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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倒杯温水递过来;“让奴婢也跟您去吧!”
溶月接过水杯,想了想点头道;“那你也去听听吧。”
“是!”
半夏满脸喜色,脆声而去。
***……***……***
【本章结束】
☆、第130章 茫荡
作者有话要说:天边出了弯彩虹。
好应景!
祝融耍酷,溶月加油啊。。
宣和二年十月初三,溶月涉水南下。
随行武将除了驸马陈子善,还有领兵五百的内卫指挥使留刃。溶月所乘的三桅漆船,沿途有四艘军船警戒护卫。
杉木船舷,烟江云帆,橹声高浪,溶月迎风而立,香草罗的裙摆被风鼓起,晃出明紫凤纹披风的庇护。
“皇后娘娘!”
身后的半春见状,上前低道;“起风了,进船舱吧?”
溶月点点头,盯着前面船只站姿肃然的玄衣士兵看了看,才转身回了舱房。她净手抱个手炉,捻笔计算行程,半夏端着刚煎的药轻声走了进来。
溶月喝完,吩咐半春;“你会晕车,估计也会晕船,去问御医要些药趁早吃了。”
“是!”
半春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您要不要也预备服些?”
溶月脑子里冒出一副开着快艇欢声笑语的画面,碧蓝的大海,她曾为水面跃起的海豚,激动把整杯红酒都洒在……
“不用了!”
因为回忆,她嘴边显出一抹柔和至极的微笑;“本宫不晕船。”
“您坐过船?”
半春猜得惊讶,含笑的嘴角露出一颗发亮的虎牙;“奴婢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船,可算是开了眼……”
一旁的半夏瞄眼神色恍惚的皇后,眼珠微动,上前拉了一把半春,打断她道;“快去吧,早些吃了早放心,别等不舒服了又难受!”
话被打断,半春方意识到自己嘴碎,她窘然的目光快速睃眼表情恬淡的皇后,朝半夏眨眨眼睛,行礼退去。
溶月嚼着苹果,看着收拾东西的半夏,若有所思地慢语;“个人性情不同,半春她性子是直了些,没有你们的玲珑机灵。”她顿顿,语气有了唏嘘之意;“虽说呆人容易犯愚,不过呆也有呆的好处。”
叠衣的半夏手下一顿,面显赧然的不安,红了脸支吾;“是奴婢逾……”
溶月摆摆手;“你不用紧张,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想起万春的事情,她笑的复杂,凝神道;“这一路反正无事,你私下多点拨点拨她,让她明白与人保留三分的道理。”
话音落耳,半夏顿时神色倶紧,垂首应诺。
溶月不再说话,拾帕擦手,拿了留刃递上来的路线图细阅。
这一路,将顺帆南行半月,然后转道逆流而上,到达锁钥南滇,咽喉西蜀的昭通。整个航程途经大鄢过半的疆域。
溶月翻开最新的邸抄,斟酌琢磨,皇帝目前在永昌郡和哀牢国开战,照他这次速战速决的策略,估计待她到达昭通,他兴许已凯旋而归。
想到这个可能性,溶月掩上简册,心中哑笑畅想,若是如此,万水千山,就当一途茫荡。转念又想,相较结果,过程岂不更加莫测!
假使结局成谶,过程是否更该纵意潇洒?
溶月一番暗自思量,意识渐迷,歪在榻上睡了过去。
直到晚膳时分,她才被半春唤醒。溶月睡眼惺忪,见她面有凄色,双目微红,猜测她是被半夏说的哭了鼻子。
“半夏在外行走,人很机警,跟她多听多学,对你有好处。”溶月看着激灵怔怔的半春,慵懒的声音有抹柔和的清淡;“估计你也猜出了大概,皇上和本宫闹了些误会。”
半春心诧,忙敛息倒杯温水端过来。
溶月接过,小口细啜;“想来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些闲话。”她目光盯着杯中的水面,幽道;“之前避孕,除了本宫,只有你和连嬷嬷知道。那日,皇上生气就为这个……”
“皇后娘娘!”
半春闻声惶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焦灼的声音打着颤音;“奴婢绝对没有告诉皇上!我,奴婢起誓!”
溶月咽口淡水,看着她笑笑;“本宫知你没有。”
惊出一身凉汗的半春倏地松口气,脸上显出一丝释放。溶月看着她,笑意略敛;“你可知是谁告诉了皇上?”
半春摇头,慌忙急道;“连嬷嬷定然不会,她比奴婢还小心。”
“你所言不错,不是连嬷嬷。”溶月放杯,盯着她沉凝道:“那人是你的万春姑姑。”
半春瞠目结舌,错愕之下,不由嗫嚅反复道:“不会吧……真的是?”
