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陡凝神聚气,准备再拼。
突然远处升起两束蓝色旗花,在半空中砰的炸开,五彩缤纷。立时,方才那个险些丧命的汉子走上前来,小心的道:“三爷,总坛特急召唤。”
龙门一煞眉头一皱,冷冷地道:“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多管闲事的小子,先让你多活几天吧!老夫要先走了!”说完便转身带着手下离开,心中却暗道:“这人是谁的门下呢?”
何天香一笑:“请便!”
不一会儿,林外便只剩下何天香一个人了,看着身上已只剩半片的道袍,不由摇头叹道:“唉,看来好像不换一件新衣服都不行了。”
上午,龙泉镇里人声鼎沸,人影川流不息,这是一个大镇,今天正值市集,周围二十几个村子里的人都来赶集,一时镇中卖什么的都有,什么样的人物,闺秀、公子、伙夫、农人,小孩全都到齐了,时已近午,整个市上已开了锅。
“盛源缎庄”厅堂里,伙计们正忙的昏头转向,突然自门外踏进一个蓬头垢面,衣破烂衫的人来。
伙计们还以为是叫化子,连连摆手道:“待会儿再来,现在忙不开!”当下又去做别的事,再抬头时,却见那人仍再原地未动,不由气道:“你没听到吗?”
那叫化子却开口了:“在下是来做衣服的。”接着手中光亮一闪,却是一锭三两重的银元宝。
掌柜的眼光立时一亮,连忙迎了上来,有钱的就是祖宗嘛!
“咳,公子,你要做件什么衣服呢?”他听声音便知道这人不会太大。
“你随便给我做件就得了,唉,只是可惜了这件袍子!”叫化儿惋惜的道。
来的正是何天香,他以前没做过衣服,也不知道衣价到底几何,惟恐不够,便拿了三两银锭出来,却不知一件上好的衫子只需要一两银子便已足够了,掌柜的又怎会不殷勤照顾呢?连忙派人带他到后面洗脸,自己又亲自裁了半匹上好的蓝缎子,让衣匠们立时做了起来,外加数尺白缎子做的一套内衣,总共也不过才值二两三钱银子。
“盛源”不愧是龙泉最大的衣店,不过半个时辰长衫便已做了出来,正好何天香也梳洗完毕,当下穿上一试,招臂伸腰,正好合身,当下推门而出。
一除数日泥垢,何天香身上一爽,说不出的舒服,不料刚走的几步,何天香骤然发现不对,因为他每走到一处,总有一群小媳妇大丫头老远向自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一片,何天香还以为自己穿错了什么,连忙上下看了一眼,并无奇特之处,何天香不由有些奇怪,一礼问身边的大娘道:“请问大妈,在下身上是不是有些不妥?”
那位大娘抿嘴一乐,笑道:“俗语道,男爱娇,女爱俏,公子好福气,长得一表人材,也无怪姑娘们喜欢了,现在这里好多都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公子要不要大妈替你上上眼?”
何天香一听,脸不由一下子红臊的紫红,连连摆手道:“大妈见笑,大妈见笑!”
“哟——姑娘们看哪,还是个雏儿呢!”大娘也不由乐了,朝周围大声喊道。
哄!姑娘们不由一齐笑了。
何天香更是尴尬,大娘一把没拉住,他已从人缝中钻了出来。
大娘在后面急的叫道:“哎——你先别走,你还没说你是哪家哪户的呢?”
何天香又哪敢再搭腔,只放低了头逃窜,再抬头时,却发现已到了一个扇子摊旁边,心中不由一动,心道:“这样下去难免尴尬,我和不用扇子遮面,这样岂非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下,他移步来到摊前,随手拨开几把,的一把是一把黑色的底子上书辛弃疾的一首词道:“当年万里觅封候,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处,生暗旧貂裘。”另一把上却是苏东坡的一首:“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赤壁怀古》,这些诗词何天香早已在师父的案头看的熟悉至极,便放在一边,当捡起的三把时,却见做的雅致至极,上书“柔情似水,假期如梦,忍质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旁边是几点墨梅,更添无限韵致。这样雅致的诗句,这样雅致的东西,何天香还是第一次见到,只觉得整件东西摆在手里,使人如香如麝,回味馨久。一时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来,只知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总之怪怪的,便问那摊主道:“老丈,这上面写着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到底是什么意思?”话尚未完,却突听耳边轻轻一声娇笑:“傻瓜!”
