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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手过来,准确地握到她的。
“到的时候,你一句话都不用说,就坐我边上,听我说话。”
她还是不安,被他攥住的手不敢动,“他们已经知道是我举报的,你还带我过去?”
“你不去,他们更加会怀疑你。”
她不知道他怎么考虑。
蔓子手也开始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很冷?”周屿正把车内的暖气开高,然后状似平淡地聊起天气,“上海的冬天湿气太足,北方这时候已经快下雪了。”
她默默听着,心不在焉。
谁知他话里有话:“你既然一个人,到时候跟我去北边玩玩?”
“上海挺好的。”她思绪走神,反应过来才“啊”一声,琢磨出了一句,“你家在那边?”
他反问:“没去过首都?”
“去过,很久以前。”那是陆慧走的第二年,她曾去参加年龄段的钢琴赛,最后获得了第二名。
也是唯一一次,她去欣赏了首都的风光。
当她站在那片领地的时候,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是冥冥之中,陆慧也在那里待过。
“你家的情况……”她趁势问出,却欲言又止,不敢多问,哪怕心里有底。
周屿正调笑着:“想到我家去?也好,到时让你见见我家人。”
她没被这气氛所动,知道他在隐瞒着,心里冷哼,脸上恢复平静:“别开玩笑,我跟你哪有关系。”
车开上大桥,整排路灯明晃晃照过来,他借着光打量她:“这么快又翻脸了?”
她索性也不装好人架子,冷着脸说:“你清楚的,我现在这样不能跟你和平共处,你都不跟我说实话。”
“你想听什么实话?”他问。
“所有实话。”她补充,“我最想听的是,你究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她早就猜到的,意料之中,一句话又把他问住了。
一时沉寂。
待到了会所门前,周屿正收好方向盘,靠在椅背上对她说:“等先过了今晚,我再考虑……”
考虑什么?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已经有门童走过来轻叩车窗,周屿正摇下窗户,被问:“是周先生吗?”
“是。”
第二十四章
私人会所地处市郊别苑,周边山水环绕,隐在大片绿林之中,夜间温度低风起的大,天上飘下几滴细雨,落在人脸上凉飕飕的。
她算算日子,时节早已入冬。
周屿正将车钥匙交给门口的侍者,揽住她的肩膀往门口走,手掌包裹下的肩头传递着来自于他的温度,与外面的寒冷的气温相比,竟有些微微发热。
服务生见着他就熟络地喊周老板,热情地在前头带路,领着他们上旋转楼再拐了弯,二楼全是各式厢房,装潢考究气派,每扇门都紧闭着,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蔓子已经分不清具体方向,只听周屿正在耳边轻语:“像上次那样,站我身边就行了。”
走廊上灯光璀璨,一路照着人无所遁形,她从一旁的墙壁上瞧见自己,身影模糊没有表情,却能感觉到一丝僵硬。
离指定号房越近,她心跳地越快,哪怕现在他的手从肩上移到她的手腕处,慢慢牵引。
今晚已不止一次,她因为即将迎来的情况紧张地口干舌燥。
开门的刹那,蔓子感觉眼前一阵恍惚,一时瞧不清楚里边众人面孔,视野内出现短暂的白光,又伴轻微耳鸣,所有人齐刷刷往门口望了过来。
有人认出周屿正,率先喊出一声。
蔓子站在他身边,觉得自己像个陪衬,手上总想抓点什么,握紧又放松,等后来她脑袋发懵坐下来,才发觉自己似乎少带了什么,却又一时想不起。
有人将目光长时间投放在她的身上,让她自觉亏心,绞着双手逼自己抬头直视,大气也不敢出。
这是一间中型会客室,男男女女零散地落座,大约有七八人,有人在他们进来之前已经谈到欢畅,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落满烟头,此刻又再加上身边一个。
周屿正丝毫没有拒绝别人递过来的烟,兀自点燃,便深深吸了起来,明明半小时前他才抽过一支。
鼻尖萦绕着烟雾,蔓子始终憋着气,静静地观察着别人的一动一静。
“周老板,今天怎么带外人来了?”说话的是刚才递烟的男人,她没有见过。
周屿正因为这话对那人轻轻一笑,又隔着烟雾眯眼看她,似乎有些不满:“出来了就别带情绪了,笑一个。”
她反应慢半拍,又在这样的情况下,抿了抿嘴才不自然地扯开嘴角弯起来。
他顺势将她搂过去,对人道:“女人家没见过这种场合,难免有点不习惯。”
有服务员过来斟茶,那男人挥了挥手:“先出去吧,叫你的时候再进来。”
房间门被人打开又合上。
