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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玩,种子在地底下和土壤玩。”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溶月怕他再起个瓢,赶紧先岔话道:“所以,桢佑先别急。乖乖做颗爱睡觉的乖种子!等你长大了,到时候你父皇就会给你找师傅、找少傅。”心想,会有好几个,到时候看你小子还喊不喊天天。
小家伙一听,抿嘴而笑,兴致勃□来:“父皇说了,等我五岁就给我找太傅启蒙。父皇还说,要给我找个师傅教我骑射……”
溶月双目含笑,望着他晶亮闪闪的眼睛;听着他孩子气的炫耀,琐碎又唠叨。心里觉得幽静而安详;孩子是最好的抚慰,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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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端着刚做好的杏仁佛手和香酥苹果,急急从抄手回廊走了过来。守在书房门口的半春见了,疾行两步迎上去:“嬷嬷!”
桂嬷嬷面容慈祥的笑着点点头,朝房门努了努嘴;半春也点点头,笑着压低了声音:“刚才大殿下有些不高兴。这会子皇后娘娘抱着哄高兴了,两人正说话呢。”
半春想起两人的样子,不由的眉宇间的笑意就更讨喜起来;看的桂嬷嬷自己也眼眉染喜,说的话也难得地多了亲切:“一个早上都是你在伺候,辛苦了!我让厨房留了份合意饼;是我亲手做的,你去尝尝。这里就先交给我,等下你吃完了,再来替我。”
半春连忙目含欣喜的道谢:“谢谢嬷嬷!让嬷嬷费心了。”说着就折身打了浅蓝潞绸夹层门帘子:“嬷嬷快进去吧。”
桂嬷嬷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才轻步进房而去。
半春看着桂嬷嬷进了书房,绕过了水墨屏风,才放下了帘子。退回廊檐下叫过一个守门的小宫女,命她守在廊檐下听桂嬷嬷吩咐。安排妥当,才转去后院小厨房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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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
☆、第48章 心画
午膳时,桢佑因之前贪嘴多吃两块杏仁佛手,进小半碗碧梗米就喊饱。异常的,溶月也只吃了一碗饭就停箸罢口。
桂嬷嬷伺候着大殿下漱口净手罢,就欲带他去午睡,小家伙却磨磨蹭蹭不肯挪步。
溶月站在窗边看着虽早已停雨、但依旧乌云不散的天色,不禁沉了眉头。她转头看向神色活跃、了无困意的小家伙;笑着对嘀嘀咕咕、哄劝小家伙不停的桂嬷嬷摆手:“算了嬷嬷,既然他不想睡,就是他还不困。”
说着已走了过去,和颜悦色的问他:“要不我们去散散步,消消食再睡好不好?”
“好!”
小家伙点头如捣蒜,眨巴着亮眼,扬着饱含雀跃的一张粉脸。
桂嬷嬷看他那欢欣鼓舞的神情掩都掩不住;目光微黯地望向溶月,像是在等她改变主意。溶月对上她殷盼的眼神,只是笑笑,却没答话。
她看过一本孩童心理学的书籍,再三强调,不能对孩子失信。溶月能明白桂嬷嬷的顾虑,不过是她多年养育孩子的经验和宫廷规矩。
但是……溶月望着那满脸期待盯着自己的小家伙,她就是不忍心、也不想拒绝。特别在她认为,那些规矩未必对孩子就是最好;在她明明知道还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她实在不愿让小家伙失去知道和参与的机会。
发现问题,就要直面问题。
思忱之间,溶月再次对上桂嬷嬷哀求的眼睛,态度直接而坦诚:
“没事的,嬷嬷别担心。饭后走走,对身体也有好处。嬷嬷也一起去,大家晃悠一圈,他也就该累了,正好嬷嬷再带他去歇。”
平静柔和的声音听在桂嬷嬷耳中,了无气势;更少了让她信服的分量。桂嬷嬷有拒绝的理由,但却没拒绝的资格。
桂嬷嬷强压自己的情绪,屈膝行礼后先行退至门口,打起了帘子。溶月牵过挂着跃跃欲试笑容的小家伙,两人目光相对,不由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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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可以和大人讲道理。但和孩子讲道理,未免得不偿失。
溶月午睡醒来,看着还憨睡在旁的小家伙,不禁有些头疼;孩子也未必全是天使。至少孩子气发作,至少孩子固执时,不仅不是人缠的天使,还可能是缠人的魔王!
