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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低下头，似乎有些难过：“那是属下没用，只好以死谢罪。”
凤绫音不禁觉得头疼，这颜姬的教育方式很有问题啊，把人都给教傻了。
作为死士，沈钰这想法大约是没错的，可是凤绫音希望他能把自己当成人看待。她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能接受那些严酷的做法。
她忍不住摸了摸沈钰的头，柔声道：“你以后想做什么事之前，像今天这样问一下朕就好了，那样就不会犯错了。”
“嗯，属下知道了。”
凤绫音又问他：“你不觉得颜姬姑姑的说法有问题吗？你小时候又没见过朕，要怎么眼里只有朕啊？”
“没有问题啊，我每年都能见到陛下一两次的。”
“嗯？什么时候？”
青荷道：“我记得每年陛下生日以及过年的时候，颜姬殿下都会过来。她每次来宫里身边都会带几个男宠和几个小孩，公子钰当时应该也在其中吧？”
“不错，我十岁那年，颜姬一共挑了五个人培养，我就在其中，每年都会随着颜姬去看陛下。颜姬还在我们五人房里挂了陛下的画像，三个月换一次，为的就是不让我们忘了陛下的长相。颜姬还会经常告诉我们陛下的喜好，陛下遇到过哪些大事也有人记录下来让我们看，为的就是让我们更了解陛下，以后不会做出有违陛下心意之事。”
青荷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以前每隔三个月，颜姬就要找画师为陛下画像。”
凤绫音则听得毛骨悚然，这样真的不会产生逆反心理吗？换做是她每天都活下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阴影之下，等她学会沈钰那身本领后，第一件想做的事大概就是往死里折腾那个人……
这样对比一下，沈钰真是太好了。不仅毫无怨气，还对她这么好。
“那另外四人呢？”凤绫音问他。
“另外四个成了暗卫，由我掌管。还有其他暗卫，由他们四人掌管。”沈钰答道。
“选了五人培养，却只有一人进宫。这一人又是怎么选的？看谁长得最好吗？”凤绫音笑道。
她觉得这是个正经事，选人的理由一定是从多方面考虑的，绝不会是这么肤浅的一个理由。她只是故意在逗沈钰，却没想到沈钰居然点头了。
“是的，颜姬殿下说，我是五人里面生得最好的，就送我进宫了。”
“……”
凤绫音觉得，颜姬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
☆、第三十七章东拉西扯
凤绫音一直很想见见颜姬，不过没有机会。颜姬这人风流潇洒惯了，一般不爱进宫，以前一年过来两次，现在过年也不怎么会来了，一般都等凤绫音生日了才来看她。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具身体的生日和她的一样，都在夏至，那还得好久，将近一年了。
早朝之后，青荷替凤绫音解开发髻。
“对了，说起生辰，公子楚的生辰快到了，陛下给他过吗？”青荷忽然问道。
“楚秋寒？他生辰什么时候？”凤绫音问道。
“九月十八，立冬前一天。”青荷笑道，“我记得公子楚以前说过，他之所以叫楚秋寒，就是因为他出生在秋季的最后一天。据说那天很冷，蝶梦夫人随性得很，就直接叫他秋寒了。”
凤绫音觉得这种随性也不错啊，起码名字挺好听的。秋季最后一日，若是叫楚秋末也不错。不过他若是再晚一天出生，大概就得叫楚立冬了。
凤绫音没在这个地方过过生日，也没见过别人过生日，并不知道该做什么。她于是就问青荷：“你觉得该怎么给他过比较好？”
“这个青荷也不知道，今年是陛下第一次成婚，还没有替公子过生辰的经验。”
“那先帝的后宫呢？”凤绫音又问。
“那又太小了，记不清。反正当我知道后宫之事的时候，陛下已经不怎么搭理后宫了，各位公子的生日都是他们自己随便过的。”
凤绫音觉得有些麻烦，她想了想，关于这个生日要怎么过，楚秋寒本人应该是最清楚的，不如直接问楚秋寒好了。
她这样想着，等拆了高髻换上轻便的衣服后，便朝楚秋寒住的聆秋阁跑去。如今半个月已过，楚秋寒不用在为他端茶倒水了，基本都待在聆秋阁里。
当然，他可能也会经常泡在朝云轩里，只不过别人不知道。