溶月看着难以置信的半春,嘴边噙笑,淡道:“你下去好好想想。”
意外羞窘难受和困惑,齐齐涌上半春脑袋,她心口发凉,叩头不起。
溶月扫眼肩头轻颤,哽咽难语的半春,扶额摇头。她唤了半夏进来,搀她下去。半夏咬牙,偷掐了失魂落魄的半春一把,拉着踉跄的她悄声退去。
溶月长吁口气,简单吃了晚膳。暮色四合,船只夜泊,她秉烛读两页地理志,盖被潜眠度过第一个江水之夜。
次日再见,半春双眼红肿,神思恍惚。溶月想了想,让她卧房好好休息。半夏看的心急,不由私下狠着劲说了她一通,半春大哭一场。
第二日早早起来伺候,神色局促,动作战兢,再没了曾经的天真率真。溶月暗自慨喟,与世生存,谁人不变呢!
接下来,一路昼行夜伏。
溶月白日除了在甲板活动身体、看看沿途风景,就是在舱房看书或者睡觉。有时她也会和半夏一起,拿针缝纫。
等她做好两件晨袍,船簸水上,已近月旬。
上岸的那天恰逢绵雨,江面烟锁,崇山万里皆被雾罩。溶月在竹柄伞沿下,望眼茫茫天地,顺着整齐划一、列队凛凛的兵胄旁道,碎步上了辆翠盖珠缨八宝车。
很快马鸣辙响,车子由重重兵卫护着向驿道奔去。到达昭通俯已近沉西,雨幕初停,景色正是绚烂璀璨时;天光云影,千丈虹桥。
不待溶月欣赏更久,早侯门口的宋氏松开仆妇搀扶的手,就朝她奔了过来。那青衣嬷嬷紧跟了上来,急忙轻喊;
“夫人,您慢点!”
溶月闻声朝她望去,宋氏比前丰腴不少,目光不由被她的凸出的腹部吸引。
“皇后娘娘!”
宋氏上前行礼,神情有掩藏不住的喜悦,带着久违的暖意。
“不必多礼!”
溶月顺势将她扶起,笑问;“孩子多大了?”
宋氏低声应道:“五个月了。”
她笑的矜持,退步请皇后先行。
溶月也不再多做寒暄,率先顺引进了种满玉兰的幽静院落。
楠木的拔步床,朱红的衾帏,象牙帷的屏风,青碧的盆景,正房里的布置华贵不足,但好在整洁雅致,溶月看眼长案上盛开的山茶花,车颠的疲倦顿消不少。
沐浴之后,溶月独自进食。
夜色袭来,星辰如雨,宋氏被请到厢房说话。
“你受不得累,坐吧!”
溶月端着杯温水,开门见山;“如今战事情况如何?”
宋氏正襟危坐,躬肃道:“半月前,有大胜的消息传来。但哀牢国族群支系庞杂,且地势险峻,若想彻底铲除,怕是还要费些时力。”
溶月微微颔首;“皇上和兄长现在何处?”
“皇上在昆川,相公领军先锋,应在怒江沿岸作战。”
鄢祝融竟没在前线,溶月有些意外,她想了想,低问:
“皇上不是在永昌郡吗?”
宋氏神情肃然,斟酌道:“这个臣妾不知。”
溶月送走宋氏,思忖片刻,派人叫来留刃,让他在院子里回话。
“施大人可知皇上现在何处?”
“臣不知。”
溶月站在轩窗边,顿顿再问:“施大人可知昆川如何走?”
留刃微怔,迟疑道:“臣,略知。”
“那麻烦施大人准备准备,明早赶去那里。”
留刃暗惊,忙道:“如今越往西南腹地,越是接近战火。皇后娘娘不如在此静候,反正皇上已返至昆川……”
此话言出,留刃后悔不迭,戛然止声。
溶月透过窗外默不作声的一列的仆从,遥遥望着他,淡笑道:“时辰不早了,施大人还是早些安置好,也好不误明日卯正出发。”
溶月说完,退身示意身旁的半春掩窗入寝。
院中的留刃听着只有风过的哑寂,出神愣想,数念杂起,跨步去寻驸马爷。
次日辰时,昆川俯。
兵部尚书和几位将领在皇上暂居的书房,向他汇报战况。鄢祝融听完齐鉴诱敌计策的阐述,看着沙盘上的丘陵久不作声。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鄢祝融才坐正身体,低咳哑道:“乌蛮国有七个大部,这背后的几大力量,未必齐心合力……”
侯在房外的留金瞄眼升起的红日,竖着耳朵静听房里的动静。
一个时辰后,以张又廷为先,几人从房中鱼贯退出。留金面带焦灼,顾不上和众位亲切招呼,捧着暖锅里的药疾步迈进房门。
“皇上您先喝口水润润嗓。”
留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