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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兰那天跟遭了晴天霹雳一样,生完孩子就万念俱灰了。她根本就没想到等了那么久得到的结果是被抛弃,而且连个说法都没有。她找不到我生父,她连我生父家里的住址都不清楚,所以才会出现生完我就恨得扔进垃圾堆那一幕。 。
姚兰连月子都没好好坐就回家过了年,她跟乔仲良是在过年时相亲认识的,交往两个月后便火速结了婚。
“那种人,兰兰怎么会跟他继续来往?”秦守诚说完这些,默默地拿起筷子夹菜吃,不过我看他食不知味的样子,估计往事将他的情绪冲击得很厉害。
乔仲良闷声不响地喝了一大杯茶,然后才转头问姚兰:“真是这样?给小雨改年纪只是为了让她早点上学,没有别的意思?”
姚兰点点头,偷偷地抹着眼泪,情绪不像以前那次激动。
乔仲良沉声“嗯”了好几下,胡乱地扒了两口饭后竟然就这样走了:“我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你回不回?”
姚兰错愕地抬头看他:“仲良,你相信我了?”
乔仲良没接话,面朝包厢门又说了一句:“先前不是说了要给我打件毛线衣?回家别忘了。你是不是要明天回?明天晚饭我做,等你回去吃。”
乔仲良虽然没有正面回话,但他字里行间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佝偻着身子离开后,姚兰后知后觉地泪如雨下。她想追出去瞧瞧,但站起来的时候还没抬脚又跌坐到了椅子上。
“秦老,希希的生父现在发展得很好吧?”庄岩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他在在场的人扫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秦守诚脸上。
秦守诚微不可寻地点了头:“不要去打搅。他老丈人家条件好,知道沈希丫头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好事。他那么多年把小雨当自己女儿照看,也算是有些良心,他能做的也就那么多了。”
姚兰忽然哭着笑起来:“原来这样……他选了一个家世好的女人,所以把我抛弃了,连个说法都不给。这样的人也叫有良心,你们男人的良心原来是这样的?”
秦守诚咬住牙齿没有驳斥,难怪姚兰说那个人是陈世美,果然不假,性质确实很恶劣。
庄岩在桌下摸到我的手,紧紧地拽在了手心中。
以前我觉得姨夫姨妈特不堪,所以我宁愿让同学们以为我是个没爸没妈的可怜鬼。现在呢,我同样觉得生父很不堪,他过得再锦衣玉食,跟我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兰兰,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谁都不要再扩散出去。这么些年都相安无事,以后也这么过下去吧。”秦守诚说着又朝我看过来,“沈希啊,我没有女儿,你要是愿意,我认你做干女儿,你亲生父亲的事就别放心上了。”
我的呼吸一下子顿住,有些受宠若惊地看向庄岩。
秦守诚好像很厉害,他居然要认我当干女儿?他是不是怕我知道实情后会因为不甘心而去找生父讨说法?或者怕我找生父要荣华富贵的生活?
