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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刚从前面这班地铁走下来,一身公务形象,见到她也是一愣。
他视线往下移动,注意到她的动作,问:“脚怎么了?”
蔓子站起来,“扭了一下,没什么问题。”
江源不解:“你怎么出来了?”
“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来解决一下。”
“工作?”
蔓子说清楚:“我想要去辞职。”
“辞职?”江源更不解,“你现在带伤期间,不上课没人会怪你的,没必要辞职。”
“不是这个原因,我是……”她犹豫了一下,终是说出口,“我想要出国。”
江源表情很意外:“怎么要出国了?”
她简单地答:“我妈在国外,她想让我一起过去。”
江源没说话,脸色有些凝重起来。
两人并肩往上走,步上扶梯的时候,江源一直侧面瞧她,心中仿佛藏着什么事。
蔓子感觉到一些,但没问出来。
走出地铁口,人群稀散。
江源说他的车就在附近,估计是为了少跑远路而临时停着的。
蔓子看了眼旁边玻璃上挂着的地铁线路牌,其终端位置正是市内最大的监狱。
身着律师这样特殊的职业,时常要跑遍各种地方见人生百态。
蔓子觉得他兴许是为手上的案子忙得焦头烂额,脸上才浮现出一丝疲惫。
江源跟着她走,在旁边说:“你脚都这样了,我开车带你过去吧。”
“不用了,就一点点路。”
“就算是一点点路,你也不能再走了。”江源拉过她胳膊,将她往路里边带。
蔓子没法,只好跟着上了他的车。
地方确实不远,只要拐个十字路口,过五十米就到目的地。
她下车跟他告别,转身看着熟悉的地方,心底酸酸的,有着不舍。
给她接待的同事看见她,纷纷围了上来,一个劲地问她的伤势,蔓子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遍,然后进办公室正式向上级提出离职。
一路过来很顺利,她简单收拾了自己的桌子,拿走了个人物品,接着缓缓走下楼。
走出大门,一辆眼熟的车子停在原先的位置上。
蔓子看见车上的人一动不动,好像还是刚离开那会儿的样子。远远看去,跟记忆中街边的那副景象渐渐重合。
她走过去,敲敲车门,说:“你还在啊。”
江源错愕地转头,发现是她,收拾起游离的思绪,点点头:“嗯,接下来没事,看你走路困难,顺便等等你,这么快出来了?”
“没什么重要事情,就是来这儿打个招呼。”
江源指指副驾驶,“完事就上车吧,顺风车可不是常有的。”
蔓子刹那间想到什么,对他说:“你都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怎么知道是顺风车。”
江源说:“对于想要顺风的人来说,什么时间都是顺便。而且现在,你这样的情况,除了回家还能去哪里。”
蔓子也不僵持,从另一边上车,慢慢系上安全带。
江源发车,蔓子突然叹道:“这也是最后一次顺风车了。”
江源听到这话皱着眉头,问她:“真的打算要走?”
蔓子看着窗外,城市街道的风景一帧帧略过,如果离别的季节是秋天,也是一副容易让人怀念的美景。
“没办法,很多麻烦摆在这里,不走不行。”
“有什么麻烦可以跟朋友说,比如我。”
蔓子侧过头看他,径自摇头:“现实太残酷,只能退一步。”
江源问:“有人找你麻烦?”
“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在那些事情上,你没有做错什么,用不着逃避。”江源叹气,语气强硬,“你应该学会反击。”
“反击?”蔓子嘲弄道,“我没这么大的本事,连法律都束缚不了他们,我还能靠什么。”
她显然是对那些无法昭然若揭的判别失去信心,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周屿正,但她相信他目前已经脱离禁锢,说不定没多久就会铩羽而归。
这对她来说是失败的,毕竟那是她走的毫无退路的一步棋。如今她没将他和他身边的棋子包围,反而殃及自己和身边的人,她只能知难而退。
“你可以不相信法律,毕竟运用法律的不止一个人,但你可以相信我。”江源坚定地说道。
蔓子听闻转过头,那瞬间仿佛看到了笃定的目光。
她低下头,尚不清楚江源在想什么,但下一刻却被他递过来的一份文件吸引。
第十八章
“这是什么?”
