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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挺直的,就是让人听了摸不透意思!沈依依耐着性子道:“我是从后门进去的。”
“好,那我们从后门进去。”胡枢说着,转了方向。
沈依依只好跟着他去了后门,再从后门进了驿馆。驿馆后门有人看守,但见了胡枢,不但不拦,反而弯腰行礼,口称“胡御史”。
驿馆吏员管胡枢叫胡御史,而非胡世子?沈依依不由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进了后门,胡枢问道:“那日沈大小姐从后门进入后,去了哪里?”
“直接去了厨房。”沈依依回答道。
“好,那我们去厨房。”胡枢伸手,示意沈依依带路,又问,“途中可曾见过什么人?”
“不曾。”沈依依答着,上前带路。
什么直话直说,分明每句问话都大有深意!
两人到了厨房,胡枢四周看了一圈,问道:“当日厨房里有几人?”
沈依依被问得有点烦了,一口气回答道:“当日就我一个人在厨房,门窗都是关着的,中途没有人进来过。”
她明显地不耐烦,胡枢却丝毫不恼:“当日你做完灌浆馒头后,是谁端去给知院大人的?”
“是我端去的。”沈依依道。
“好。”胡枢微微一点头,击掌拍了两下。
马上有几名小吏出来,在他们面前排成了一排。
“沈小姐,你来看看,当日是哪个来叫你去送灌浆馒头的?”胡枢指了那一排小吏,对沈依依道。
他居然如此较真?!沈依依震惊无比。就算她被诱拐的事是编造的,也不过是百姓私事,到底是影响朝政纲纪了,还是影响国计民生了?
看他这样子,难不成是来给吴德打抱不平的?可是当年本尊才十三岁,吴德就敢带她私奔,和诱拐有什么区别?难道他不该罚?
她就知道,胡樱那种人的堂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沈依依稳了稳神,看了看那排小吏,指出了其中的一个:“那天就是他来通知我,去给知院大人上灌浆馒头的。”
“好。”胡枢走到那名小吏前站定,问道,“沈小姐是驿馆临时雇来的厨工?”
小吏回答道:“是,沈小姐是专门来给知院大人做灌浆馒头的。”
胡枢又问:“既是临时厨工,可有资格去给知院大人送灌浆馒头?”
“这……”小吏犹豫起来。
胡枢道:“既然你不愿意回答,我也不勉强,不如请知府大人来问问。”
小吏惊悚抬头。
旁边有人扯了他两下,小声地骂:“你是不是傻了?这是监察御史,有监察内外官吏的权力,你要是不老实回答,他能直接把你给办了!”
监察御史?!小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了:“大人,是富阳县胡县令家的小姐让我这么干的!她的丫鬟给了我六钱银子,让我通知沈小姐去给知院大人送灌浆馒头!”
胡枢明显地愣了一下:“六钱银子,就让你置知院大人的安危于不顾,叫一个临时厨工去上灌浆馒头了?万一这名厨工有刺杀知院大人的意图,你该当何罪?”
他只是让沈小姐上了一次灌浆馒头,竟有这样大的罪名?小吏吓傻了,哭喊道:“大人,胡县令家的小姐开口,我总得给几分面子啊。大人,我以为这只是一桩小事啊!”
胡枢诧异道:“我从来不知道,收受贿赂竟是一桩小事。”
完了,监察御史最爱揪住收受贿赂这种事不放了……小吏这次不仅是双腿发软,而是全身都发软,瘫倒在地上。
胡枢看了他一眼:“带下去,交给知府大人。”
“是!”另几名小吏大气都不敢出,迅速架起瘫倒的那个,拖走了。
胡枢神色不变,转向沈依依,仿佛刚才只是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沈大小姐,咱们该去正厅了。”
他把收受胡樱贿赂的小吏给罚了?这不是间接地在打胡樱的脸吗?难道他不是为了胡樱而来的?沈依依有点糊涂了。
她揣着一肚子的问号,在胡枢的要求下,上前带路,去了正厅。
正厅里,还是和那天一样的布局,就连太师椅摆放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胡枢站在门口,问沈依依道:“那日你来送灌浆馒头,是放下就告退了吗?”
