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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爹心里好受了点,脸上的褶痕悄悄地多了一道,勉强笑道:“你啊,傻穗娘儿,顾大夫说的你都记住了么?那不是好东西,幸亏你没吃,不然,爷爷这辈子就要内疚死了。”
“爷爷,咋能怪你呢?傅掌柜有心使坏,他又那多的人,爷爷哪儿能防得住他啊?爷爷也曾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所以,我丢了的事儿,全是傅掌柜那个大坏蛋的错儿。”
金穗信赖地望着黄老爹,全力宽慰他。这些日子来,黄老爹的自责内疚她全看在眼里,她没法儿安慰,只知道自己病好了,黄老爹才会好,因此,她拼命地驱赶负面情绪,就是让自己快点从那段阴影里走出来。
顾曦钧见他们祖孙俩又婆婆妈妈地演煽情戏,他心里受不得,冷眼瞧着,脸色一下子阴沉了。
金穗十分怀念早晨那个温润如风的顾大夫,这个阴晴不定的顾大夫还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见不得别人忽略他。
她安抚完了黄老爹,转而问顾曦钧:“顾大夫,你晓得的事情真多,那阿芙蓉是个害人的东西,咋还有人做它呢?”
顾曦钧冷笑连连:“还能为了什么?不是为了钱,便是为了权,总归不是好东西就是了。”
“那阿芙蓉是从哪儿长出来的呢?”
“阿芙蓉,这个名字是从大食传来的,原来叫阿片,也有叫鸦片的。至于这个东西长在哪儿,哼,恐怕如今不仅咱们大夏有,东瀛、大食、大秦、西洋小国等蛮夷之邦也靠它牟取暴利。”
顾曦钧不知怎么的,提起阿芙蓉竟然格外气愤。
金穗蹙眉,惊呼道:“难怪,阿芙蓉是害人的毒药,竟然这多的邦国种它!”
“对,穗娘儿,你记住它是毒药便对了。”顾曦钧没兴致解释阿芙蓉如何提炼,也不去纠正金穗说阿芙蓉是长出来的话,倒是对她这句“毒药”极为赞同。
黄老爹心里酸涩不止,他捧在掌心里的宝贝孙女儿,竟然曾经差点沾染了那个害人的玩意儿,要不是金穗机灵打碎了鸡汤罐子,恐怕即便他救回来了金穗,金穗也无法再拥有这样健康的身体了。
这一切都是因着他没有能力保护金穗的缘故,要是他有能力,金穗又如何被人糟践至此。一瞬间,他心里的那个念头越发强烈了,姚家不会靠着席氏的那点恩情保金穗一辈子,只有他自己强大了,才可能保金穗一世平安。
金穗和珍眉同吃同睡,有姚长雍和慕容霆的药材支持,加上顾曦钧的顶级医术,她恢复得非常快。
顾曦钧道:“看来之前你有认真吃药,不然这回哪儿能恢复得这么快。”
七八日后,金穗的健康水平已和被劫持之前差不多了,顾曦钧幸灾乐祸道:“黄老汉,你孙女儿的病这回养下来,彻底成了富贵病,以后采药可得再勤快点了。”
第221章 买卖
黄老爹为了让金穗少受些苦,欣然接受了姚长雍和慕容霆送给她的补品,什么燕窝、冬虫夏草、人参、雪蛤之类,原先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循环渐进地送进了金穗的嘴里。
这些大补的东西,前世身体健康到健壮的金穗根本不需要吃,家庭条件也不允许,所以她压根不知这些天自己到底吃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早上,金穗见碗里的所谓药粥竟然是橙红色的,却又不是加了红米、黑米成色的,她便笑嘻嘻地询问同桌就餐的顾曦钧:“顾大夫,这个颜色的粥瞧着鲜亮,不知是加了啥药?”
她问这话的时候纯粹是好奇心理,为了尽量减轻黄老爹的负担和压力,她从来认真配合吃药,没有半点女孩子的娇气,顾曦钧给她开的药方子她都见过的,早上的药粥却是顾曦钧直接吩咐小院的厨房去做,没有写进药方子里。
“你爷爷没告诉你?”顾曦钧稀奇地反问,继而神色莫名地瞧了一眼黄老爹,淡定回答道,“是血燕窝。”
金穗瞬间如鲠在喉,她一乡下的穷丫头,竟有吃血燕窝的一天!以前吃药和药粥她都很配合,对吃药极少出现厌恶情绪,那天却不知怎么了,只觉得味蕾出奇地敏感,竟把这绵密细腻的燕窝粥吃出了涩然之感。
黄老爹定然是为了她的病才接受了姚家送的补品,依他的脾气,放在平常,定然是不收的。
黄老爹每一回为了她而做的妥协,都让她心疼,有种喘不过气,想要流泪的冲动。
此时面对顾曦钧幸灾乐祸的表情,黄老爹只淡淡一笑。并未多加解释,面上既没尴尬也没窘迫,而是问道:“顾大夫,昨儿的我们双庙村的村长来说,我家儿媳妇儿的牌坊已经建好了,让我挑个黄道吉日。不晓得姚少爷啥时候回来?”
