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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哥?你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不明白其中……”
“我明白得很,不都是因为你吗?没有你的话,我哥跟我嫂子也不会离婚,我们家跟赵叔也不会反目。”她说到这里,微微抬头露出痴迷的笑容,“阳子哥不会认识包媛媛,我毕业回国后说不定能嫁给他……”
“醒醒吧。江哥不可能娶你,也不会跟你谈恋爱。你们几家的事情迟早都会发生,根源并不在我身上。”
事到如今我要还是因为这件事自责,那我就白经历这么多事情了。我不会否认自己的过错,但我也不会再被这些言语打倒。
庄晓婷没再多说一个字,冷冷地白了我一眼后,用力抽出她的手臂就走了。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支票,还是默默捡了起来,不过追出去时庄晓婷已经没了人影。
支票上居然有三十万之多,她哪来的这么多钱?
庄岩曾经跟我提过一次,庄晓婷花钱没概念,所以他当初坚持给庄晓婷办的是有额度信用卡。所以她现在才刚毕业没多久,这些钱可能是她之前攒下来的所有零花钱?
我没时间细想,找到庄岩后把庄晓婷的出现告诉了他。
他皱着眉头把支票接了去,扫了一圈后赶紧朝酒店门口追过去。不过偌大的地方,哪里是那么容易找着人的?
看到庄岩盯着手里那张支票发愣,气喘吁吁的我忙轻轻晃了一下他的手臂:“别太担心,她是大人了,做事有分寸。”
“有分寸的话我就不担心了,怕的就是没分寸。”庄岩长叹一声,掏出手机拨打庄晓婷在国内用的号码,居然是空号。
我看他又烦躁地掏烟叼在嘴里,忙把他的打火机抢了过来:“别抽了。”
他看看我,点着头把烟收了,可右手却烦躁插进头发里抓了一把。虽然他的脸色依旧平静,可我知道他内心已经焦灼不已。
庄叔爱女儿爱孙女,他们什么都不跟庄晓婷说,自然是不希望她搀和到这些糟心事之中。可庄晓婷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回了国,不去看庄叔不说,还莫名其妙送来一张支票,不管换做哪个哥哥都无法安心。
庄岩一连叹了好几口气,象征性地抱着我拍拍背:“没事,进去吧。”
没事才怪,不过他就是这种性子,以后得慢慢让他改过来,毕竟夫妻之间应该同甘共苦……夫妻,想到这个词,我心头一跳,忙偷偷瞥了他一眼。
他不在状态,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心思,不过跟我十指紧扣的那只手却越握越紧,我感觉手指骨都要被他夹碎了。
疼得受不住时,我忍不住出了声:“疼。”
他眉头猛地收缩了下,惊诧地看向我。待顺着我视线看向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后,才迅速松开。
他的眼里迸射出强烈的情绪,歉疚心疼之后是浓浓的忧虑。
他小心翼翼地将我的手捞到眼前轻轻揉着:“希希,晓婷没你懂事,她其实很冲动,容易走错路子。”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老婆
回想庄晓婷的浓妆,我呼吸一紧。
抬头看到庄岩眼底没能及时抽离的担忧,我什么也不敢多说。他毕竟是庄晓婷的亲哥哥,虽然俩人聚少离多,但他毕竟是看着庄晓婷长大的,以前庄叔夫妻俩经常吵架,我感觉庄岩就像是晓婷的半个爸爸,兄妹俩的感情肯定很浓厚。
庄岩很快敛好神色,改而包着我的小手要往里走。
我轻轻叫了他一声,他带着询问的眼神撇头看我。
我把他拉到旁边,在他不解的眼神下轻轻拥住了他:“你别什么都憋在心里,我对晓婷没敌意,不用担心我不高兴。”想到庄晓婷对我说的话,我心里还是刺痛了下,“庄岩,你有没有后悔过坚持跟我在一起?有没有觉得都是我害了你?之前你不在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你的劫难,我……”
温热的大手压住我的唇瓣,待我抬头看他时,他抽掉手低头亲我。
灵活的舌头像鱼儿似的在我嘴里撩动了几下,惹得我轻轻打颤:“傻瓜,胡思乱想些什么?是不是晓婷跟你说了这些话?别放心上,她不懂事。”
“你还没回答。”
他笑着摇摇头,很无奈地在我唇上轻轻咬了一下:“不后悔,你没害我,而是救了我。”
