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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攀上他的脖颈,匝锢的狂热。
鄢祝融心口被皇后挤破一条甬道,细细冒出潺潺水动,里里外外渗出揉心的甜意。
溶月吻的缠绵,把每下吮吸都碾重了表达。
鄢祝融克制,强自取下她绕在脖颈的手腕,清清嗓子哑着声音轻斥;“越发不庄重,朕走后,罚你天天闭门抄经。”
被推开的溶月垂眸点头,像是忘了似的、只还紧拉着皇帝的手不放。
鄢祝融心里蓦地又酸又软,瞥眼被她扭的发白的指骨,再不犹豫,挣身而去。
溶月手松心空,呆了半晌,才想起晃步追上去,倚门而驻,拨开簇拥皇帝的宫侍,她的视线粘热而望,那霍然而立的玉色身影转瞬就没入黑夜。
溶月脚步虚恍,转回房里,坐在灯下思忖良久,唤过一个宫娥;“去喊施大人来,本宫有话说!”
总兵刘镇桥随驾率三万骑兵开拔奔赴建水,昆川俯的城防一下子落到留刃身上,听到皇后的传召,他先丢下回事的守备,疾步赶来。
“见过皇后娘娘!”
在门口礼毕,留刃开门见山的请示;“敢问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溶月在室内踱步,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淡;“若是本宫作保,施大人可敢违命赶去笮镇?”
没想到会听到如此的相问,留刃错愕,他快速思虑皇后的若有所指,有了决断的声音饱含军人特有的杀伐果敢;
“臣不怕担责,但臣深惧失忠!”
立场鲜明,掷地有声。
溶月听得心黯,脚步顿住;“即使行事为君,也不能让大人改变心意?”
“臣的心意惟有一个……”留刃略微斟酌,口吻坚决道;“那就是听从圣言。”
溶月气结,攥了手,过了片刻才叹气道:“既如此……这里也该严阵以待,防患于未然,施大人安排人集中粮食、水源……”
话到此处,她语顿,声音多了无力;“罢了,想来施大人经验丰富,你下去忙吧!”
留刃微愣,想了想,犹豫道;“皇后娘娘不必太过担忧,皇上已传信距离笮镇最近的育德千户博南,聚兵增援。”
听闻此言,溶月心头一振,她提声急问:
“能有多少人?”
“驻军只有千余。”留刃思忖道:“不过之前皇上派驸马爷率三千人去和博南一起筑道。”
溶月失望,修路的,那应该是工兵,作战能力可想而知。即使如此加上笮镇不到五千人的驻军,人数还不够来敌的一半。
不过须臾,她的心就跌到谷底;“知道了……你去吧。”
留刃离去,溶月踱回寝室,踯躅片刻,卷进已透凉的被子,许久才迷糊着睡去。
翌日清早,溶月醒来,发现室内昏暗,她起身奔至窗边,外面乳纱轻拢,晨雾缭绕。这种天气行兵势必影响速度,溶月乱绪杂沓,沐浴研磨。
焚香虔诚,晨昏抄经。
熬过度日如年的三天,溶月还是没听到笮镇的消息。爱莫能助的无措,静等惨寰的绝望,实在是种心理折磨,她不再每日派人去问询留刃。
半月后,时近年末,但西南腹地的昆川俯却仍旧浓翠盎然,各色的玉茗花开遍庭院,姹紫嫣红,艳如舜华。
留刃第一次主动递了消息进来,溶月绕过白色山茶花簇,走到经常流连的梧桐树下,听半夏回禀:
“施大人说,建水城破了。”
为皇帝为大鄢朝,这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但溶月却发现,自己无法特别的高兴,她落座竹椅,淡声问:“这么说齐鉴守住了笮镇三天?”
“好像是。”
半夏低沉的声音多了迟疑;“驸马爷和叫一个博南的大人……带人赶了过去……”
越发有条理的人,说话竟这么闪烁其辞!
溶月闭闭眼睛,仰头看着浓绿的梧桐,冷静着声音出言打断她的犹豫;“驻守笮镇的人活下来了多少?”
半夏噤声,垂头想了想,吞吞吐吐道:“说是有四百余人……施大人还说,驸马爷受了重伤。”
溶月愕然,直身急问:“可要紧?”
半夏垂头不语。
“人呢?”
溶月脊背倏紧,声音不可抑止流露惶怯;“现在何处?”
