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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想到会在你口中听到‘传宗接代’这四个字呢夕溪,你是怎样?是要穿越回去嫁给古代的王爷吗?”主持人的语调不无惊讶。
夕溪的脸更红了。
“不过这么多年还真的没听过你的绯闻哎,你难道都没有喜欢的人吗?”聪明的主持人不肯放过她。
透过屏幕,几乎能看到她喉头微微吞咽的动作,良久才憋出“没有啊,我的情人是工作”这句托词。
男主持人一脸不相信地对自己的搭档说:“不过我最近倒是有听到一些跟她有关的消息哦。”
“真的吗?夕溪你有男朋友?!”女主持人很自然地接过话题,
“是谁?你悄悄告诉我。”
“谁?”
“谁?”
现场一片询问声。男主持人故弄玄虚,没有理自己的搭档,只看着夕溪:“夕溪,我可以说吗?”
“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位。”夕溪一脸迷茫。
“就是那个导演啊,李姓导演。”主持人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嘴角上扬,阴谋得逞。
这下子,全场哗然。能让主持人如此表现,一定是个名导,最近风头正劲的导演,又姓李,不是李巍然,还能有谁?
“啊,我知道我知道,”现场再也听不到夕溪的声音,有明星抢话道,“导演之前还公开说最喜欢的女明星是夕溪。拍新片也是第一个找的她。”
“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立刻有人激动地附和。
沈御风看到这里,关掉了屏幕。他又坐了一会儿,才对沈忠道:“开车!”
夕溪回公寓的时候已是凌晨,入夜的江城十分清冷。夜色沉静得令人发慌。她实在是疲惫得很,但洗漱完爬上床后却始终无法入睡。脑子里很乱,一天内发生的事情就像是电影镜头,渐次在脑海里呈现。最后的是那一整集的直播节目,都被她说的“传宗接代”四个字给毁了,录影结束后其他演员还在调笑她,是不是要穿越回去嫁给古代的王爷。她翻了个身,立刻想到沈御风的脸,如果是在古代,那她们的猜测没准就是正确的。
不知道在床上翻了多久,门外好像有响动,夕溪的身止僵直了一下,很快听到门铃声。她披衣而起,走到门前的猫眼往外看,门外站着的竟是沈御风。她打开门,吃惊地望着他,他却第一时间看着她的脚蹙眉:“你这里没有拖鞋?”
她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匆忙间赤脚走下来:“这里也有地暖,就没穿。”之后她又用了几秒时间反应,才很快返身到鞋柜,找出一双男士拖鞋,放在他的脚边。沈御风又盯着那双鞋不说话,脸色不甚好看。
“没穿过的,”她下意识地解释,“买的时候想着也许哪天你会来……”
他“嗯”了一声,声调别样沉郁、慵懒。他换上鞋往里走,夕溪跟在他身后打开了客厅的大灯。灯光大盛,她眯了眯眼睛,他挑了沙发最中心的位置坐下,王者似的环顾四周。
“要不要喝点什么?”明明是在自己的公寓,手足无措的竟然是她这个主人。
沈御风摇头,看着她,眼中像有浓得化不开的夜色,让她心跳加速。
“还是喝点水吧。”他深夜来访,让她没来由地感到心慌。她说着走入厨房为他倒水。沈御风看着她的背影,粉红色的两件式睡衣身后有一颗很大的桃心图案,松松地绾了一个发髻在头顶,光着脚踩在地上,像是一个小女孩。他本是充满怒意而来,看到这样子的她,怒气就自动消了一半。还有那双拖鞋,他低下头,那双鞋子上印有“MR”的字样,而门口的那双女式拖鞋,印的是“MS”,连拖鞋都要买成对的,早知他不会穿还是放着,现在却理直气壮地对他提出离婚。
夕溪端着透明的水晶杯到他眼前,很漂亮的设计,从杯子的底部到边缘精致的蝴蝶浮雕,栩栩如生。这里的一切都很适合她,如她所言,是一个让人觉得温暖的地方。她把水杯放到她手里,杯子里的水因为震动而泛起小小的涟漪,等他拿稳了,她便收回漂亮的手指,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沈御风微微眯眼。这么多年,她跟他世界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却跟这里契合得很完美,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来……有什么事吗?”她把嘴唇咬了又咬,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这里很小。”他喝一口水,答非所问。
