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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行不露于色,乃是帝王必修的功课,因此皇上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是眸色沉沉,周遭的气温骤然降了几度似的,吓得随侍的小太监瑟瑟发抖。
蔡礼趁着皇上不注意,悄悄挪到沈依依旁边,带着些得意的口吻,小声地对她道:“你瞧,幸亏我没真跟你和离,不然太后的懿旨,你如何违抗?”
“难道你现在就可以违抗了?”沈依依一手把他推开。
她刚才哭过的泪痕犹在,蔡礼从袖中取出手帕,给她擦了擦,道:“和离书是假的,我需要违抗吗?就算她是太后,也不能夺臣妻子吧?”
“你们非要当着朕的面秀恩爱吗?”皇上一眼扫了过来。
两人连忙垂手站好,乖得像两只猫。
皇上可没他们俩这么好的心情,太后宣旨赐婚,特意挑他不在的时候,这分明是在故意避着他,藐视君权啊!
他今儿要怎么做,才能狠狠地驳回太后的面子,让她以后有所顾忌,不敢再轻易动他的人?
皇上来回踱着步,问沈依依道:“和离书你带了吗?”
谁没事儿把和离书带在身上啊,沈依依摇了摇头。
皇上正打算命人跟她回去取,蔡礼却道:“哪来什么和离书?没有的事。”
皇上忽地停下了脚步,朝他看来:“那和离的事”
“不过是为了编个理由让臣潜伏出城,为镇北侯谋反设下埋伏罢了。”蔡礼道,“臣记得镇北侯自缢后,皇上就把这事儿告诉太后了,肯定是太后年事已高,记性不好,给忘记了。”
皇上听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笑骂他道:“嫌太后年事已高,你不要命了?”
“皇上说得是。”蔡礼从善如流,马上换了个理由,“太后老当益壮,精神矍铄,不可能忘事的,肯定是身边伺候的人忘记提醒她了。这种不中用的内侍宫女,留着有什么用,趁早打死算了。”
不但要拿镇北侯堵住太后的嘴,而且要趁机收拾她身边的人?皇上笑着虚点了蔡礼几下,道:“你带了几天兵,愈发奸狡了。”
“谁说的,臣勤奋好学,善用兵法而已。”蔡礼反驳道。
皇上哈哈大笑,朝集英殿去了。
沈依依扯了扯蔡礼的袖子:“我们要跟过去吗?”
蔡礼果断地摇了摇头:“皇上是要去落太后的面子,咱们还是等会儿再去,不然太后肯定会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的。”
此处离集英殿不远,他们很快看见太后和秦王面色不虞地从殿中出来,朝着宁寿宫的方向去了。
过了一会儿,王福田亲自来请,笑着跟蔡礼开玩笑:“蔡将军,今儿是您的庆功宴,正主儿不在,如何开席?”
“你这老货,非得用银子封你的嘴?”蔡礼笑着骂他,又压低了声音问,“方才情形如何?”
王福田带着笑意道:“是宁寿宫的总管太监疏忽大意,忘了把将军和夫人的事告诉太后娘娘,才让太后娘娘今儿出了丑皇上当场建议太后将其杖毙,太后带着秦王赶回宁寿宫去了”
皇上要栽赃,想必人证都已经找好了,蔡礼放了心。
王福田笑道:“将军,夫人,快随我去集英殿吧,大家听说将军是为了给镇北侯设埋伏,才故意放出了和离的风声,都称将军和夫人是为国和离,乃是英雄,嚷着要敬将军和夫人一杯酒呢。”
蔡礼心情大好,正大光明地携起沈依依的手,朝集英殿去了。
宁寿宫内,气氛沉郁,总管太监匍匐着跪在地上,哭成了泪人儿。
秦王满心疑惑:“母后,真是他忘了把假和离的事告诉您?”
“哀家还没老糊涂,皇上有没有提过此事,难道哀家不清楚?”太后气愤得很,“皇上这是摆明了要借机除掉哀家的人!都怪你鬼迷心窍,非要娶什么沈依依!这下可好,丢了脸,还要丢人!”
“皇上根本没提过假和离的事?”秦王猛地把手一拍,“母后,我们都被皇上糊弄了,蔡礼和沈依依肯定是真和离,皇上是为了阻止儿臣娶沈依依,才想出了这么个招数!”
