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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寒无奈一笑:“陛下果然心软得厉害,明明就舍不得,还偏要放人。那砚之呢?砚之留在后宫更是浪费,陛下也要放他自由吗?”
凤绫音道:“若有机会,自然是要放的。”
楚秋寒道:“若陛下喜欢将每个人都放在他合适他喜欢的位置上,那陛下身边还剩什么呢?陛下为别人想的时候,能不能也为自己想想?”
“可朕身为女帝,把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也是职责之一不是吗?”凤绫音笑笑。
楚秋寒叹了口,将喝了一半的酒封好放到树下,然后转身将凤绫音拦腰抱了起来。
“再不去睡,天就亮了。明早我会让他们不要打扰陛下的。”
“那就谢谢了。”
凤绫音觉得要完,她似乎已经很习惯被楚秋寒这样抱来抱去的了。忽然被抱起来不但不觉得惊讶,还自然而然地将脸贴在楚秋寒的胸口。她嗅着楚秋寒身上的酒香,迷迷糊糊地想着下回一定要跳下去,不过今天太累了就算了。
等楚秋寒低头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第一百二十章百花之洲
凤绫音本以为她昨夜几乎没睡,又喝了许多酒,今天应该会睡上大半天的,结果她很早就醒了。
或者说她本来就睡不安稳,躺床上的几个时辰也是半寐半醒的,甚至还因为楚秋寒的呼吸声睁过几次眼。夜里也想过楚秋寒为什么要睡她房里,不过她觉得很疲惫,懒得去思考这些问题。楚秋寒就在她屋里也挺好的,虽然那家伙睡在房梁上,但她还是莫名地觉得安心。
她今天起了个大早,碧竹和青荷都还没醒,凤绫音就把楚秋寒赶了出去,自己更衣梳头。
她不会弄什么复杂的发髻,或者可以说她根本就不会梳髻,于是她随便用发带给自己梳了个高马尾就算完事了。碧竹醒来的时候见她如此本想帮她拆了重梳,不过凤绫音却摆手拒绝了。
“就这样吧,这样轻便。”
碧竹见她情绪有些低落,便没多说话。
早上大家坐在院子里吃饭的时候,都发现陆承宣离开了,不过没人多问一句。这其实是个必然的结局,所有人都知道会有这样一天的,只是这天忽然来到的时候大家都会觉得有些意外。
但这意外是短暂的,因为早有预料。
不过凤绫音看上去气色不太好,情绪也不太好,便没有人愿意提这个事。
“今天怎么没人说话?”凤绫音快吃完的时候终于意识到氛围不对了。
苏砚之笑道:“陛下之前不是嫌我们吃饭的时候太吵,还让我们食不言寝不语的吗?”
“那是对小钰还有秋寒说的,他们俩吃饭的时候都要吵,自然影响心情。”凤绫音说罢,又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今天这两只倒是很乖嘛,一句话没有。
不过其他人也不说话,不过好像除了他们俩本来吃饭的时候就没什么人说话。唉,算了,想这个也没意思,反正她都快吃好了。
凤绫音慢慢地咽下碗里的最后一口小米粥问道:“今天是要往渡城走的对吧?”
青荷笑道:“陛下,其实我觉得这天底下路又不止一条,来的时候走过渡城,不代表回去也要经历那里嘛。”
凤绫音挑眉:“想说什么就直说,干嘛拐弯抹角的?”
“我想往百花洲那儿走,听说那里可漂亮了。”青荷道。
楚秋寒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百花洲?”
“之前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说那里一年四季都开满了鲜花,在那里能同时看到桃莲菊梅一起盛放的奇景呢!”
凤绫音也有了兴趣:“真有那么厉害吗?”
楚秋寒道:“百花洲的百姓特别擅长养花而已,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还不够特别啊?”青荷不服气道,“当今天下哪里还能再寻到那样的一个地方?”
凤绫音笑道:“百花洲要绕得远吗?”
楚秋寒笑道:“不远呢,而且还比渡城快。”
“那就去百花洲好了。”凤绫音笑道。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从百花洲过会更快,但是楚秋寒却不建议他们往那儿走呢?如果那儿真是个好地方,大概来的时候楚秋寒就会带他们往那儿走吧?