好在凤绫音过去的时候楚秋寒是在的，那家伙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把木剑，正在那儿一边喝酒一边挥剑，感慨着美酒当前却无宝剑相和，实在遗憾。
“美酒为何非要配宝剑？”凤绫音斜倚在院墙上问他。
“陛下怎么来了？”楚秋寒忙将剑放到一边，迎了上去，“你倒是难得来我这儿。”
“朕方才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凤绫音道。
“我本来就喜欢纵酒舞剑，只是这木剑一点分量都没有，玩起来没意思。”
凤绫音笑道：“楚公子武艺高强心比天高，被困在这重重包围的红墙朱瓦间，还真是委屈你了。”
“得得地，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明知道我是自己要进来的，何必说这话讽刺我。”
“难得你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凤绫音走过去，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笑道，“不过我觉得美酒配美人也很好，楚公子风华绝代，美色醉人，与这酒香正相称。”
楚秋寒道：“陛下今日是专程来取笑我的？”
凤绫音想问他生辰的事，可忽然觉得不好意思，一开口话就变了。
“我前几日去过上卿府了，这事你知道吗？”
呸！自己这事不是要瞒着他的吗？怎么自己给说出来了？凤绫音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楚秋寒苦笑：“你都特意瞒着我了，我怎么会知道？”
这事楚秋寒是真不知道，那日他打好热水去找凤绫音，碧竹跟他说凤绫音已经睡下了，让他也回自己的寝宫休息。
楚秋寒在宫里根本无事可做，他与洛云笙虽然是故交，但也不是事事都谈得来的。也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想起凤绫音上次要他种树的话。
他那一个下午都待在飞凰宫的院子里，在凤绫音说的地方上亲手栽种了几棵梧桐。等到了吃晚膳的时间他也不见凤绫音从里头出来，便猜到了凤绫音大概不在里面。
可楚秋寒不明白，凤绫音不在就不在，为何要这样瞒他？
如今凤绫音这样一问，他才知道原因。事关洛云笙，凤绫音自然要防着自己。
“我见到了洛随风，他与云笙居然真有几分相似，皆是清雅之人。”凤绫音给自己倒了杯酒，浅酌一口。
既然都已经开始这个话题了，那就只能继续下去，不能让它结束得莫名其妙，否者楚秋寒一定会看出自己心虚。
不过她不就是问个生日吗？心虚什么？
“也不太像。”楚秋寒道。
“仔细想想，确实不大像。云笙就如被厚雪积压的竹子，看似淡然，实则坚韧，随时都等着积雪融化好让他挺直身板。洛随风嘛，则人淡如菊，是真的淡雅从容，便是在轮椅上坐了多年，现在又过上躲躲藏藏的日子，眉宇间依然未见愁思。不像云笙，一派愁云惨淡。”凤绫音淡淡道。
楚秋寒也坐到了她身边，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句：“云笙他，确实过得很不如意。”
“或许吧。”凤绫音一手托腮，看着楚秋寒道，“其实朕这人很好说话的，与其让我猜来猜去，不如你们主动坦白？若是真有苦衷，朕说不定还可以帮忙啊。”
“我知道陛下人很好，心肠软好说话，但是此时非同小可，我真的不能说。”楚秋寒无奈道，“等日后事情办完，我会亲自向你请罪的。到时候你要怎么处置我都行。”
“洛云笙要做的事你帮忙也就罢了，居然还要代他请罪？”凤绫音皱眉道，“秋寒，你跟我说实话，你对他是不是……”
“不是陛下想的那样。”楚秋寒无力道，“我帮他是因为我曾欠过他一个人情，我向你请罪，是因为我瞒着你我对你过意不去。”
“你对我过意不去？”凤绫音觉得楚秋寒怪怪的，“你是不是酒喝多了？”
“喝多又如何？我自十四岁后，便没再醉过。”楚秋寒拎起剩下的半壶酒，当着凤绫音的面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
凤绫音忍不住为其鼓掌：“少侠好酒量。”
“倒是头一回有人称我为侠。”楚秋寒笑了，凑到凤绫音面前问道，“说吧，干嘛忽然跑来找我？莫非是想我了？”
☆、第三十八章生辰习俗
楚秋寒是整个人都凑了过来，身上还带着酒香，混着院子里的秋菊香，形成一种特别的味道，闻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