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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沈依依的一声尖叫,马车忽地一颠,她一个没站稳,猛地朝角落里摔去,下巴重重地磕在了蔡礼的额头上。
下巴这种脆弱的地方,哪经得住这样一摔,沈依依还没来得及反应,眼泪花子就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了。
蔡礼再顾不上纠结她护着胡枢了,一面去扶她,一面扭头骂驾车的扶留:“赶车都不会了?!”
扶留知道自己闯了祸,缩了缩脖子,停下了马车:“少爷,街边好像是老爷,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车就这样儿了。”
老爷?他爹?蔡礼看看沈依依的下巴,还好,没有出血,便一步跨到车窗前,把窗扇一推,朝外看去。
街边一家绸缎庄里,有个男人的背影,看起来真像是蔡复广,而绸缎庄的门口,候着花氏的丫鬟彩云。
应该就是蔡复广无疑了蔡礼定定地看着,手扶在窗扇上,忘了收回来。
沈依依托着下巴,凑到车窗前,探着头看了一会儿,问道:“你爹?”
蔡礼依旧望着蔡复广的背影,没有出声。
“呃,咱爹。”沈依依赶紧改正。说好不再犯此类错误的。蔡礼虽然离开了将军府,但爹还是爹,总不能喊叔叔。
这一声“咱爹”,让蔡礼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她的下巴:“没事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去揉,沈依依疼得弹了起来,头撞到了车厢顶:“别碰!”
好了,现在头顶也疼了,真对称!
蔡礼摸了摸被她撞过的额头:“我怎么没事?”
“你皮糙肉厚!”沈依依抹了把眼泪,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气哭的一天。当然,一多半是疼出来的。
蔡礼最后朝车窗外看了一眼,吩咐扶留:“走吧。”
马车重新动了起来,蔡礼退回角落里,背靠着车壁,望着车顶发呆。
沈依依挪到他跟前,捂着下巴问:“你不下去打个招呼?”
“不了。”蔡礼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他看起来好难过可是安慰人也是她的弱项,怎么办?算了,话多不如少,什么都不说吧,何况她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一对父子的情况。沈依依想着,伸出手去,揉了揉蔡礼的头发,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蔡礼再抬起头来时,睫毛上湿漉漉的,沈依依正想要看清楚,他却朝车外探了一下身,命扶留停了车。
路边有一家药铺,蔡礼跳下车,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瓶药酒:“这家药铺的药酒很好,专治跌打损伤。”
沈依依看了他一会儿,捂着下巴笑了起来:“把你的额头也涂涂,说不准明天就起包了。”
她把药酒接过来,倒了一点在掌心里,捂热了,细细地涂到了蔡礼的额头上。
蔡礼小心翼翼地给她涂着下巴,涂一下,看她一下,生怕又让她疼得跳起来了。
沈依依微微地抬着下颌,道:“扶留开小差,把我撞成这样,该怎么罚?”
扶留在外听见,马上接话:“这个月不收你们房租!”
臭小厮,前几天还说随便他们住的!沈依依要揍他,打开了前面的小车窗,蔡礼没法给她涂药了,忙道:“急什么,回头我教训他。”
沈依依这才缩回来坐好了,问道:“阿礼,你耳朵好使吗?”
耳朵?蔡礼抬手摸了摸:“什么样叫好使?”
“就是,比如,你站在屋外,能单凭呼吸声,判断屋内有没有人吗?”沈依依问道。
蔡礼尚未回答,扶留在车辕上插话:“这太简单了,用不着少爷,我都能行!”
“好好驾你的车,刚才的账还没跟你算!”蔡礼冲他吼了一句,转头对沈依依道:“我能通过呼吸声,判断屋内有没有人,有几个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不错不错,有前途!”沈依依拍了拍他的肩,以示表扬。
“你问我这个作什么?”蔡礼奇道。
“明天再告诉你,我得先做点东西。”沈依依说着,打开了前面的小车窗:“扶留,载我去趟肉市,将功抵罪!”
街边绸缎庄里,花氏拿起一块今冬最新的蜀锦,又放下了。
“想买就买,你什么时候也啰嗦起来了?”蔡复广把蜀锦拿起来,看了看,“虽说这纹饰太花里胡哨了点。”
花氏叹道:“阿礼最爱这些张扬的料子,可是他如今不在将军府了,我买了给谁做衣裳去?”
