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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侃接完就走了,出门前特别不舍的望了望北夏方向,似乎只要她说一句不要走,他都不介意跟吕妙小老公掰,立马留下来陪她。
人刚走,又来一个,这个是瓜子脸,长得不错,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北夏看过去,个子蛮高,一双女人眼,嘴唇红红的,颜色性感的让人想去问色号。
鸭要都是这个水平的,谁还结婚呢?
她琢磨着,冲他招招手,“到姐姐这儿来。”
小伙子腼腆的笑笑,走近北夏。
吕妙见状,问章婕,“咱俩是不是该给他俩腾地儿啊?”
章婕还没吃饱呢,她不腾,“不用,北夏现在带血,她不会浴血奋战的。”
吕妙眼见那小伙子听到这话黯淡下去的眸色。
嗬,看来想着上垒呢。
再看看主人公北夏,除了她自己天天哇哇哇叫唤自己奔三,没人这样认为,不止因为她保养的好,更因为她眼睛清亮,同龄人眼里被岁月摧残而沾染的浑浊,她几近没有。
吕妙知道,这都要归功于她的出身。
一个贵族,就算再怎么在红尘中、在世俗中打滚、翻腾,她也有一截叫教养的骨头把她从悬崖边上拉回去,也因为这截骨头,让她在人群中,显得气质出众、超凡脱俗。
小伙子手在北夏身上胡乱划拉,她也没制止,往常碰上这种事,她能砍其筋,断其手。
吕妙看着他俩在那儿说悄悄话的德行,“我怎么有点后悔呢?”
章婕知道她说什么,“以往你叫人,她都不上道,今儿好不容易开窍了,你又舍不得了?”
吕妙睨她,“又不是我的男人,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是怕那小傻逼第二天后悔。”
章婕顺顺她脊梁,“放心吧,她是北夏,你见北夏什么时候吃过亏?什么时候后过悔?”
吕妙叹口气。
果然是老了吗?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看一表,皱起眉,“你吃饱了没有啊?这都十点了。”
又不是最后一顿饭了,章婕不用吃太饱,“早吃完了,这不等着那小祖宗呢吗。”
吕妙再看一眼那小祖宗北夏,她手正拍着他不怎么结实的小肩膀。
章婕不想看了,“辣眼睛。”
吕妙笑,“给她照个相,明天敲诈她。”
“得了吧,你忘了艳照门了?”
吕妙一想,也是,又收起手机。
“北夏,你是到楼上开个房,还是跟我们下去浪?”章婕问。
北夏今儿这身就为浪而准备的,怎么能不去?
她站起来,“当然是去浪啊。”
小伙子贴着她腻腻歪歪,“那我呢?”
北夏看他一眼,“你要不跟我们一起,要不,滚蛋。”
吕妙:“……”
章婕:“……”
小伙子真是出来卖的,这也是相对陈侃而言,吕妙没那么放心的原因。
见北夏对他态度不赖,还一直怕他借她走上人生巅峰,结果不愧是北夏,喝多少酒也明白,什么人什么对待,对于出来卖的,只要在床上给他个好脸就行了,要是分不清给钱和不给钱的区别,他会弄不清自己的身份。
虽然这道理放在哪儿说都有点丧心病狂,但没办法,群众里有坏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北夏、吕妙她们这样的人里,简直不能更有体会。
小伙子好不容易顺着吕妙小老公结识到北夏这个大财主,他是脑子短路了才会乖乖滚蛋。
“我跟你一起去。”他脸红红的,说话还带些羞涩。
几人说着话走向地下Club,一进门,一股热浪袭来。
一堆小姑娘挤在门口,盖了荧光章,往里走。
此间场子是吕妙众多产业之一,她自然不用交个门票钱,弄个进门标识。
服务员把几人领到正对DJ台的卡座。
前头是舞池,一群自诩重入红尘的善男信女勾肩搭背,对着咬耳朵,对着交换黄色笑话。
吕妙又要了一个酒水套餐,给北夏开了好几瓶,凑过去大声说:“都没什么度数,随便喝。”
北夏瞥她,“便宜的就随便喝了?抠死你算了。”
吕妙笑,又叫了两瓶最贵的洋酒,“喝!你不是要嘛!咱们话说前头,你今儿要是喝不完,可就得跟我回家。”
章婕在旁边‘哎哟哎哟’:“怎么着?你们俩这是开百合花?”
