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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经意的一瞥,轩辕烨的心就不由抽痛起来,每次都是这样,每次望向子尧那张精雕细琢般的脸庞,特别是那双犹如晚霞凋残后黑色暮雾般幽暗的深黑眼眸,他的脑子里就会涌入那个人的影子——‘瑶雪’,独一无二的瑶雪啊,朕的心里,是对你永远无法偿还的罪孽,这是一种最残忍的折磨。
众人见皇上望着子尧,脸上却是忽青忽白,他们都知道,父皇对子尧的宠爱超过了所有的皇子,就连子渊也觉得,今后的太子一定是子尧莫属,除了子沐。
“父皇是想听听儿子的意见么?”子沐淡淡的语气响起,听不出什么心情。
轩辕烨回过神来,眼神中回复清澈:“子沐有什么好的见议?”“父皇确定想听儿子的,还是想听三哥的。”他嘲讽的轻笑,认真看向自己的父亲。
子尧懒懒抬了抬眼:“我有什么好的意见,我只觉得不用去西北,只要在东北屯兵即可。”轩辕烨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却深深望向子沐:“子尧的意思,朕不大明白。”
子沐未等子尧开口,便接着说道:“拓拔颜主意打得好,让我们从西北进入,即解了他的围,又不会将战事蔓延到月氐。但我们只要在东北屯兵,表面上仍是增源月氐,但拓拔颜就只能打头阵,我们就可以减少伤亡。”
子尧漆黑的深眸暗了一下,嘴角却勾勒起迷人的笑意:“子沐真是了解我啊。”
轩辕烨仿佛没有看到两人眼中的暗斗,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略显疲惫的说道:“不错,你们看的非常清楚,等寿诞一过,朕自有安排。这次月氐的太子会到我朝来朝贺,你们可以多和他亲近亲近。”说罢便站起身来:“你们回吧,朕有些累了。”眼神轻轻一扫,却让人觉得四周渐冷:“平日的心思多用在国家大事上,不要尽想着些无谓的事情。”他缓缓步到门边,望向远处的眼神却有些黯然。
四位皇子也默默走出流芳轩,还未走过荷塘,子尧便忍不住冷哼道:“子沐,你何时变成我肚子里的虫了,我想到的,你都明白。”子沐停住脚步,淡淡笑道:“彼此,彼此,我做的什么,三哥不是也挺清楚的吗?”
子尧细长的眼睛半眯着,看似漫不经心:“子沐即然敢做,又何必怕别人说呢?其实我也非常佩服你呢,身为皇子,可以为了一个妓女、、、”
“月儿不是妓、、、”子沐猛得欺身上前,一把扯住了子尧的衣领,犹如寒冰,却咬牙止住了下面的话。
“不是妓女,那是什么?”子尧舒缓的声音清澈得如泉水叮咚,唇边的笑容渐渐隐去,抬起手轻轻一挥,子沐便觉一鼓劲风扑来,周身忽然无风自动,两双相交的双眸闪烁着聶人的精光,四周涌动的内劲让吹拂的风都无法靠近。
“你们不要再闹了。”子祈往两人中间一站,微一用力拉开了两人相贴的身体,尽量压抑着怒气:“还没走多远呢,你们是还想被叫回去捱板子么?”子渊死死拉着铁青着一张脸的子沐:“走,快走,就算要打,也等出了宫再打。”
“我早就知道,子尧你到底给父皇说了什么?否则,那惜飞若就算要嫁,也只会是你,而不是我。”子沐的怒火仿佛再也压制不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失控是为了什么。
“子沐,”子尧冷冷开口,这一次,脸上没有了笑容:“你不要乱说话。”
“你心虚了?”子沐的眼神,毫不掩饰的狠利起来,却夹杂着一丝无奈的痛苦:“明知道我不喜欢她,明知道我最恨这样的安排,为什么会是我?”他的黑眸中竟涌起淡淡的水气,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子沐,你,你要害死我们吗?”子祈哆嗦着嘴唇,脸上阵青阵白,刀子一样的目光狠狠盯着他:“老二,给我把他先拖出去,惊扰了父皇,我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子渊一头冷汗,他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挥手在子沐后背一拍,封了哑穴,连拖带拉将他带走了。
皇宫归于平静,只一帮太监宫女还兀自跪在地上打颤,还从未见过皇子们这样呢,万一皇上牵怒下来,他们也是人头不保。却不见,在不远的石山后,一双阴鷲的寒目冷冷望着,身后,一脸苍白的右相国林文博汗水淋淋,不敢出声。