江源说:“打开来看。”
蔓子捏紧了拳,手心都是汗水,她有预感这里面会是她不愿看到的东西。
翻开来,上面只夹着一页纸。
字不多,短短几行,她看得有些费力。
等全部消化完,她抬头惊愕地看江源,问:“你怎么会有这些?”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蔓子咽了咽干燥的喉咙,有些不明白:“你在调查他?”
江源点头,给她指了指上面的第一条信息,“这是他第一次进货,时间就在‘周末’酒吧营业后不久,而且按照货源量来看,这显然不是第一回,否则没有哪个生手会冒这么大的险。”
蔓子低头再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的进货时间很规律,就好像是提前约定好的,没有拖沓也从没有掉量,这般良好的记录,前前后后维持了近一年。
“你从哪儿翻来的?”她很好奇江源对这件事情的做法。
江源开着车,眼睛看前面,嘴上说道:“想要的时候就有了,只不过我手上没有原票,这些货源对应的名称也都是各类酒水,不知情的人觉得很正常,但知道内。幕的人一看就不对劲。”
蔓子捏着那张纸,若要她一眼扫过,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倒是江源突然对周屿正酒吧的内务账单感兴趣,让她心中起了一丝疑惑。
她合上文件,悠悠叹气:“既然这不能当做证据,你给我看也没什么用。”
“当然有用。”江源肯定地说,“至少你应该能想到,他一旦出来,就会对犯过的错误更加小心,并且保不齐还会走上这条路。”
蔓子心底泛起不安,表情也有些不耐:“随他去吧,多行不义必自毙。”
江源试探她:“你这是退缩了?”
蔓子不语,但她的表情已经证实了。
“就算失望,也不应该是现在。”
江源说着突然放慢车速,直接在路边停下来,他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沓纸,翻到某一页展开,递到蔓子眼前。
“再看看这个。”
抬头五个大字映入眼帘,她绷直身体坐起来。
这是一份刑事判决书,时间在今年年初。
蔓子又吃力地解读起来,以外行人的理解能力快速过了一遍。
大致阅完,她心中唏嘘不已,这是一桩看似复杂的案子,因为它几乎将她脑中未解开的谜团都在了一起。
案中的被告辩护律师正是江源本人。
蔓子紧盯着上面的一个人名,问:“这个何毅就是上次那个号码的主人?”
江源无声点头。
“那这个被告厉勇是谁?”
“他是我朋友。”
案发详细里面写道,厉勇与何毅当时因为口角问题起了争执,前者一时失手,拿起酒瓶罐子砸中对方的头部,致其造成轻伤。
判决书上的最终结果是:被告厉勇因犯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八个月。
目前正在服刑。
这上面虽然只出现两个当事人的名字,她还是觉得疑虑重重。
况且,最吸引她目光的是案发的地点——周末酒吧“为什么在周末酒吧?”她情不自禁问了出来。
“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江源做好了要跟她详说的准备,侧过身道,“我朋友出事那天起,我就开始关注这个酒吧。”
蔓子想到早上那条短信,便问:“酒吧是周屿正的,何毅是他什么人?”
“这个何毅是跟着周屿正做事的,一年前一起来上海,当初在酒吧也有一定职务,后来被厉勇砸伤,就回京疗伤销声匿迹。最近你让我查的号码,我才重新想到这个人物。”
江源接着问:“他是不是过你?”
蔓子懵道:“你说的是谁?”
“你让我查这个号码,自然你自己也怀疑过。何毅是周屿正的人,是谁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蔓子低声说:“今天早上有过我。”
“说什么了?”
她抿了抿嘴:“让我搬到一个地方去住,说我目前不安全。”
就算不安全,她可以报警,她不相信坏人能如此猖狂。即使继续呆在家里,也好过再靠近一个危险的人物。
江源似乎了解什么,说:“在医院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关注你了吧?”
想到这点她就觉得憋气,咬牙切齿:“他们买通了我隔壁的病人家属,窥探我*,我不知道究竟什么目的。”
江源颇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应该是保障你的安全。”
蔓子疑惑地回视他,低头不做认同。
“这不可能。”
江源很有把握:“有没有这个可能,等你到时跟他见面一问便知。”
蔓子坚定摇头:“也没有见面的可能,我这几天就打算出国,既然他们不让我好过,我只能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