姚长雍是奉旨来参加席氏贞节牌坊的揭碑仪式,那一日,他必须到场。
顾曦钧似乎不喜欢黄老爹泰然自若的模样,脸色马上冷了下来:“就要回来了吧,你把日子定了。就算是定在明天,他连夜赶路,也会赶回来的。”
黄老爹碰个软钉子。好在他习惯了顾曦钧上一刻彩虹,下一刻阴雨的性子,因此并未在意他的态度,他这么说,表示姚长雍没有给他准信什么时候回来。
不想。黄老爹才要转身去陪金穗,外面便传来小厮的通告声:“顾大夫,黄老太爷,大公子和雍公子来了。”
“雍公子”是慕容王府里的人对姚长雍的叫法,以免叫“雍四爷”会把慕容霆和姚长雍的辈分弄混了。
不管怎么说,慕容霆是慕容王府将来的继承人。在朝中还领着虚职,走出来叫一声“大人”都不为过。黄老爹忙出去迎接,顾曦钧却看不惯慕容家的排场。以煎药为借口躲了开去。
黄老爹客气有礼地接了他们进来,慕容霆见他气色好,笑道:“黄老太爷满面红光,想来是黄姑娘大有起色了。”
“托霆公子和姚少爷的福,小女身子养好了。一会儿让她给两位公子见礼。”
黄老爹恭敬而感激地说道,这几天他又打听清楚了些。那一晚上慕容霆虽然没有参与营救金穗的行动,却是他借了十几个自家的精英护卫给姚长雍,作打扫现场之用。不然金穗逃过了傅池春的劫持,随后跟来的可能就是人命官司了。
金穗还那么小,以后的生命那么长,怎么可以因为这件事有了污点?
所以,这回他对慕容霆也充满了感激,这份感激冲淡了以前因慕容霆做戏劝导渔民回扬州的恶感。
也冲淡了他对慕容霆身份的顾忌。
“见礼就不必了,我们都是见过黄姑娘的,黄姑娘也有七八岁大了吧?等你们到了梁州,让姚老太太好好给黄姑娘挑个女学堂进学。似黄姑娘这等聪颖的女孩子不进学就太可惜了,我还想着,黄姑娘进了学,说不得我大夏日后又要出一女官了。”慕容霆浅浅地笑道。
黄老爹怔了一下,连忙失态地微低了头,心道,这慕容家的公子长得果然如外界传得那么俊俏,为人懂事明理,手腕玲珑,不见金穗便不见吧,嘴里边应是,边把话题转到席氏的牌坊上去了。
如慕容霆这般的贵公子自然是没有时间去参加一个小小贞节牌坊的揭碑仪式的,因此他第二日一大早便要离开去别的地方了。黄老爹从他言语中明了,这位慕容王府将来的继承人在大夏已游学完了几个有名的书院,准备去朝外游学了。
他心里快速地算计了一下,姚长雍要平安回到梁州,非得有慕容霆保驾护航不可,那么慕容霆出国的这条路最有可能的便是蜀身毒道了。
寻思半晌,他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毕竟,慕容霆和姚长雍跟黄家虽有交集,却不到相熟的地步。午饭时黄老爹请了祝叶青去当地最大的酒楼吃饭,至于姚长雍和慕容霆则接了帖子,去了当地县府的官老爷府上赴宴。
“黄老太爷,今儿怎么想起来请我来这种地方吃饭了?要是为了你孙女儿的事儿,那你可请错人了。”
祝叶青从伯京回来后,又恢复了他的弥勒佛形象,只是他不够胖,不然他的笑容可以用“憨态可掬”四个字来形容了。
黄老爹请的是三楼的贵宾包间,他也微微不自在,倒不是好面子的问题,而是希望能有个正式的场合跟祝叶青谈话,闻言笑道:“慕容公子和姚少爷是尊贵人,我哪儿敢请他们吃饭,只怕他们看不上我的身份,我也不自在。我今儿的请祝掌柜来,是想谈一笔买卖,这事儿,我私以为还是跟祝掌柜先谈谈才妥当。”
黄老爹的笑意郑重而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