“不是。”沈依依道,“我本来想放下灌浆馒头就走的,但是胡小姐非让我摘下盖头。”
“胡小姐故意买通吏员,让你来送灌浆馒头,紧接着逼迫你摘下遮面的盖头,为什么?”胡枢问道。
原来前面都是铺陈,一针见血的问题在这里呢?既然胡小姐是救她的恩人,为什么却要害她?
这,说不过去。
沈依依在心里暗骂了胡枢几声,仰脸一笑:“胡世子,你说的这些事,都是胡小姐做的,你不去问她,反来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有本事你去问吧,胡恒秀为了政绩,如今已骑虎难下,胡樱就算打死也不会吐露真相的。
这个胡枢,还真是奇怪,看样子哪边儿都不是,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他堂堂晋国府世子,朝廷的监察御史,为什么非揪住她私奔的事不放?
她正奇怪,就听见胡枢道:“胡小姐之所以买通吏员,又逼迫你摘下盖头,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救过你。她自始至终,只是想让你出丑,然后把你抓回富阳县,给吴德做妾。至于那些被诱拐的故事,都是你编出来的。”
不错,分析得很透彻,完全正确。沈依依笑了一声:“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证据。”胡枢道,“但我还是想替我的堂妹,向沈大小姐道歉。”
“什么?”沈依依有点懵了。
“沈大小姐能从富阳县逃来杭州,说明有了悔过自新之意,她不该咄咄逼人,更不该助纣为虐。”胡枢道,“这是晋国府管教不力的缘故,我身为晋国府世子,又是她的堂兄,理应向沈大小姐道歉。”
胡枢说着,深深地弯下腰去,一揖到底。
沈依依见惯了这世间的丑恶,历经了种种不公平的待遇,只道护短藏私才是常态,却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坦荡正派的人,一时不由得愣住了。
☆、第59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7)
胡枢见沈依依不说话,会错了意:“沈大小姐是不是觉得我诚意不够?不如你提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满足。”
“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沈依依忙道。
胡樱的堂兄如此厚道,她怎么能趁机勒索呢。仔细回想,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胡枢执意道:“沈大小姐不必客气,你客居杭州府,肯定困难不少,不如与我说一说,兴许我能帮你一二。”
沈依依推脱不过,只好道:“我正在找房子,想另租一处地方住,如果胡世子有好房子,不如推荐给我。”
“好。”胡枢满口应承,“沈大小姐,我送你出去。”
两人朝外走去,沈依依按捺不住疑惑:“胡世子,你不会是专程来杭州向我道歉的吧?”
“你的事,尚未传到京城,我又如何专程而来?”胡枢摇了摇头,“我来杭州,是有公务在身。”
原来是来办差的,沈依依夸了一句:“胡世子年轻有为。”
胡枢将她送到驿馆大门前,停下了脚步:“沈大小姐,我就住在驿馆,恕不远送。”
沈依依点点头,准备离去,胡枢却突然又道:“沈大小姐,蔡礼虽然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却有一颗赤子之心,是京城功勋子弟中难得的一位真性情的人,如果你当真已忘却过往,打算重新做人,不妨给他一个机会。”
这个胡叔,怎么还兼做媒婆啊?沈依依看他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你向我道歉,不会是蔡礼逼的吧?”
“没有人能逼得了我。”胡枢正色道,“再说,这件事他并不知情。”
好吧,她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果然她还是不够阳光,对付小人游刃有余,一旦和正派人士打交道,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沈依依呼出一口气,道:“胡世子,我对蔡公子并无男女之情,又何必给他希望?还有,昨晚在脚店的时候,将军夫人的态度,你应该已经看到了。”
“将军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足为虑。不过,既然你对他无意,此事就当我没有提过,是我冒昧了。”胡枢说着,作了个揖。
沈依依福身还礼,离开了驿馆。
胡枢看着她离去,并未折身进驿馆,而是叫小吏牵来一匹马,朝着西湖去了。
西湖景色,美不胜收,但胡枢并未驻足停留,而是径直去了西湖边上的一栋大宅。
扶留正在宅前玩蹴鞠,因为输了小孩子两个球,耍赖非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