北夏笑起来,嘴角挑起,白牙露出来,紫外线打过来,一片黢黑里,白的扎眼。
小伙子看痴进去,自告奋勇,“姐,你喝不了的,我帮你喝。”
北夏摸摸他的脸,冲吕妙扬颌,“看见没有,姐们儿也有人心疼。”
吕妙真不想打击她,也不管人就在跟前,话说的直接,“他那是想睡你。”
北夏拉拉V字领,沟更深了,“我又不是那种不能睡的,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章婕差点把晚饭吐出来,“得了得了,说点正经的吧。”
吕妙笑,“咱们单身医生听不下去了。”
北夏端杯酒给旁边小伙子,“喝吗?”
“嗯。”北夏给的,别说是酒,是毒也喝。
北夏眼神飘向舞池,酒精在体内叫嚣,她不至于意识不清醒,但脚底发轻是真的。
那也要去蹦一会儿,不蹦堵在心底那团火气,下不去。
她起身挤进人群,身为一个曾经的夜店Queen,对于吸引全场目光这种事,她很有经验。
翘臀摇没两下,周围人已经自动退散,把场地给她留出来。
北夏风情万种的曳着水蛇腰,黑色低胸裙包裹不住两团骄傲,看的人裤裆一紧。
她毫无波澜的享受着男人渴望的眼神,直到她发现一双区别于他们□□熏心的,皱起眉。
那人眼里有火气,跟她一样,甚至比她更严重。
他大动作扯开围在北夏身边的男人,攥住她胳膊,不容拒绝的拉她离开。
一路到安静的环境,他终于松手。
北夏面无表情,“哟,这不是小无赖吗?”
小无赖?玄陈眉头锁得更紧,“你还清醒吗?”
北夏原地转个圈儿,“当然。”
玄陈再次拉起她胳膊,“那就回家。”
北夏甩开,“自重!”
玄陈看着她闹起脾气,“我不会说第二遍。”
北夏靠在墙上,“那是我家,请你认清楚这一点。”
玄陈眸色愈来愈深,“也是我家。”
北夏哼一声,“就是你这个信誓旦旦的眼神,把我蒙的团团转。”
玄陈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北夏:“玄陈,你算的真够精细的,一步步融入我的生活,让我信任你,让我习惯你,然后冷不防把你画手的身份揭露给我,我呢,就跟个傻逼一样,自然而然的签下你。”
玄陈并不想反驳,她说的都对。
北夏:“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践踏了我的信任,我就找着理由让你永远也红不了了。”
玄陈:“你已经承诺签下我了,不是吗?”
是。北夏的承诺在卡纸上。但是,“签你跟捧你,是两码事。”
玄陈:“如果你觉得我被埋没一点也不可惜的话。”
北夏突然笑起来。
看看他多自信,他就能知道她不会错过他。
北夏头垂下,觉得自己好可悲。
新人太多,每天都像韭菜一样,一茬一茬又一茬,不是每个画手的画都能到北夏手里,所有总有新人走捷径,找关系玩儿套路,北夏曾公开允许这种行为,她甚至觉得,这也是一种有上进心的表现。
可为什么到玄陈这里,她会那么愤怒呢?
因为她介意,也因为她介意,所以更生气,越生气越介意……
这样无限循环。
她蹲下来,脚蹬开,伸直,背靠在墙上,“我既然愿意签你,就会好好带你。”
玄陈知道,他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北夏又说:“这样也好,清楚你什么目的,可以少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玄陈手伸过去,“可以回家了吗?”
北夏:“你自己回吧,我等会儿跟我新男朋友出去开房。”
玄陈一把拉起她来,背起,“我知道那是个鸭。”
北夏:“……”
瞎话被拆穿了。
北夏下巴垫在他肩膀,“你应该去当演员的,戏真的太好了。”
玄陈笑,“你这算是夸奖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北夏问他,“我们认识第一天的三场偶遇,是你设计的吧。”
即便知道答案,她也想听他亲口说。
玄陈:“是。”
北夏心塞,就知道她没那么大魅力。
玄陈:“但亲你是计划之外的事。”
北夏:“?”
玄陈:“你那天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