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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绫音笑道：“那你先管这些孩子，元靖就交给我和秋寒，我们会帮你劝好他的。”
沈钰犹豫了一下，他知道元靖不太喜欢凤绫音，怕元靖会冲撞了凤绫音。
“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朕都不会为难他的。”凤绫音又扫了眼那些有恃无恐的熊孩子，冷笑道，“至于这些孩子，你有朕的令牌在手，随便管教。只要他们身上没有伤口，日后不会有后遗症，怎么处理都行，务必让他们听话。”
“是，属下明白了。”
沈钰这话一出，凤绫音和楚秋寒都愣了一下。这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从前，沈钰没失去记忆的时候，总是这样说话。
他总是一不小心就自称属下，教了很多次都没能改口。
沈钰不明白他们俩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奇怪地看了凤绫音一眼，便走进院子去管教那些熊孩子了。
凤绫音也朝沈钰住的院子走去，把元靖给拎了出来。
“你为何不去上课？”
元靖道：“我是北齐人，纵使如今住着栖凤的房子，吃着栖凤的粮食，穿着栖凤的服饰，我也还是个北齐人。”
凤绫音点点头，柔声道：“这个我们谁都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觉得我是北齐人有什么错，我父母都是北齐人，他们都是好人！可我在栖凤和别人说我是北齐人，他们都会用那种讨厌的目光看着我！他们还说，我既然来了栖凤，那以后就当一个栖凤人，北齐没什么好。”
凤绫音摸摸他的头温柔笑道：“北齐没什么不好，当个北齐人也没什么不好。你生来就是北齐，即使在栖凤也可以挺直腰杆说你是北齐人。栖凤与北齐虽有宿怨，但你只是个孩子，国家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
“可是……”
“可是学院里的都是孩子，小孩子之间是不在乎这些的。你进去随便问一个孩子，他们可能连北齐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会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你，你可以与他们好好相处。”凤绫音道。
元靖摇头：“我还是想回北齐，可是义父不想回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北齐，从来没有人会笑话我们。”
“这儿是你义父的家，他自然更想待在这里。虽然与你去北齐他也能生活得很好，可他会想家。即使他早就不记得从前的事了，但他知道，他不属于北齐。”
元靖噘嘴道：“那我也知道，我不属于栖凤。”
凤绫音无奈一笑：“那倒未必，你愿意随我出宫走走吗？”
元靖这才抬起小脸看着凤绫音：“你要带我出去？连义父都不肯带我出去。”
“他是怕给朕添麻烦，但朕不怕给自己添麻烦。”凤绫音一把将元靖抱了起来，“你这小子还挺沉的，朕这就带你出宫看看。”
楚秋寒道：“陛下什么时候对这臭小子这么耐心了？你忘记他每次见了你都无理取闹吗？”
“小孩子嘛，总要多点耐心。他再这样闹下去，小钰在这儿也过得不安宁。小钰帮过朕那么多，朕也想帮帮他。”凤绫音笑道。
元靖虽然还小，但很聪明，凤绫音和楚秋寒说的这些他都懂。凤绫音对他好是因为沈钰这点也让他比较能接受，他看着凤绫音忽然觉得这女人其实很漂亮，也没那么讨厌，不过她边上这个男人很讨厌就是了。
元靖干脆双手搂住凤绫音的脖子，他见楚秋寒的脸色因此难看了几分，十分得意，干脆把自己的脸也贴在凤绫音脸上。
凤绫音只当他是个孩子，没放在心上。
而楚秋寒却觉得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打算寻个没沈钰也没凤绫音的机会，教训一下他。
☆、第二百六十六章羊肉全宴
出了翰墨学院的范围之后凤绫音才想起自己还穿着朝服，便将元靖塞到了楚秋寒怀里，自己先回飞凰宫换了身衣服。换好衣服之后她又在想，难得她不办公还要出去，那为什么不陪陪孩子呢？
