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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轩逸强忍住怒意,他自然是知道殷素华在说谎,但是没有人知道殷素华去了边城后到底同顾凌烨说了什么,他该怎么治他们的罪?
就当顾轩逸头疼的时候,大殿门口忽然传来了探子的声音:“报!”
“进来。”顾轩逸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一直紧紧地锁在素华的脸上。
素华不卑不亢地凝视着他,听着探子的来报。
“禀告皇上,萧泽将军已经率领摄政王交出的十万兵马到了京都城楼下。”
探子的话方毕,群臣面面相觑,更加相信了素华力劝顾凌烨交出兵权一事了。
素华的唇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对上座高高在上的顾轩逸道:“皇上,奴婢所说的是否属实?”
陆西丞心底的笑意已经浮起,但是并没有显露在了脸上。
他心想:看来今日这场浩劫终于可以免过了。只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竟然是这个小小的宫婢帮他打破了这个困局。
呵,有意思。
顾轩逸忽然起身,他纵然有怒意也们不能够群臣面前发作,因为很显然,群臣已经相信了素华所言。
顾轩逸拂袖,素华看到他的牙关紧咬:“让萧泽去御书房见朕。“
“是。“探子闻声退下。
顾轩逸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素华身上,仿佛素华身边哪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陆相不存在一般。
“殷素华,纵然你说的再对,但是你私自窃听朕和朝中大臣的话,理应受罚。传朕指令,将殷素华打入浣衣局,免去她在未央宫中的一切事物!“
素华闻言,在心底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这个惩罚不算是重的。
不就是浣衣局吗?一个连死都经历过的人,哪会惧怕那种地方——纵然浣衣局是后宫最为肮脏的地方。
“至于你,陆西丞,你私自离开京都去边城,还帮殷素华潜逃,活罪难逃。朕命你禁足三月,不得出门,好好面壁思过!“顾轩逸对陆西丞道。
原本陆西丞这个惩罚也已经称得上是很轻的了,但是他却是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三个月?!皇上,您知道臣素来爱游山玩水,您禁足臣三个月不是要了臣的命吗?”
顾轩逸原本就是看在群臣都看着的份上所以才轻饶了两人,没想到陆西丞却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于是道:“你要是真要朕要了你的命,朕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华充精与讽。陆西丞闻言连忙怏怏地道:“哎,那还是算了吧。”
素华的心虽然是放下了,但是一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顾凌烨,心不免再一次提了起来。
如果他能够借助洛家的虎符得胜回朝,他的罪责会是什么?顾轩逸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如若他战死沙场,那么她又改如何?
不敢想下去,素华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
* * *
来到浣衣局的时候尚且是正午,浣衣局是最为肮脏的地方,后宫嫔妃的衣物,以及便桶都要交给浣衣局的宫女们清洗。
素华早早地从宫婢局里搬了一些行礼来到了浣衣局。
方才,当她在宫婢局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有几个好事的宫婢还在她的身后讽刺了几句。
“哎,没想到昔日皇后身边的大红人竟然也会落到浣衣局那种地方去。“
有人迎合道:“殷素华啊,你可别忘了浣衣局地掌事姑姑可是长歌的婶婶呢。“
“就是就是,你就不怕她因为长歌的事情记恨你?“
素华轻笑,当做耳旁风,转过身去,看到那一群讽刺她的宫婢竟然是上一次那些拿着果仁来讨好她的人。
世事难料,人心难测,素华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难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宫婢局。
第七十五章 虎落平阳。
浣衣局的宫婢们几乎都是因为犯错所以才被发配到这个地方来的,个个都不是简单的货色。2
素华拿着行礼跨入了浣衣局的大门,看见了眼前的一群群宫婢都挽起袖子,坐在地上洗衣裳。
“请问,掌事姑姑在何处?”素华拍了一下一个宫婢的肩膀,问道。
那个宫婢不耐烦地挥手:“走开点,没看见我在忙嘛?问别人去。”