简简单单那的一句话,却在我心里激起千层浪。
他说我救了他,可在我心里明明是他救了我。
他从来不把我放在低他一等的位置对待,他总是一遍遍地告诉我,我在他眼里有多好有多珍贵。别的男人会喜新厌旧,可他却从来都把我当成宝,这辈子能遇到他,我感觉自己已经活够本了。
回到餐桌上时,大家喝得正嗨,胖子受了气又不得发作,就怂恿了人不停地跟庄岩碰杯,还有人给我敬酒。
庄岩也不推辞,每次有人给我倒酒,他只说一句:“希希身子不方便,不能喝酒。”然后直接拿过我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的酒品很好,不像胖子那几人,喝多了就吹牛,别人一质疑,他们就急眼。庄岩不同,他清楚自己的酒量,没轻易让自己醉酒,每次连喝几杯就去一趟洗手间,我后来才知道这是他的习惯——应酬中途会去洗手间时把酒吐掉。
当天婚宴唯一的收货是,有人给庄岩介绍了工作,不过那家公司在外省,规模不大,似乎正需要庄岩这样有经验有能力的人带着开拓出一片天。
庄岩没有当面点头,也没有拒绝,只说要考虑考虑。
我知道他在顾虑我,我在理财公司的工作已经稳定下来,如果跟着他走,那我自己的工作就得泡汤。如果让他自己去,那我们又得分隔两地,但是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他肯定放心不下。
换做以前他肯定想也不想就拒绝,但他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所以不再有之前的干脆。
婚宴当天我们住在了那家酒店,是江阳给宾客准备的房间。
庄岩出去找江阳帮忙打听庄晓婷的下落时,我联系新经理打探调职到其他分公司的可能。如果庄岩要去的城市正好有分公司,而我又恰好能调过去,岂不是两全其美?
新经理说这个问题需要详谈,到时候要跟我想调去的分公司协商。
说话间有人敲了门,我等挂断电话才去猫眼看外面的情况,是个陌生男人。
我犹豫着没敢开门,男人却看向猫眼开了口:“庄岩?”他说着冲猫眼扬了下手里的文件袋,很惊觉地朝旁边看了一眼,“沈希?”
神神秘秘透着古怪,可我还是鬼使神差地开了门。
我没见过这个男人,他长得很普通,就是放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普通。五官没有任何特色,但开门看到我那一瞬,他的眼神忽然亮了下,亮得扎眼。不过他的眼神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清清淡淡的像是裹着一层雾,捉摸不透。
我直觉这个男人不简单,戒备地看着他,客套地笑着:“庄岩不在,请问您是……”
男人笑笑:“姓周,叫周瑾。”
他说话挺奇怪的,我才不信他也叫周瑾:“周瑾让你来找庄岩的?”
他无声地咧起嘴角,笑着摇摇头。
我就像是在看一出哑剧,要不是确定自己他没出声,我都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人这古怪,我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心底再度浮起这种感觉。
我的戒备被他瞧得一清二楚,他朝我扬扬手里的文件袋,放在桌上:“好东西,务必交给庄岩。这么晚了,他人去哪了?”
“周瑾在国外,怎么会让你带东西给庄岩?”我现在不像以前那样缺心眼,但我空有心眼没有谈判的技巧和能力。要学会他们那些人的巧舌如簧,我还缺少火候和历练。
男人摇摇头,没吭声。
但是他坐在沙发上的姿态,并不像一般人坐进沙发后一样松散。他就像是时刻都在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但坐得异常坚定,似乎想等庄岩回来。
这样的人给我很大的压迫感,我开始后悔刚才放他进来。我的警觉性还是不够高,下次不该听到庄岩的名字就放人进屋,万一对方心怀鬼胎,我一个孕妇压根没有还手的能力。
男人不走,我也站在原地没有动。
气氛静默了大概五分钟,他微微皱眉看了下手表,似乎有些心焦:“庄岩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你打个电话催催。”
我干咽了下口水,拿手机的时候假装随口问了一声:“不是周瑾让你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