或者是,百花洲是逍遥阁在东临国的据点?
碧竹无奈道:“陛下不能老是纵容青荷。”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既然百花洲景致不错,那过去看看也无妨。”凤绫音道。
楚秋寒似笑非笑:“陛下想去,那就去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楚秋寒为何一句话说了两遍?
凤绫音觉得奇怪,等青荷碧竹收拾碗筷的时候,她将楚秋寒拉到一边问道:“那百花洲有什么问题吗?”
楚秋寒道:“百花洲这条路哪有人敢走?那里可是邪教聚集的地方。”
“邪教?”
在凤绫音印象里,古代的邪教都是些喊着反清复明的江湖帮派。最有名的就是那个白莲教了,从唐宋开始传,经常嚷嚷着要复辟前朝。
这种其实还好,只要当权者没做出什么让他们不喜欢的事情,他们就不会闹。最可怕的就那种,损害了无数人的性命。
“不错,东临国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但是从没有人敢进去。进去的人不是再也找不着了,就是出来以后拉着别人同归于尽了。”
“什么?”
楚秋寒道:“曾经有一个人想弄明白百花洲的人都在做什么,他这人武功不错,意志也还算坚定,对自己很有自信。他在里头待了半年,出来后回了自己的村子,没过两日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整个村子都烧干净了,自己也喊着口号跳进了火海。”
“什么口号?”凤绫音不寒而栗。
“世人皆浊,我亦不清。世人皆醉,我亦不醒。世人皆孽,我亦有罪。人生于世,世用不宁。熊熊圣火,灼世而清。”
凤绫音听后沉默许久,这才是真邪教啊,故作清高残害无辜,这一死就是一村子的人,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罪孽,他们真明白吗?
楚秋寒又道:“百花洲周围连城镇村店都没有,十年前出事之后,朝廷又拿他们没有办法,就将百姓都慢慢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不敢让他们有任何接触百花洲的机会。而东临国最不愿提的地方就百花洲,所以青荷会知道这个地方实在很可疑。”
“但是青荷……”
“青荷自幼在宫里长大,不会有问题的。”楚秋寒道,“但是把百花洲告诉她的人,就很可疑了。这段时间青荷经常不在陛下身边,陛下可知她是去了哪里?”
凤绫音道:“青荷说,我们随行的侍卫里,有一个男人她很喜欢。她每次离开,都是为了去见那个男人,她甚至为了那个男人在东临京都的许愿树上,挂上了自己所写的愿帖。”
凤绫音并不希望那个男人有什么问题,那是青荷第一次喜欢上的男人,如果……
那对青荷来说打击太大了,青荷是个好姑娘,凤绫音希望她遇到的都是好人。
“可百花洲既然是东临国的邪教,那个侍卫应该也没有可疑的地方,或许也是被其他人利用了吧?”凤绫音低声道。
楚秋寒摇头:“陛下怎么会这么想?那个侍卫总是可疑的。这回我们就假意往百花洲那儿走,到时候再看他们要玩什么花样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将计就计
百花洲虽然在东临,但是里头的百花圣教可算不上东临的教派,里头的人应该也是来自五国的。他们不过是据点在东临罢了,从前可是轮流在五国弄过教派活动的,走到哪里,哪里就不能太平。
总之据楚秋寒的描述,那个百花圣教和她在现代里听说过的特别像,都是给人洗脑告诉大家人类是罪恶的,然后鼓舞他们自杀,或者自杀的时候顺便拉上一个村的一起死。
并且他们认为这个世界上最罪恶的人就是皇帝,组织过好几次谋杀皇帝的行动,不过失败的概率比较大。但是西周的先皇,就是在老弱之时被百花圣教的人给杀死的。
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宫里待闷了想出去走走,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卖花的小姑娘,他觉得那花鲜嫩欲滴,充满了活力,便想带一支回家,也给小姑娘带去一点。可谁能想到,当他把钱递过去的时候,对方递过来的不是鲜花,而是利刃。
那一把刀直直插进一个老人的胸口,根本没给对方留下任何余地。
那个老人,是尉迟闻博的父亲。
凤绫音想,如果我尉迟闻博在这儿,他会怎么做呢?
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百花圣教既然已经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