蔓子觉得气氛有些怪异,至少是从她进来以后,她猜测这与自己大有相关,似乎隐隐之中感觉到房间内所有人对她的敌意。
男人防备心重,不敢松口:“既然这样,那是对我们做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蔓子小心翼翼地抬头,那人目光紧盯着她。
周屿正没说话,她默然地点头。
有人将杯子重重搁在茶几上,洒出液体少许,但因发出的声音巨响,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摔杯子的人正是七妹,她的不满全写在脸上,充满愤慨地看着蔓子。
蔓子也不动声色地回视她,心里早已七上八下。
“周老板,你是进去以后连记性也不好了吗?被人算计背叛,现在还将人带在身边,这要让阿靓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人家可是一心一意对你的。”说完她做了一个同情带苦涩的表情。
周屿正料到这茬,静静地听完后,严肃点头:“是呢,这话没毛病,对于那些背叛我对不起我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最后几个字,他一字一顿,语气坚硬。
蔓子心一悸,感觉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身旁的人悄然偎过来,腿上落了只大手,正好覆在她的手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砂。
“不过……”他再次开口,声音清楚地传遍整个房间,“有些误会也还是要澄清,我的女朋友没有背叛我,这一点我心里清楚,也希望你们清楚。”
七妹嗤笑:“周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周屿正这回不被她带跑话题,沉着脸拧眉反问,“我倒是想先问问你们什么意思?那天我被困在里面暂时出不来,她正要给我去作证。你们倒好,怀疑到她头上去,至于跟踪绑架一些事……我没看见我就先不说,但车祸住院这事应该跟你们脱不了干系吧?”
“周屿正,你……”七妹急了,说话开始打冲,一双手及时制止了她。
一直未发话的简三让她住嘴,他神色威凛,对着蔓子扬了扬下巴,像是给她机会解释,问:“妹子,是这样吗?”
蔓子怔怔点头。
七妹见此,又忍不住插嘴:“当时你在酒吧楼下,想要上来被拦住了,你转身打了个电话,是打给谁呢?”
有人抢话:“打给我。”
七妹争论:“周老板,当时你的电话并没有响。”
周屿正拿起桌上的一杯酒,轻抿了一口放下,“我知道,她只是想通知我,楼下有危险,但是我拒接了,这种情况根本来不及,我只能将那些样品先藏起来。首要任务是什么,慌慌张张瞎跑吗?干我们这行,最基本的心态就是镇定。”
一些人面面相觑,似乎在探讨这话中的真实性。
蔓子悄悄做了次深呼吸,心仍旧悬在半空。
以这房间内的座位分布来看,简三还是打头的人物,所有人都在面上对他保持一定的敬意。
现下这种当口,周屿正已经说明情况,显然对简三话里有话,就等他如何回应。
谁知,简三却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字眼,眼中闪着精光:“上次警察来的时候没搜到样品,我一直想问,你究竟把那些藏哪儿了?”
说起这个,周屿正脸上带着深刻得意的笑,摊了摊双手:“我自己的地盘,怎么能就这么粗心大意呢?想要快速藏个东西不被发现,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话一说完,众人还在腹中模糊揣测,简三和周屿正却不约而同笑了起来,暗含其侥幸的奸诈。
随即,旁人也有拍手的迎合的,断断续续。
简三笑完,收起表情,拿手指点点他:“就说你办事我向来放心,这么说还在你手上,没有给人试过?”
周屿正点头。
简三的戒备心慢慢放下:“出来的这段日子,都去哪儿了?先前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你?”
“回老家了。”周屿正悠哉地往后一靠,“被人盯上了,怎么着也得收敛下,给自己放一阵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做任何事情不能太急功近利,你看现在咱们不还是坐到一起了吗?”
简三低头莫名一笑:“就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周屿正紧接着道:“三哥放心,这地方偏僻,咱们今天又没什么交易,纯粹聊聊天,联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