“嗯?”何天香听得似有人在说话,待回头时却不见半丝人影。
那摊主却笑了,笑的有些神秘,轻声道:“小哥,这种事情可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哪!”
“什么?”何天香没弄明白。
“木瓜!”同样又是一声娇笑,在何天香耳边响起。
“怎么,撞邪了?”何天香这次听得真切,再抬头却是依旧不见人影。
却听那摊主不耐烦地解释道:“小哥,这个东西不是一句半句就能解释清楚的,有时就是三天五夜也说不明白,可是只要你有那么一点儿体会,这东西就简单了。呵呵,是不是?”
何天香还是困惑的点点头,从袋中取出银子付了帐,又将扇子捂在脸上,这才复往前走。
“两情既然若要长久了,那两个人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在一起了,倘若人一分开,那又会有什么情趣?不是朝朝暮暮,那岂非要长相离别?可看来又却像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一边走着,一边不停地念着这两句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岂在什么来着?”不料一句尚未念完,只听得“砰”的一声响,紧接着耳边响起一声惨叫,然后他便看见无数的火星在面前晃动。
然后,他便觉得自己胸前的衣襟被人提了起来,他使劲儿的晃晃脑袋,终于睁开了眼睛,金星是不见了,看到的只有一张嘴,确切的说是只有上下两排雪白的牙齿,牙齿在上下蠕动着,而声音却是从脑后传来的:“你怎么搞的?走路不长眼?!”
“哦。”
何天香这才清醒过来,敢情方才是撞人了,反弹只力那么大,自己还以为是撞墙了呢!
何天香使劲儿地眨了眨眼睛,这时那人的话已喊完,嘴巴也闭上了,何天香这才看清了,那人也是个文生公子,长的眉目清秀,只是眉毛稍嫌弯了一些,正瞪了两只大眼睛狠狠地看着自己。他伸手抓住何天香胸前的衣襟,努力地想把何天香提起来,但他比何天香矮了些,即便踮了脚尖也不高,连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只得放弃,甩开手气道:“走路哪有只看扇子不看人的?”
他的嘴角向上微翘着,胸脯一起一伏,显得大为气恼。
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书童也立即和道:“就是嘛!”
何天香自知理屈,连忙认错道:“对不起,对不起,天香向两位兄台赔罪了!”
“天香?”那公子鼻子一歪,随即又道:“我看是‘天想’吧?!”
“哈哈……”围观的众人都笑了,那公子话一出口,大概也是觉得好笑,不由也和那书童一起笑了。
“天想?”何天香一愣,随即醒悟,不由也笑道:“兄台见笑!”
“嗯!这还差不多!以后走路小心些!”那么子的气这才小了些,腰杆拨得笔直,甩袖从何天香身边走过。
“是是!”何天香刚应了两个字,却又似觉得那公子在耳边轻轻笑道:“又岂在朝朝暮暮,呆瓜!”
何天香一惊:“嗯?他怎么知道我再往下念是‘又岂在朝朝暮暮’呢?”又奇道:“奇怪,这声音好熟,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在哪儿来着?”他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壳,突然记起来了:“傻瓜,木瓜,呆瓜!原来是他?!”何天香猛地抬头。但人群茫茫,又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湖北的古道上,行着一个天蓝长衫的年轻人,正是刚刚被捉弄了的何天香。
虽然去何家庄的路他不知道,但去湖北的路却早已听郭强啰嗦过不知多少遍了。
一想到这个师兄,何天香不由笑了,因为他这个师兄不但懒,而且出奇的馋,馋的不是肉,却是酒,馋酒也就罢了,而且酒后一定会打呼,让何天香一听就头痛的呼!
小屋已在眼前,屋里点着油灯,暖暖的,一如他的心。
他轻轻地敲了几下门,人却已轻灵的绕到了后窗。
“谁呀?”一个大汉探头出来瞧了一下外面,瞧不见半丝人影,窗户却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猫般地闪了进来,往墙边的那张小木床上一躺,哈哈笑道:“师兄,你又上当了!”
“好啊,你什么时候来的?”郭强不由大叫道,反手摔上门,往床上只一扑,噹!床边的油灯便摔了,屋中漆黑一团,拳脚之声,却立即大作,紧接着便是水碗,筷子,脸盆的声音,好像已不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