他抬起头,那双眼睛好似能看进她的心里。夕溪微怔,忽然想起今晚主持人的话,女人的话题,永远离不开爱情,他说:“人总不可能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所有嘉宾都点头称是,只有夕溪默然。她一点也不赞成这个观点。就像程一辰说他有多爱沈妍,她是不信的。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就不可能再接受其他可能,程一辰口口声声说爱沈妍,却允许张曼妮站在她身边。他对沈妍的感情说放就放,一定是没有到那一步,真的爱到沸点,能成疯成魔。就像她,哪怕是十年二十年过去也是一样,单听到沈御风三个字就能在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只是这样的爱情太奢侈,她快要负担不起。
沈御风忽然站了起来,他看着她,那种眼神前所未有。夕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瞬间都掉进了他如潭水一般幽深的双眸中,垂在身侧的一双手紧紧地握住,指尖掐进肉里。
他走向她,短短几步,每一秒都像煎熬,可下一秒又似身在天堂,轻飘飘的。
墙上钟的指针走到十二点,他终于足够靠近她的身体,行云流水一般俯身亲吻她的额头:“生日快乐,夕溪。”
只是短暂的接触,她却近乎缺氧,真是没出息。一定不会有人知道,这是他和她这四年婚姻里最最亲密的接触。她被吻之后迷迷糊糊抬起头看他,沈御风分明近在眼前,但表情却不甚真切,他同样直接地同她的目光对视,片刻后抬手拂过她的唇。刚才因为太过紧张,她一直咬住自己的下唇不放,现在唇下已经红成一片。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紧张的样子特别好看?”他问。
“啊?”夕溪仍是那副呆呆的样子。
他温和一笑,拿出一份礼物放在她手上重复:“生日快乐。”
“哦。”他摊开她的手掌,把礼物放在她的手心。夕溪左手阖上,紧紧攥着那个小盒子,眼睛酸酸胀胀的,总觉得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她不允许自己这样,所以很快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脚尖,又举手掩饰性地对他笑了一下,“谢谢,谢谢你还记得。”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又指了指那份礼物:“打开来看看。”
她无奈,只好听话地打开盒子。漂亮的蓝色丝绒锦盒里,安静地躺着一对绿宝石的耳钉。看见礼物的一刹那,夕溪的心便似沉入深深的海底。
“这一对,可以收起来了。”他意有所指地开口,微抬下巴,指了指她未卸下的耳坠子。
刚才看她在直播节目里,那对耳饰太过醒目。镜头切近景,她说话时会跟着晃动,在她的耳间摇曳生辉。只是那色彩跟她不搭,她安静,红色热烈;她低调,红色张扬;她似无澜的清流,红色则像熊熊燃烧的火。他听了李巍然的名字莫名烦躁不再等她,却又不说回去,沈忠只好一直载着他在城市里兜圈。也许是天意,路过江城中心地段时,他抬头不经意看到商场大幅的宣传广告,也不知怎么的就进去买了这一对。这一对好,适合她的温婉,绿宝石边镶了细小的钻,就像是她温婉的性格里泛起的倔强。
“我……我去试戴一下。”夕溪看着他的礼物,一颗心如死灰一般寂静。
“不能陪你过生日,今晚还是要回去。”他淡淡地交代。
“那我,”她喉头已经有些哽咽,又努力压下去故作寻常姿态,“我送你出去。”
他默许,她跟在他身后出门,电梯来得及时,他很快走进去,轿厢门就要关闭,她忽然伸手挡在铁门中间。
沈御风认真地看着她。
她却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想问我?”他难得主动。
“没有,”她摇摇头,眼里的情绪挣扎了几番,最终还是颓然地放开扶着电梯的那只手,艰难地扯动嘴角重复,“没有。”
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所以继续追问:“确定吗?”
夕溪把手缩回去,除了摇头还是摇头,然后眼睁睁看着电梯的门再次关闭。
她只是想问,既然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又为什么要对她如此残忍。但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在他面前 好像没有什么资格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秒,她的眼睛掉了下来。她抬手擦了一下泪痕,从电梯厅慢慢挪回公寓,短短的路程从未如此艰难。好不容易回到房间,夕溪对定镜中那个落魄的人影,觉得她就像是一只被抛到岸上的鱼。
她以为他真的是来为自己庆生的,但他不是。
他的到来好像仅仅是为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