“还在笮镇。”半夏凑前虚抚皇后手臂,声音里的小心翼翼不由更甚;“施大人说,伤重不宜挪动。”
如坐针毡,溶月起身;“让御医立即赶去。”
半夏目光微闪,犹豫低道;“施大人说,皇上已派了太医过去。”
慌乱踱步的溶月脚步沉重,声音低了下去;“你去问留刃可需要什么……”话到一半,她停足顿住;叹气慢道:“算……了。”
时过午后,溶月还是径自回房睡了一觉。
尽管枕下放了匕首和鞋履,梦魇还是不期而至;滔天的血海,缓缓蠕动在脚下,她呕吐奔逃,纵使跑到力竭,那逼人眼目的红色还是追随奄喘。
溶月筋疲,依着一支风干的枯桠,看见一个残破的鸟窝。
有人从她面前陆续走过,有些是熟悉的亲人朋友,有些是逢面不识的陌生人。他们有的兴高采烈、有的垂头丧气。
但不约而同,他们都对溶月视而不见、不予理睬。她在尝试无数次的苦口婆心后,终于放弃徒劳的搭讪。
溶月只身往前,在走过森林的拐角,她听到梦境惟一的声响。
它来自一个顶着一头软卷发的稚儿,约莫两三岁的光景,光着脚丫走在荆棘,注视溶月的目光有深邃似海的波光流动,充满了神秘的力量,让她颤栗的心怵。
大汗淋漓的溶月躺在床上,清晰的记忆带来如潮的回音——妈妈!妈咪!妈妈!妈咪!
鄢祝融回来那天正是小年,他黄昏时分才奔马进城,一番洗漱用饭,已是星光漫天的夜来人静。
得到消息的溶月,彼时正在灯下抄经。她望着带来禀告的半夏,想了想,继续落笔道:“你去问问留金,驸马的情况。”
半刻钟后,半夏回话;“饶总管说,驸马爷现已性命无忧。”
溶月那夜没到前院,鄢祝融也没去后院。翌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溶月在书案前静坐半晌,去了前院请见皇帝。
鄢祝融却不在,他在书房和伴驾的众臣议事。溶月信步返回,直到晚饭也没见皇帝影子,溶月便不再等,按着习惯将息。
听闻皇后来过的鄢祝融,独自吃过晚膳,看了一个时辰的奏报,思忖再三,还是出了绕湖而建的书房。
待他逶迤于阁楼,皇后已然入寝,脚下犹豫,鄢祝融还是退侍进房。溶月眠浅,他刚掀开幔帐,她就警觉坐起。
蓦然之下的眼含惊色,鄢祝融到有些措手不及的窘然,溶月见是皇帝,脸上立即换了笑容;“怎么这么晚!”
对她,不过是顺应情境的陈述,到了听者的耳中,就像亲昵的抱怨,鄢祝融心头泛出一丝特别的温舒,他动动嘴唇,却找不到对答之词。
见他负手立在床前,满脸端肃,溶月恍觉自己忘形的太过随意。她眼中笑意退了退,眼底多了讪然;“吃晚饭了吗?”说着她就起身;“要不要盛碗热汤,厨房今天熬了牛大骨。”
鄢祝融看她一双白玉似的赤脚吊在床边,明莹而幽芒的晃。他瞥了瞥视线,抬步坐到床边,堵了溶月下床的位置;
“不饿,早歇吧。”
听皇帝如此说,溶月便脱了刚披的水蓝外衫,收脚钻到了明粉菱的锦被。等他上床,她才在外侧躺下。
看皇帝闭着眼,一副不说话的模样,溶月想了想,侧身望着他问:“乌蛮国灭,哀牢现在情况如何?”
鄢祝融眼睑微动,没有搭话。
“臣妾没别的意思……”看着他的作茧自缚,溶月失笑;“我就是想知道,西南彻底平定,还需多久?”
鄢祝融听她话中染了笑意,心里一松,轻飘飘的低道一句;“战事风云变幻,这个如何能知。”
溶月听他打着官腔,说的敷衍,笑意扯到嘴边;“其实臣妾就是想听听皇上的声音,看看您嗓子还哑不哑?”
像是被人突然压住了心跳,鄢祝融怔,心里钝闷闷的颤,说不出的复杂,有甜丝丝的暖意冒出来磨人。
“现在放心了。”
溶月凑前亲了下皇帝的脸颊,说话的声音擦着嘴唇下的皮肤,软绵绵的贴人;“祝融的声音又回到了从前一样……煞是迷人!”
鄢祝融诧愕的犯懵,他收过嫔妃写的艳词歌赋,也看过舞姬的轻歌曼舞,但从未听过这么又酸又软的甜言蜜语……在锦被下的手不由被握成了拳头。
在这之前,鄢祝融从不知一句话也能让身体激出饱涨的憋闷。舌尖下的气息游荡着不稳,他定定神,说出的话失控、彻底变了味道,多的不止嗔怪,还有冷硬的责问。
“让皇后抄经的结果,难道就是让你越发的轻佻不成!”
言落房中,不仅鄢祝融自己感觉口是心非的颠覆过重,就连溶月也有些意外,她闪闪眼睛,默默不说话。
懊恼频生,鄢祝融心似受煎,他不禁抬眼看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