“哀家派人去官衙问过了,蔡礼和沈依依的确没有和离。”太后颓然靠在了椅背上,“他们竟然根本没和离,都怪我们疏忽大意,没有想到去查一查。也是,据说蔡礼历时两年,才把沈依依娶到手,怎么可能轻易就离了。”
真的没和离?完了,这下不但得罪了皇上,还得罪了蔡礼秦王吓得腿一软,差点跌倒:“母后,蔡礼肯定恨上儿臣了,怎么办?”
太后恨铁不成钢,气道:“你是堂堂秦王殿下,居然怕蔡礼?!”
“母后,您有所不知,蔡礼这个人不讲道理的!”秦王慌得在太后面前走来走去,“有一次他犯了脾气,居然在大街上把儿臣拦住,非拉着儿臣去勾栏相扑,摔得儿臣好惨!”
“有这种事?!”太后吃了一惊,“怎么没听你说过?”
“母后,上了相扑的场地,便是生死由天,就算被打死,也不能找对手麻烦的,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儿臣若是坏了这个规矩,那就是孬种,会被人耻笑一辈子的!”秦王越说心越虚,“不行,母后,儿臣得回府躲几天,不能让蔡礼找到我!”
堂堂王爷,居然让一个臣子吓得躲回王府?!太后气得抓起玉如意,使劲儿地朝他身上砸,秦王却连躲都不躲,速度飞快地出宫去了。
太后又是气皇上不留情面,又是气秦王扶不起来,竟是病了一场,这是后话。
集英殿上,欢声笑语,气氛热烈,众人纷纷向蔡礼和沈依依敬酒,没一个人例外,好像少敬一杯,就怠慢了英雄。
宴中,皇上当众表彰了蔡礼的功绩,册封了沈依依为诰命夫人,还特意叮嘱沈依依,尽快搬回镇国大将军府,免得蔡礼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人照顾。
庆功宴结束,沈依依被灌了不少酒,整个人晕晕乎乎,她一上马车,就跟八爪鱼似的攀在了蔡礼身上,紧紧地箍着他的脖子:“阿礼,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和我生死与共,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恩,只能以身相许了。”
☆、第301章 戛然而止的吻
少女的肌肤,散发出特有的馨香,混着脂粉的香味,丝丝缕缕地飘入鼻子里,让人如坠云端,刹那间恍惚起来。
她贴得是那样地紧,亲密无间隙,让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胸前的柔软,腰肢的纤细,以及喷洒在他耳畔的香甜气息。
蔡礼扶着她的腰,流连着不舍放开,但终究还是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以嫌弃的口吻说道:“我才不要一个醉鬼以身相许。”
他要的是与她情投意合,共结连理,这种喝醉酒后的以身相许算什么!把他看成什么人了!
“谁喝醉酒了!”沈依依为了方便与他辩解,主动离开了他的怀抱,双手抵住了他的肩,“你看清楚,我才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蔡礼还不至于跟一个喝醉了酒的人抬杠,一面哄她,一面去拍她的背,“你先歇会儿,等到了家,洗了澡,喝点甜汤,再以身相许好不好?”
他拍背的力度并不重,但沈依依却是脸色一白,猛地捂住了嘴。
他连忙拖过座位边倒残茶的木桶,下一秒,沈依依就哇哇地吐了起来。
蔡礼等她吐完,拿了帕子帮她擦嘴,忍不住地笑:“还以身相许呢,你是打算一边吐,一边以身相许吗?”
她居然吐了!就在扬言要以身相许的时候,居然吐了!这种丢脸的方式,简直不分古今中外,沈依依哀嚎一声,把脸埋进了软垫里。
不能再打趣她了,不然就不止羞臊,而是要恼了。蔡礼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你别趴着,当心又吐了。”
太丢人了,沈依依闭着眼睛装死,任由他摆弄。
蔡礼让她侧躺在他的腿上,问道:“好点了吗?”
沈依依把手贴在发烫的脸上,不作声,坚持把装死进行到底。
蔡礼忍着笑,倒了水喂她:“你要是不喝,我可捏着鼻子灌了。”
沈依依只好张开嘴,闭着眼睛喝了两口。
车上没有醒酒汤或是蜂蜜水,蔡礼只好翻出一粒糖,塞进了她嘴里。
谁知沈依依吃了糖,愈发想吐,蔡礼连忙扶她起来,拖木桶,拿帕子,忙乱了好一通。
沈依依把胃吐空了,浑身发虚,连装死的力气都没了。她软软地趴在蔡礼的肩头,带着哭腔道:“阿礼,我难受。”
蔡礼抚着她的背,懊悔极了:“都怪我,不该喂糖给你吃。你忍忍,等一回去,我就给你冲蜂蜜水,煮醒酒汤,再给你熬点清粥,好不好?”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