素华倒吸了一口气,果然都不是好惹的货色。
“请问……”无话还没有问出口,就看到了一个嬷嬷衣裳的妇人款步向她走了过来。
“你就是殷素华?”想必这就是掌事姑姑了。17385185
“回姑姑的话,我是殷素华。”素华颔首,初来乍到,还是守规矩点好。
掌事姑姑一张锥子脸,一看便是一副刻薄的样子。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素华,嘴里轻哼一声:“原来就是你害的长歌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可惜啊,六十年分水轮流转,今儿个你落在了我的手里,我可要好好替长歌照顾你了。“
素华浅笑颔首,福身道:“多谢姑姑提点,素华一定会谨遵姑姑教诲,日后本分做事的。“
掌事姑姑轻蔑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对身后的宫婢道:“你,去给她安排一个房间,收拾好以后就带她去做事。“
身后的宫婢颔首:“是。“
素华跟着那个宫婢来到了一件十分简陋的屋子,屋子的门上都是蜘蛛网。
推门而入,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这就是你的住处了,快去把东西放下,跟我出来做事。“那个宫婢显然是掌事姑姑身边的红人,说起话来颐指气使的。
素华没有反驳,她知道现在还不是锋芒毕露的时候,要懂得韬光养晦才行。
于是她沉默着乖顺地把以上放到了屋里的床榻上,刚想要转身随那个宫婢离开,门口便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君柔姐,以后我要住这儿了是吗?“
是一个清丽的女声,素华转过身,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子娇小的女子。
那个女子也上下打量了一眼素华,上前对素华笑道:“你好,我叫锦言。你就是素华吧?“
素华颔首,看来,到了浣衣局还是免不了要和人同住。
素华的目光越过锦言,对那个叫君柔的宫婢道:“君柔姐,我们做事去吧。“
君柔颔首,对锦言道:“你们两个以后要好生相处,莫要惹出祸端来。2“
锦言回答地清亮:“嗯!“
素华没有多去看锦言,便跟着君柔离开了屋子。
“这些便桶都是每一个宫里送来的,一天不下百个,都是你要洗的,听见了没有?“
当君柔指着地上堆得比素华的人还高的便桶的时候,素华不免惊到了。
这么多?
“怎么,你是想要偷懒?“君柔看出了素华的迟疑,挑眉道。
素华心想,这一顶是掌事姑姑安排的,为了报长歌的仇。而这个君柔是掌事姑姑的走狗,掌事姑姑必然交代她不要善待素华。
素华在心底冷笑,呵,不就是几百个便桶吗?怕什么?
素华轻笑颔首:“奴婢不敢,奴婢这就洗。“
君柔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冷哼道:“还没完呢,你每日地工作除了要洗这些便桶,还要帮其他的宫婢分担去洗衣裳。待会你洗完便桶后会有人给你送脏衣裳来的。”
素华咬了咬牙,看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这些歌宫婢都拿着鸡毛当令箭,日后非得给她们一点苦头迟迟不可!
素华颔首:“奴婢知道了。”
说话间,周围那些个原本安分守己的宫婢也凑上来了,她们掩面朝着素华笑道:“喂,听说你以前是先后身边的红人啊,怎么来我们浣衣局了?”
素华没有想要理会她们的意思,蹲下身,卷起袖子,拿了一个便桶便刷了起来。
君柔看着素华沉默不语的样子,很是满意地道:“听话就好,否则你应该也听说过我们这里的规矩,凡是没有完成一日工作的宫婢都是不能吃饭,也不能睡觉的。你们都给我看着她,知道吗?”
君柔朝身后的宫婢道。
那群宫婢像是看好戏一般地笑道:“知道了,君柔姐。我们一定好好看着她。”
“嗯。”君柔满意地离开了。
素华一直沉默着,周围所有的人都看不出她心里所想。
下一秒,素华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长舌妇”、女人,无论到了哪里都是多嘴的。
“喂,你叫殷素华是吧?听说就是你把掌事姑姑的侄女的脸给刮花了?”一个宫婢凑到素华的身边道。
素华沉默不语,依旧拿着刷子用力地刷着便桶。
那个宫婢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朝身后的“姐妹们”一笑,接着对素华道:“那你日后可得有苦头吃了。我们这儿的掌事姑姑可比不得其他宫里的姑姑,待人那可叫一个心狠手辣。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啊,尽管跟姐妹们说,我们一定会好好帮你的。”
说完,身后的那群宫婢都掩面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身后的笑声将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