很可能,但他没道理来抗我跟姚兰的事情。
姚兰这会儿又开始笑着落泪:“你是想补偿什么吗?希希跟你没关系,你用不着这么假惺惺!你不要我在先,把我让给他在先,他有了别的女人帮着隐瞒我在先……你年年寄那么多东西给我,我每年都要找谎言骗仲良,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兰兰,我们当时没有在一起,哪里来的让不让一说?”秦守诚的脸色有些沉痛,“他救过我的命,当年抗洪,要不是他拉我一把,我是要跟那些殉难的战友一样被洪水冲走的。”
“所以他说喜欢我,你就马上变了样对我不理不睬!这不叫让叫什么?你还帮他送情书!我就是气你不过才跟他好的,好着好着就变了样……”
我想起那张黑白色的老照片,原来照片后面的字是我生父写的,他跟秦守诚是好友,所以就一直跟着秦守诚的叫法称姚兰为兰兰吧。
秦守诚的脸色不太好看,艰难地侧头看了我跟庄岩一眼。
庄岩会意,拉着我走了。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明了,我的陈世美生父,曾经跟秦守诚做过战友,还救过秦守诚的命;而姚兰,是秦守诚曾经喜欢的人,如果没有“陈世美”,他们很可能会结婚生子。这就不难解释秦守诚为什么会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了,但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摇摇庄岩的手臂:“你干嘛让我知道这些,你以前什么都会瞒着我。”
庄岩愣怔半秒,无奈地摸摸我的头:“你爸爸很厉害,秦老也抢着当你爸,你现在背景很硬,不用再害怕自己没有依靠。我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跟孩子身边守着,万一有需要,记得找他们帮忙。”
“呸呸呸!胡说八道,我只想让你做我的依靠。”我抱紧了他的胳膊,鼻子有点发酸。他连我这点小心思都知道,可能是以前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我在日记里写过吧?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很糟糕。
“庄岩,之前姨夫是从哪里弄到那些资料的?你说当时他们为什么会查我的身世?是不是……”
“别想了。你跟孩子平平安安的,就好。”当时我脑子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被庄岩打断后便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中午我俩随便在外面吃了点快餐,他送我去上班的路上,秦守诚打了个电话给他,只说了一句话:“上面要加大力度反腐了,凡事留点心。”
反腐一开展,肯定有人要下位上位,我只希望庄岩不再被黑白子拉进去蹚浑水。
第二百五十八章 最好永远都不是
秦守诚说话算话,当天他跟姚兰把多年的心结解开后,当天夜里就带了东西去我们家。
他送了我一块老式的上海手表,是他用了很多年的东西,不值钱,但希望我收着。
庄岩让乐乐叫他爷爷,乐乐很乖巧地叫了他两声,糯糯的语气绕在心头,再不好的心情都能被纾解,连秦守诚都很难得地露出了慈和的笑容。
“沈希,乔仲良再大度也是个男人,你毕竟是兰兰婚前生下来的,就算现在事情说开了,你跟兰兰还是不能公开相认。”
我把洗好的水果端到他面前,很理解地点了头:“秦叔叔,我知道的。不怕您说我冷漠,其实我就一直没想过要认她做妈妈,我都不习惯把那两个字叫出口。像现在这样,偶尔见一面也挺好,不见面也没什么。我现在跟庄岩过得挺好,我只希望以后不会再有麻烦找上门。”
秦守诚意味深长地看向庄岩,那眼神不知道是在回应我的哪句话。
庄岩拍着我的背,提醒我说:“是不是该换个称呼。”
他想让我叫秦守诚爸爸?干爹这两个字我是叫不出口的,这个年代已经把干爹这个词玩坏了。
我扭捏地干笑了一声,酝酿了半晌终究没能叫出来。
秦守诚笑得爽朗,摆摆手说道:“不用勉强希希,心里知道就成。认你做干女儿说到底也是为了我的私心,当年我就是个愣头青,补偿不了兰兰,就代她好好照顾你也算尽了心意。本来呢该摆几桌酒席带你见见我家里人,不过你的身份最好是不要公开,所以……还是得委屈你啊希希。”
我摇摇头,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我倒真不觉得哪里委屈。
在他们眼里,我有亲妈却不能认是委屈,有了干爹不能公开也是委屈,平白无故被抛弃而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更是委屈。但是他们不知道,自从遇到庄岩后,那些过往在我眼里已经变成了磨炼,老天一直在让我积攒好运气跟庄岩相知相爱、相守一生。
可能是因为秦守诚是老军人,他身上的气质跟我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那份刚正不阿从容淡定让我肃然起敬。
秦守诚很奇怪地笑了:“你这个小姑娘,跟其他小姑娘不同。挺好,就这样挺好。”
他的话似曾相识,我忽然想起江阳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他了,庄岩倒是经常关心他,不过因为我没问,所以庄岩也很少主动提起江阳。
我又想到了包媛媛,我估摸着她没打胎的话应该要生了,最近一直在聊天软件上给她留言,可她一个字也没回应。
时间一晃,我最好的朋友居然已经跟我失联了那么久。原来这世上,真的没有谁离不开谁的说法。
回过神来时,秦守诚已经说起之前打庄岩的那件事。
他没有道歉,言辞间全是对我的维护:“男人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洁身自好地好,管不住的男人,我看也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