子蹙起眉头,怜惜道:“我的侧妃自然应该受尽宠爱,他们怎么敢如此忽视,明日,我亲自送你回门。”
谢瑜微微一震,眸子里似涌现喜色,片刻后只是轻声叹息:“不必了殿下,纵然他们畏惧您的权势表面接受了我,背地里对我的误会没有解除,心中到底仍有芥蒂。”话音未落,她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如同断落的珍珠打湿了前襟。太子的心瞬间抽搐了起来,他赶忙柔声安慰道:“千万别落泪,你总要为肚子里的骨肉着想,你若哭了,小心伤了孩子。”
谢瑜赶忙拭去眼泪,强作欢笑。
太子早已听谢瑜提起过被赶出谢家的原因,一时更加心疼:“那人看似美貌温柔,却在背后暗害于你,实在可恶至极!”
谢瑜只是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眼底落下一层阴影:“殿下,此事不提也就罢了,提了我更伤心。”
太子唇边泛起冷笑:“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庆王妃入宫请封,如今江小楼已经是明月郡主了。”
“明月郡主?”谢瑜完全愣住,原本升上侧妃的窃喜早已被这个消息冲击到了烟霄云外,她脸色微微沉下,却又勉强牵起笑容,“世上总有这等狡猾奸诈、口是心非的女子才能博取别人的同情,似我这样…既不会说话,又不会辩解,无端端遭到可耻构陷,硬生生被家人赶出来,不知有多少伤心都无法吐露。”
太子沉吟片刻,道:“庆王妃已经给我下了帖子,邀请我和太子妃一同去赴宴,到时候达官显贵云集,趁着这个机会,我会想方设法让你出了这口怨气。”
谢瑜心头一动,口中柔声道:“可江小楼是个极为狡猾的女子,我怕”
太子只是微笑:“你且好好养胎,其他一概不要去想,自有妥当的人解决此事。”
当太子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就能把她捧上天,当他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谢瑜很清楚太子殿下没有常性,趁着他如今宠爱自己,更要多争取一些利益,最好是彻底除掉江小楼。谢瑜柔弱地倚入对方怀中,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庆王府
老王妃倚在榻上,一个婢女正给她捶背,另外一个婢女则小心翼翼地点起水烟。老王妃接过来吸了一口,头微微扬起,唇边吐出一缕白色的烟雾,那丝香喷喷的味道泛着点苦。烟圈渐渐融化在了阳光里,只余下寥寥扰扰的烟尘。
庆王脸上淡淡的,口中十分勉强:“你要替她办庆祝宴会?”
庆王妃看不上他这个样子,只是哼了一声:“凡是册封郡主,不都应该如此吗?”
庆王脸色变得更阴沉:“旨意先下了,帖子都发了,为何不先与我打个招呼?”
庆王妃笑容冷漠,苍白面孔反倒泛起一丝红潮,纯粹是不耐烦:“册封是皇后娘娘的旨意,难不成要皇后娘娘亲自来与你打招呼,王爷的面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眼见两人针尖对麦芒,顺妃满面都是关切:“王爷千万别动怒,王妃也不过是”
庆王妃冷冷瞧她一眼,顺妃心里打了一个突,面上笑容却更温婉:“家中多了一位郡主到底是好事,王爷不必忧心忡忡,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保管办得妥妥贴贴。”
“办什么办!这又不是庆王府的亲生血脉,莫名其妙弄来一个野丫头就让我承认是郡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若在宴会上她做出什么有失体统的事,岂不是贻笑大方。”
庆王妃不由自主双眸含怒,正要发作,想起江小楼的嘱托只能强忍着气,换了一副笑颜道:“母亲,您怎么说儿媳就怎么办。”
庆王不依不饶:“你还敢烦扰母亲,你当母亲也跟你一样没脑子么?!”
老王妃重重把水烟在小茶几上敲了两下,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听起来格外心惊:“好了,我还没死呢,这个家有没有半点体统?”
庆王妃立刻赔笑:“母亲,都是我的不是,您小心身体,千万别着恼。”
庆王和顺妃皆是一愣,庆王妃总喜欢梗着脖子与老王妃顶着干,居然会主动向老王妃认错,莫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老王妃同样哽住,上下打量了庆王妃一眼,似是有点惊讶。庆王妃深吸一口气,满脸都是歉疚的笑意:“母亲,这也是您定下的规矩,府里有了大喜事必定要操办一番,儿媳才敢斗胆提出来”
老王妃这才点头,向着庆王道:“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就再也没有推托的余地。这件事情不但要办,而且要大办,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庆王府多了一位明月郡主。”
“母亲,你这是何必?”庆王脸色不善。顺妃也实在难掩心头的不乐,眼底浮现出一丝尖锐的冷芒。
老王妃神色淡漠地道:“皇命不可违,娘娘都已经抬举了江小楼,你悄没声息的就过去了,当众打娘娘的脸么,有几个脑袋?”