想到这儿，凤绫音便跑去将凤静雅也抱了出来。凤绫音如今已经有两岁了，比去年看上去瘦了些，也可爱了不少，元靖看到她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元靖此时已经自己站在边上了，他才不要给楚秋寒抱着，一看就知道楚秋寒根本不喜欢他。不过他看到凤绫音怀里的小姑娘时，忍不住走过去好奇地看了一眼。
“这个小妹妹是谁？”
凤绫音特意弯腰将小孩子报给他看，温柔笑道：“这是我女儿，叫静雅。怎么样，可爱吗？”
元靖用手指戳了戳凤静雅的脸，只觉得这个小妹妹软软的白白的，看见自己的时候一点也不怕，还笑得那么甜，让他无法违心地说出小妹妹不可爱的话。
“也就一般般可爱。”元靖闷声闷气道。其实他觉得这个小妹妹真的非常可爱。
凤绫音好笑道：“那小妹妹就只有一般般可爱啦？”
元靖觉得自己不能被敌人的女儿给收买了，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道：“对，只有一般般可爱。”
“行吧，那我们走吧。”凤绫音一手抱着凤静雅，一手牵着元靖，十分无奈。
她倒是想把凤静雅塞到楚秋寒怀里，偏偏这孩子一靠近楚秋寒就要苦恼，也不知道是不是楚秋寒上辈子欠了她钱。
出宫以后，楚秋寒花钱雇了辆马车，载他们几个一起去了升平街。升平街其实算个商区，里头住着来自各国各地的人，也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元靖刚到街口就惊呆了：“我好像闻到了芝麻烙饼的味道，是北齐的那种味道！”
“就是你们北齐的饼啊。”凤绫音笑道，“这儿是给各地各国的商人住的，五国的商人都有。你待会儿仔细看看，这儿每个人都活得很开心，即使语言不同，他们也能愉快相处。”
元靖撇嘴道：“那又如何？他们既然都住在这里，那就只能相互妥协了，表面上看着和谐，背地里说不定都在诋毁对方呢。”
“你这小屁孩思想怎么那么阴暗？小小年纪，阳光一点积极一点不好吗？也没谁亏待你吧？你义父对你那么好，你就当孝敬他不好吗？”凤绫音无语了。
她就没怎么带过孩子，凤静雅年纪还小没这么闹，反正她每次抱凤静雅的时候，这孩子都很乖。锦歌家的霁雪稍微活泼点儿，每次见了她都笑得特别甜，然后伸手跟她要抱抱，特别可爱。
她还真没见过元靖这么难搞的孩子，不过这熊孩子这么小就懂这么多，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吧？
元靖仰头奇怪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没听懂？义父确实对我很好，但那是因为他是个好人。你也是个好人，宫里很多姐姐也是好人，可是这世上有恶意的人更多，他们总会……”
“你为什么总要去想那些有恶意的人？有恶意的人对谁都有恶意，看不惯任何人比他们过得好。可越遇到这种人，你就越要过得好，然后气死他们呀。”凤绫音道。
楚秋寒听得好笑，将元靖一把拉了过去笑道：“好了，先吃午饭吧，饿着肚子说什么都不顺，听什么都不舒坦，元靖想吃什么？”
元靖吸了吸鼻子道：“我想吃北齐的烤全羊。”
“行，那就去前面那家羊肉馆，他们家的羊肉味道特别正宗。”楚秋寒干脆一把将元靖抱了起来，大步走向羊肉馆。
凤绫音只好跟了上去，其实她对羊肉没什么兴趣，不过这回她是带元靖出来玩的，还是随元靖高兴吧。
元靖一闻到熟悉的羊肉味，眼睛立即就亮了起来，在楚秋寒肩上拍了一下，兴奋道：“原来你也是个好人。”
“……什么原来叫也？你之前都当我是个坏人吗？”楚秋寒挑眉。
“我没有。”元靖连忙摇头。
“行了，你这小大爷，乖乖坐着吧，我去点菜。”楚秋寒将人放在长凳上，转身去叫店小二过来。
凤绫音抱着孩子坐在元靖对面，正愁着要怎么给凤静雅弄吃的，楚秋寒就弄来了一碗羊奶。
“羊奶会不会太膻？”凤绫音不由问道。她还没喝过羊奶，不知道羊奶是什么味道。
“夫人放心，他们处理过的，没那么重的膻味，还有些甜，小孩子应该会喜欢。”楚秋寒笑道。
元靖听到这话，立马把自己眼前的碗推开，撇嘴道：“我才不是小孩子。”
“给我老实喝完，不喝奶就只能喝酒。”楚秋寒又把羊奶推了回去。
元靖没有勇气喝酒，沈钰虽然疼爱他，但在很多方面教育都是比较严格的，若他真的喝了酒，沈钰肯定会生气的。
可是，这个世上不是只有酒和奶能喝啊！
元靖拍了下桌子道：“我要喝羊肉汤。”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