☆、第192章 想欺负我儿子?没门!
蔡复广随口道:“你先给他做了搁着,等他回来了再穿不就行了?”
他刚从南疆返京,到家还不到半个时辰;而蔡复勇给他写的那封有关族谱除名的信,早让花氏截住了,根本没送出去。所以他一点儿也不知道蔡礼的事,还当他跟以前一样,出门野去了呢。
花氏不动声色地道:“不逛了,回去吧,你赶了这么些天的路,该好好歇歇。”
蔡复广却是摇头:“我回京不是为了歇脚的,你来,我上车与你说。”
两人出店门,上了马车,命车夫慢慢地赶着车朝将军府去。
车上,蔡复广问花氏道:“你在信里说,沈氏会做一种耐饥丸,只需一丸,便能保半日不饿?”
“对。”花氏点头道,“我亲身试过,绝无虚假。”
蔡复广展颜笑了:“好,好,不瞒你说,我正是为了这耐饥丸,才特意奏请皇上,暂时回京的。”
“我猜到了。”花氏道,“前些天老三进宫去了,圣上的意思,是让你收服南平州。”
“是啊,前朝失地南平州。”蔡复广仰首叹道。
“南平州地势复杂,天气无常,易守难攻,这些年,多少将军带兵去攻打,可连活着回来的都没几个。”花氏说着,皱起了眉头。
“所以我才回来,问你要耐饥丸。”蔡复广道,“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南平州地势险峻,气候潮湿,根本没有办法运输粮草,这才丢了这么多年。”
“耐饥丸可不在我这里,我连盐和糖都分不清,哪会做那个。”花氏朝车壁上一靠,一副撂挑子不管的模样,“老爷得找沈氏要去。”
“对,对,找沈氏要。”不都是一家人么,有必要分这么清?蔡复广觉得花氏在京里呆的时间长了,心眼儿都变小了,“沈氏人呢?待会儿到家后,叫她来见我。”
“她来不了。”花氏道,“跟阿礼跑了。”
“跟阿礼跑了?”蔡复广疑惑道,“夫妻俩一起出门耍去了?”
“离家出走,叛离将军府了。”花氏道,“连九九八十一道鞭子的家法都领过了。”
叛离将军府?!原来刚才不是花氏心眼小,而是他们真的已成两家人?!这消息有点太过于震撼,饶是常年戍边,千军万马里过来的骠骑大将军大人,也不由得惊呆了。
半晌过后,他才狠狠地一踹车壁,怒问:“好端端的,阿礼为何要叛离将军府?!谁干的好事?!”
终于引得他把这句话问出来了花氏下巴一抬:“你问老三去,老三若是不肯招,就问老三媳妇去。”
蔡复勇?!他才回来几天,就把蔡礼逼走了??蔡复广震怒之下,连马车都不坐了,当即跳下车,卸掉了拉车的一匹马,骑着回将军府了。
彩云看得目瞪口呆:“夫人,老爷这是干嘛去了?”
“找三老爷算账去了。”花氏笑了一下,“真当我只会甩马鞭么?我也是读过兵书的。想算计我儿子?没门!”
“夫人,敢情您不想让少爷走啊?可是可是我听说,少爷做梦都想上战场,如果他不走,哪有机会?”彩云犹豫着问道。
“放心,我是他娘,自会为他谋划,我要让他既不用离开将军府,又可以上战场,领兵打仗。”花氏微微地一笑,命马车继续朝将军府去。
“可是”彩云再次犹豫着道,“可是我听说,少爷自从离开将军府,过得可快活了,笑得都比以前多了。”
“你听谁说的?”花氏扫了她一眼。
“听扶留说的。”彩云老老实实地道。
“扶留?”花氏突然就想到别处去了,“彩云,你今年十七了吧?我记得扶留比阿礼小一岁,今年也是十七,正好。”
“夫人!”彩云叫了一声,却是双颊飞红,垂头带俏。
花氏的心思再粗,这模样还是瞧得明白的,笑道:“你跟我害什么臊,等少爷的事了结,我亲自去跟扶留说。”
彩云羞答答地绞着腰间的带子,不作声了。
骠骑大将军府,正堂。
蔡复勇跪在蔡复广面前,百般解释,急得快哭了:“大哥,我真没有把阿礼逼出将军府的意思,我只是跟他提了下休弃沈氏的事,谁知他就”
“什么?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