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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干什么?”
朱提瞪了她一眼,“抱你上车啊!”朱提扯开她放松警惕的手,一手探到她膝盖窝后面,用力抱起,原本以为还挺重的,没想到挺轻——不对,这么轻的,那里怎么会那么大?难道眼拙看错了?
朱提很头痛,不光是生理上的,还有感觉上的。他看着结巴的脚,又看了看自己沓的已经变形的帆布鞋,想了想,说:“我会给你买一双好鞋,别哭了——”一个“烦”字被结巴的哭声和方展年的眼神给弄吞下去了。朱提看了眼方展年,不耐烦的哎呀了一声:“哭什么哭!我都说了给你买好鞋!”
“有多多多、多好?”结巴泪眼朦朦地看着朱提。
朱提被她看的脸燥,恶狠狠地回:“不知道!反正肯定比你这破帆布鞋好!”
结巴丧着脸,一副又要哭的样子。
方展年开着车,看着后视镜,说:“哎哎哎,别哭啊,提仔,你自己看着办啊,你招的人!”
朱提对着方展年翻了个大白眼。
“我哪知道鞋子能好到哪里去!反正肯定是牌子!名牌子!”
结巴立即收了哭脸,眼睛亮了起来。“真真真的?”
朱提看着结巴说话,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结巴皱起眉。
“哎,小结巴,你说话一直这么结巴的?”
“关、关、关你屁事啦!”
“啧!小结巴,不想要新鞋子了是不是?”朱提凶巴巴地盯着她。
结巴哼唧了一声,别过脸,对着窗户外面偷偷抿嘴笑了一下。反正新鞋子必须要定了!
快到棚户区了。
朱提看了看她的脚,问:“小结巴,你住哪?”
结巴不说话,看这意思,新鞋子不到手,她是跟定朱提了。
朱提舔了下牙齿,也不说话了。
方展年在前面开口问:“提仔,这次是毛哥亲自出马找你,你又犯他哪门子的邪了?”
“鬼晓得!”
车子开进棚户区地界了。方展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朱提:“那家伙不会来这儿找你麻烦吧?”
朱提勾了勾唇,指着棚户区的那些人:“看见没有?那些人都是憎恶叠码仔的!管他毛毛虫还是毛哥毛弟弟的,他们敢进来,我就敢叫他们照打不误!”说着,看向坐在身边的小结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小结巴,别抖!哥罩你!”
“……”结巴看着朱提,像是看着一个神经病。
朱提住的铁皮房经受了八月份日光的洗礼,里面热的很,桌子、床都被晒的发烫。结巴站在门口,刚准备跟进去的时候,朱提突然转身,走过来,一把抱起结巴,说:“小结巴,我里面可没什么鞋子给你穿,个个都是臭男人,怕给你穿了细菌感染。”说着,露出坏坏的笑容。
结巴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上,“赔!”
说一个字就这么顺?
朱提挑眉:“打我是吧?”
结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瞪着朱提:“赔!”
“陪什么陪!老子不是什么三陪!”朱提故意曲解她的话。
去买医药水的方展年回来听到这句话,笑开了:“提仔,你够了啊!别逗人家小姑娘了!”
朱提抱着结巴转过身,抬了抬下巴,“她跟我扯什么陪!我不是三陪——操!”
话还没说一半,结巴抬手又一巴掌拍在朱提头上。
方展年笑起来:“该!逗人家姑娘!该打!”
朱提沉着脸,盯着结巴,“打我是吧?”说着,抱着她的双手突然用力往往一抛,结巴紧紧抱住朱提的脖子,“啊啊啊”的叫了几声。
“叫声哥哥听听,不然,看老子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结巴看了眼方展年,他从屋子里拿出个凳子放在干净的地方。她不肯叫,说:“王王王八蛋!你猪猪猪脑!屁屁屁…眼儿长长长脸上了!”
朱提挑起右眉:“你他妈在骂一遍试试?”