这么想着,溶月就又想起桂嬷嬷那怨怼的眼神;心中不由苦笑,她可不想再多个对手或敌人。
人生果真是曲折永远多于坦途,这才顺遂几天,现世报的考验就横在了面前。这种算计来小心去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什么叫光阴虚度?看看如今这蜷缩井底、前面是墙后面还是墙的生活……
屈腿抱膝,溶月陷入沉思;只有对比、形象的对比,才能让如今的自己,如此深刻的感慨曾经那泡在图书馆后楼梯间、听着偷吸香烟的朋友,一边抱怨光阴虚度;一边细数岁月苍白的日子是多么光彩四射而前景宽广!
桢佑睁眼的霎那,就看到那个他人前要唤作母后,人后可以叫爱米的女人呆坐床上出神。那样子,像她画上的女人男人一样,像是长在了那一方纸上——怎么都掉不出来。
桢佑拿手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再睁开去看,她竟然还是不动!
桢佑心里有些发急,想要伸手去摸或是拉她;手臂刚要抬起,下意识又改了主意。他小心仔细的看着眼前人的神态、模样。细细的分辨不断增多的不同,得到这个判断的过程极短暂又惊喜。
但判断的结果却是真真实实得让他满意和高兴——她同那些画纸上的男人女人不同。
她并没有长在宣纸上面;她也没有长在这床上;她没有长在任何地方……她是可以活动的,她拉着自己去果园花圃、镜湖半月湖,还有各种幽径石梯。
她是不同的,她和画像上的母亲也不同。为什么不同呢?因为母亲在画纸上,而她不在?可她为什么和崔姨也不同呢?
崔姨也没在画纸上。有谁和她一样呢?
桢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人来。但他分明就觉得,她和很多人都不同。他说不出哪里相同,但他就是知道哪里不同。
她昨日说过,可以不说出来,但不可以不知道。
桢佑想到这里,脑子里有什么快速闪过,他努力去抓,但还是慢了一截。最后,困惑他的为什么却是更多,得到回答的因为却稀稀拉拉,不够用。
桢佑不由仔细的望着她,见她一排睫毛托出黑影,隐约像他睡不着的夜里、见过的鬼影子。但奇(提供下载…)怪的,这次他却不觉害怕。他想,也许因为这是白天?也许因为在她床上?也许因为有她和自己在一起?
他想出了三个因为,但到底是哪一个呢?
桢佑记得,她还说过,如果出现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因为’,就说明还没有找到哪个最准确的因为。
因为一般一个‘为什么’,只配一个‘因为’。
桢佑拧着小眉头,双手紧握,躺在那里,像巴浪鼓一样摇着脑袋;还是想不出,到底是哪一个因为?
也许,还是得叫她帮忙回答才好。她肯定知道是哪一个因为!
这么想着,他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拉她,这次没有半路更弦;一路畅通,眨眼飞抵她的手臂。
溶月被他扯住,懵然一晃;扭头相望,对上他黑黝黝的眼睛,不由一笑:
“咦!桢佑你醒了?”
“嗯!”
桢佑点头,那些到嘴的话,却突然变成了昨日手里的蒲公英;自己这一张口,就似路过的风,把它们吹散而去;他困惑至极地鼓了鼓嘴,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怅然若失。
溶月看着他神情萎缩,心里隐起担忧,这小家伙不会有忧郁症吧?
她心里连忙摇头,不会不会,最多有点自闭症症倾向!
“咦?这是怎么了?午睡前不是还听故事乐的哇哇大笑吗?怎么睡了一觉,又不高兴了?”
小家伙抬头,用盛满黝亮波光的眼睛望着她,清稚的童音吞吐犹豫:“如果你想说的话,却说不出来怎么办……”
溶月他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特别可爱,拍拍他乌黑的脑袋;不禁莞尔一笑,孩子的世界因为纯洁,而复杂。
这话还真是富有哲理!
溶月伸手把他揽过,桢佑顺势主动滚到她怀里。绵软的小身体,真是奇妙又美好的感觉,溶月心下感慨一叹。她拿手指点点他的额头,笑着数落:
“说你是笨小孩,你还真是个笨小孩!”
溶月一边拍抚他,一边放柔了声音:“说不出来的话,自然就是丢开,还惦记它干嘛?等到你下次更想说了,它自己就会再回来,然后从你嘴巴里冒出来。你这小孩子家家的,干嘛这么喜(…提供下载)欢思考问题?别想那么多。记住!你还是小孩子;还是颗刚发芽的小种子,不记得了吗……”
溶月絮絮叨叨,心里还真有点担心小家伙的自闭倾向:“桢佑啊!以后可以多吃饭、多说话、多走路,就是不要多想事情。等你再大些,有了少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