庆王心中虽然还有愤愤不平,但是老王妃说的话他素来不敢反驳,只能强忍下这口气,不轻不重地应了。
从老王妃屋子里出,庆王妃微微一笑:“王爷,那我就去准备了。”
庆王看着她的背影,心头气恼到了极致,却也无可奈何,一甩袖子往相反的方向离去。顺妃轻轻地转过头,用一种异常阴冷的目光盯着庆王妃的背影,那眼神就像毒蛇盯着跃动的青蛙,又像蜘蛛盯着网中的飞蛾,含着深深的怨憎。
月色渐渐浓了,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隐隐约约一点树影、月光,映在窗纱上,影影幢幢。江小楼已经歇下,小蝶就靠在美人榻上,头一点一点的,似乎在打磕睡。
哗啦——
小蝶猛然一怔,四下里睁眼望去,四周一片平静,除了被风呼啦一下吹开的窗户以外没有任何的异样。她摇摇头,勉强将那点睡意驱逐了,走到窗前向外探视了一眼,空无一人。她不由笑自己胆子太小,便伸出手把窗子关了起来。转头一瞧,幔帐内江小楼依旧在安睡着,长长的青丝如流水一般蜿蜒垂下,美丽的面孔平静无波。小蝶立刻敛声屏息,生怕惊动了江小楼的美梦。
小蝶轻手轻脚地回到榻上,又斜倚着闭上了眼睛。
月明星稀,走廊上闪过一道娇小的黑影,她趁着所有人都安然入睡,悄悄走向后院。就着月光,她推门走进了一间精致的屋子,屋内整整齐齐叠放着刚刚从院子里收回来的衣裳。这些衣物清洗过后,婢女们会用兰麝熏过,然后由专人送去小姐的卧房。来人的眼睛不断逡巡着,似乎从中搜寻什么重要的东西。
恰在此时,她看到了一条绣着兰花的帕子就别在一件刚刚熏香完毕的裙子上,不由心头一喜,正待伸出手去取。斜刺里,一只冰冷的大手陡然伸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啊——”她惊恐地跳了起来,差点尖叫出声。
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盯着她,嘿嘿一笑:“我倒奇怪了,小姐的卧室才有金银珠宝,你不去那儿偷,反倒走来后院,原来是想拿小姐的贴身物件!”
“松、松手!”那人力道极大,她的手腕几乎快要断裂,疼得锥心刺骨。
话音刚落,漆黑的屋子里立刻亮起了红烛。
小蝶端着烛台走了进来,明亮的烛光瞬间照亮了屋子里的一切。她把脸一沉:“碧草,好端端的怎么到这儿来了?”
碧草一个激灵,连忙道:“是、是奴婢夜里口渴…所以才出来,结果突然看见这屋子里有人影——”她的眼光溜向了楚汉,在烛光下,楚汉看起来像一头壮实的熊,健壮有力的胳膊死死地攥住她。碧草脸上浮起一丝羞恼:“结果…这位护卫大哥好像把我当成贼了!小蝶姐姐,你快帮我说一说情,让他放了我吧。”
小蝶并不理会这番说辞,只是扬起眉头,微微一笑:“小姐已经被惊醒了,跟我来吧。”
碧草心头一跳,可想起对方并没有切实的证据,不由应了一声:“是。”
楚汉押着碧草进了外室,江小楼已然穿好外衣坐在椅子上,只是头发还披散着,看起来有些慵懒。她的眼神缓缓落在碧草的身上,口吻平常:“这深更半夜的,不好好在你的屋子里休息,跑到后院去做什么?”
碧草强行压住心头忐忑,连忙道:“小姐,奴婢发现那屋子里人影晃动便进去查看,谁知被当成贼抓了起来。一切都是误会,误会。”
江小楼轻轻笑了,长长的睫毛掩映间,挡不住眼底那丝带着嘲讽的笑意:“看来你是受了冤屈。”
碧草瞪大眼睛,江小楼虽然面上总是带着浅浅笑容,但那笑容总是不含热度,莫名叫她觉得浑身发凉,似乎有一种恶寒的感觉顺着脊背慢慢爬了上来,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叫人无法不恐惧。她强自定了定神,缓声道:“小姐,奴婢可是王妃派来伺候您的,当然是忠心耿耿,难不成您还怀疑奴婢什么?”
江小楼轻轻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