这会儿是真凶巴巴地看着结巴了。结巴不敢造次了,低着头,紧紧抱着朱提的脖子,支吾了半会儿,才冒出好几句“哥哥”——乍一听,还以为是咯咯咯咯。。。。。。
“得,哥哥被叫成咯咯,受不起受不起。”凶巴巴地朱提看到她清亮的眼睛,瞬间就变脸了,笑起来,抱着结巴坐到门口的凳子上。
“坐好。”朱提拿过方展年手里的袋子,蹲在她面前,拆开那些药水盒子,说明书看都没看,他拿了几张卫生纸给结巴擦脏兮兮的脚底,开了水龙头,沾了点水轻轻擦着她的脚底。
朱提紧缩着眉头,目光全都集中在她的脚上。
这个结巴真是不怕死,他那天伤了脚自己都怕破伤风。
“痛都给我忍着,让我听到你一声惨叫,你就等着被我砍脚吧。”朱提恶狠狠地剜了眼结巴。结巴听到这话,立即捂住嘴。
朱提打开药水瓶,拿着药棉沾了沾消毒水仔仔细细地擦着她的伤口。方展年靠在门口,看着,忍不住发声:“哎,没想到啊,受伤多了,这清洗的程度都快赶上专业的了。”
朱提没搭腔,专心清洗她脚上的伤口。说实话,他自己也没想到,给自己的伤口处理的越来越不重视了,一开始比谁都重视,一点小伤口都怕死,后来么,随便洗洗就行了,皮糙肉厚的还真能死了不成?没想到,处理别人的伤口时,那些擦药清洗的经验都快赶得上专业的了。
到底受了多少伤,才有这么熟练的经验了?
朱提赤…裸着上半身,穿着花纹大裤衩,肩膀、后背上的伤口清晰可见。结巴紧紧捂着自己的嘴,被朱提处理的伤口,明明很痛,却发不出声音来了。她看着朱提的后脑勺,看着朱提短的扎眼的头发,看着他后脖颈鼓起来的骨头、后面的脊柱线条。
大约半个小时后,朱提起身,扭了扭脖子,呼哧了几声,转过脸一看,发现太阳已经下山了,挂在天际线边上。从这儿望过去,能看到一小片的大海,还有浮在海面上的夕阳。
“能看到这么漂亮的家伙,老子才不想离开这个破地方呢。”说着,他按着自己的脖子,转身进了铁皮屋。方展年靠在门口,看着海面上的夕阳,久久没挪开视线。
许达妹出生在澳门,长在澳门,却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夕阳。这就是澳门的夕阳吗?
——能看到这么漂亮的家伙,老子才不想离开这个破地方呢。
离开澳门这个破地方吗?还只是棚户区这个破地方呢?
许达妹低下头,看着自己被精心包扎好的脚,然而感动还没持续几秒,朱提拿着一套男人穿的运动衫扔在许达妹身上。
“去把这衣服换上!穿着浴衣到处跑!老子脸都被丢没了!”
方展年忍不住开口:“你不早就没脸了吗?”
许达妹捏着运动衫,小心翼翼地闻了闻,被朱提看见了,又骂:“啧!小样!你还有脸闻!就是臭的你都必须给我穿上!”
运动衫是香喷喷的,都是洗衣粉的味道,一点都不臭。许达妹哼唧了一声,“你你你你才、才、你才没脸!你你你穿、穿红、穿红内内内裤!穿那个那个那个裤到到到处跑!”
方展年绷不住了,一想到朱提穿着红内裤在澳门街头疯狂逃跑的画面,笑到肚子痛。“哈哈哈哈!”
“小结巴,你等着!迟早有一天你会栽老子手里!”朱提用食指狠狠地在她面前指划了几下。
哦,她许达妹才不怕呢,她可是在赌场偷过筹码换钱的小结巴呢。
第8章 Chapter 06
Chapter 06
要怎么活才算没白活过?
我要摆脱“朱垃圾”“朱婊”这种垃圾称呼,我要做人人都仰望人人都崇拜的人!
做梦吧!
朱提在梦里老是会做到这种带着欲望带着渴求的梦,而这些梦的真实来源都是来自老妈,来自老妈给他灌输的“赌”念。他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透,他看见许达妹脱了上衣,背对着他,用手挠着后背,大概是过敏了,后背一大片的红。
他小心地翻了翻身子,头压在胳膊上,半眯着眼睛看着小结巴的后背。
那么瘦,怎么可能那么大,肯定是他眼拙看错了。想到这儿,他看向睡在最里面的方展年,那家伙睡得跟猪一样,呼噜声比猪叫还难听。
小结巴挠着后背,挠了一会儿,她偏了偏身子,拉上运动衫的拉链。就这么点点的角度,朱提良好的视力都让他瞅到了小结巴的小家伙。操!不是眼拙!是真的大!这么瘦的身材真有这么大的?不是说体重不过百不是矮子就是平胸么?
怕小结巴发现,朱提紧紧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睁开眼睛,小结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