“文博,你看,朕的这些儿子可好?”轩辕烨的声音有些嘶哑,隐在袖袍中的手猎猎发抖。
月初现 (十八)
入夏的暖风总是让人懒懒的,一个人坐在翠竹深处,静静看着池边草地上盛开着深深浅浅的牡丹,白暮风在屋外的石桌旁给水月摆弄了一张竹制的靠椅,这里便成了她最爱的地方。
一只手支着头,石桌上的书兀自在暖风中哗哗作响,水月的眼睛却越来越沉。唉,最近真是懒呢,虽然不知道这种愜意的生活还可以过多久,但她仍旧开心的生活着。桌上是一堆才采的茉莉,清清淡淡的香,用细线将它们串在一起,系在手上,头上,足上,小梅就瞪了一双惊艳的大眼,怎么也移不开。这个小丫头,水月浅浅的笑,等她买了东西回来,就给她也做几串,长长的伸个懒腰,缓缓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嘴角扯开一丝清柔的笑,喃喃吟道:“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鴛鴦。”
缓缓椋Ш系某こそ廾马馇嶙行σ庹婪牛腿缤娜徽婪诺睦蓟ǎ木睬宓床t得人心醉。当轩辕子尧步入翠竹林中的时候,便见到了这样一副绝美的春睡图:一头如墨云般的长发散落垂于胸前,头上一圈纯白的茉莉花串,从风中送过来淡雅的清香。鵝黄色的丝制长裙,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纤长细密的睫毛似在微微颤动,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最聂人心魄的是否那一双裸露在外的晶莹玉足,娇美而小巧,将足上的茉莉花珠映称的更加香艳欲滴。
明明是微凉而清雅的风缓缓吹过,子尧却不可抑止的燥热,他轻轻坐在她的身旁,眸子里满是邪佞的笑容。这个女子,这个让子沐也情不自禁的女子!修长的指尖划过如玉的裸足,顺势捧起,小心放在自己的怀中,细长的眼睛半阖着,轻轻揉捏起来。
“唔、、、”梦中的人儿仿佛受不了这又酸,又痒,又麻,又软的千般滋味,蹙起眉头,呻吟出声。子尧双眼中雾气弥漫,小腹间猛得升起一股难耐的欲望,握住玉足的手不由颤抖了一下。
“啊!”骤然的压迫,让水月条件反射般的支起了身体,一又水潋潋的眸子似乎还未从梦中清醒过来,带着一丝妩媚慵懒的水气,怔怔望着一脸神色怪异的子尧。
子尧被她突然的惊呼声怔得浑身一凉,眼中光华闪烁,自己什么时候就有了欲望?他的女人不美丽,不动人么?为什么,偏偏这个女人让他忽然间失了方寸,狼狈不堪。心中顿时恼怒起来,发泄般将还未回过神来的人儿拥入怀中,一只手托住了她小巧而又精致的下巴。
“小懒猫,睡得可好啊。”他醉人的笑,盯着她嘴唇的那双细长眼睛里春色流转。水月终于回过神来,近在咫尺的天使恶魔啊,怎么会是他?她的挣扎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只能徒劳的喊着:“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快把我放开!”
子尧将尖尖的下巴抵在了水月的肩头,双手圈住她的腰,笑眯眯的说道:“小猫咪害羞了么?又不是没有亲热过,两情相悦,男欢女爱,羞的什么?”潮湿温热的鼻息让她慌乱起来,子尧身上好闻的兰花香味扑面而来,让她无力挣脱,那种曲辱感让眼泪无可抑止的落下,滑入他的颈中。
子尧微眯的双眸缓缓睁开,那流落颈项的泪让他的心轻颤了下,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
只觉得那股灼热离开了些,水月惊慌的从他怀里跳了起来,赤着双足离开他较远,一时间是难耐的沉默,水月咬着唇,眼中涌动着浓浓的雾气,别开脸去。
子尧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回复了招牌似的妩媚笑容,缓缓起身,拍了拍雪白的长衫:“跑那么远做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见水月不说话,又淡淡说道:“没关系,以后你就习惯了,到了我的朱雀宫,我会好好调教你的。”
心中一惊,水月讶异的瞪着他:“你,你说什么?谁要去你的朱雀宫。”
“真是个不听话的小猫咪啊!”他眉头颦蹙歪着头看了看站在远处的水月,缓缓朝她走去:“你要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