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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香上前,在婷儿耳边轻轻问道:“郡主,是不是有东西跑到你衣服里去了?”
婷儿流着泪点点头。
“那——它有没有咬伤你,或者是——抓伤你?”
婷儿摇摇头。
“那就好!”慧香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又俯下身子问道:“那它现在在哪儿呢?”
“在,在我的裤子里,它一动都不动!”
“那你慢慢儿把腿伸开,它自己就会出来了。”慧香轻声道。
“不,我不敢!”婷儿哭道。
“不要紧的,你只要把腿伸开,它不会伤你的。”慧香继续劝道。
婷儿却是说什么也不肯把腿伸开,只是哗哗流泪,身体却硬的发僵。
慧香没办法了,只得一个劲儿的直劝,两个人正相持不下的时候,一直默默不语的那个中年人突然上前,扯起婷儿的一腿便猛地往外一拉。
“哎——你……”慧香刚吃了一惊,就听得婷儿“啊——”的一声惊叫,一只壁虎已从她的裤腿中跑了出来,接着便隐入墙角儿不见。
众人一见,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婷儿待了好大一会儿,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屋中来了这许多人,抬头一瞧,却正看见那中年人,不由气道:“怎么是你?你到我房里来做什么?”
慧香忙道:“公子,你还得谢谢人家呢!刚才就是这位公子帮忙呢!”
“是啊,是啊!”何天香插道:“好大一只壁虎呢!”
“壁虎?”婷儿不由一脸茫然:“壁虎是什么?”她生来既住京城王府,又极少出来,又何曾见过壁虎?何天香一说,反倒把她说懵了。
众人听了,不由相视一笑,都心道:“都这么大一个人了,竟连壁虎都不知道,倒也稀奇。”
那中年人也不由笑道:“亏你还身出名门,居然被一只壁虎吓成这样儿,传出去也不怕丢你爹的脸?”
婷儿一听,不由气道:“你难道就不怕?”
那中年人冷笑:“怕?莫说是一只,就是再来个十只八只,本公子也照样不会放在眼里!”
“你瞎说!”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那东西在你衣服里爬也不怕?”
“自然!”中年人傲然道。
“要让我相信。”婷儿突然看了中年人一眼,日光中闪过一丝狡黠:“除非你也试一试,输的叩头!”
“有何不敢?有种的你就拿它出来,本公子若叫一声,就不是……不是,好汉!”那中年人不由也顶上了。
“你以为我找不到它?”婷儿不由高叫道。
“那你就找呀!”那人也不甘示弱。
“好!”婷儿突然转头问何天香:“那只什么壁虎呢?”
何天香不由道:“婷儿,你不要再胡闹了!”
“要你管!”婷儿不再答话,直接翻被倒枕地找了起来。
慧香劝不住,也只得帮着找。
何天香一见婷儿又要耍小孩子脾气,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只得向众人道:“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诸位请回吧!打扰诸位,实在对不住!”说着,也不由众人同不同意,一并推了出去,反身关上了房门,屋中只剩下婷儿、慧香、中年人和自己四人。
待何天香回头来,婷儿已是头里脚外撅着屁股钻床底下去了。口中还念道:“壁虎呀,壁虎,你哪里去了呢?”
何天香不由一阵好笑,却转头向那中年人一拱手:“这位大哥……”
一句话尚未说完,那人已轻抬一只手打断了他的话,笑道:“何兄先不必叫我大哥,我也并不比你大多少。”说着,已从脸上揭下一层薄薄的面具来,向何天香轻轻一笑。
何天香一见,不由吃了一惊,心中暗道:“怎得天下的俊男子都让我给碰上了呢?婷儿的清秀已是难得,这人虽不能胜他,但也不见得就输于他,倘说婷儿是一种灵动之美的话,这人便是一种典雅之美,处处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心中想着,口中不由道:“你……”却如何也“你”不出来。
那人一笑:“怎么?只许州宫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在下姓薛!”
“哦,”何天香定定神“薛兄!”
“在下薛十二!”
“哦,薛十二兄……”何天香觉得他的名字有些怪,却也不好意思问,有心替二人和场,一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不由呆住。
薛十二见何天香受窘,不由笑道:“何兄有话且说无妨!”
“好!即是如此,我也就直说了。”何天香和呼一口气,快声道:“舍弟年青,做事不知天高地厚尚请薛兄……”
薛十二一笑,却寻张椅子拖来坐下,笑道:“何兄是在替苌公子求情?”
何天香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在下只是觉得两位之间无怨无仇,犯不着为这点小事认真,到时动起真格儿来,于谁面子上都不好看!”
薛十二一笑:“看不出,何兄倒是挺关心你这位苌婷弟弟的嘛!”
何天香一抢拳:“薛兄见笑。”
不料,薛十二的脸色忽的一板:“不过话得说回来,你关心归关心,但我们的赌既然打了——江湖人的话,你总该知道规矩吧?”
江湖人行事,讲究一言九鼎,誓死不悔,何天香又岂有不知之理?不由黯然无声。
薛十二见了,不由又笑了,轻声道:“好了,何兄,别人不说,但看你何公子与伴风道长侠名的份上,到时我不与她一般见识也就是了;不过,你不妨先出去一下。”
何天香心道:“这婷儿总有些不知高低,将来还不定要闯出什么祸来,倘真叫个人来刹服刹服他,对他倒也是好的。”于是轻轻向薛十二一抱拳:“那就拜托薛兄了。”说着便带上门出去了。
薛十二却背对着婷儿、慧香笑道:“怎么样,我的苌大公子,找到了吗?”
“哼!”婷儿在床底下恨恨道:“你别得意,我迟早要你笑不出来!”
“那你就随便吧!”薛十二一笑,却顺手拖过茶壶,自斟了一杯,悠悠自品了起来。
突然,床底下传出一声大叫:“慧香,你死哪里去了?拿盏灯来!”
“啊——来了来了!”正在墙角乱翻的慧香连忙点了一盏灯递了进去,又到帐上去找。
不料,刚翻了一会儿,一股焦糊味儿便扑鼻而来,两人不由同时向床下看去,就见床下一股黑烟冲起,婷儿便在里面开始咳嗽。
慧香一见,连道不好,却也顾不得脚瘸了,竟一步闯上来,抓起桌上那只大茶壶,掀开盖子,一壶水便往里面泼去,然后连拖带拽地把婷儿拉了出来。
待得婷儿出来,脸上已是呛的发黑,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再经慧香那壶水,脸上倒是经纬分明,衣服上也是湿了一大片,幸好见机早,未燃起火来。
薛十二见婷儿的样子,不由咯咯大笑。
婷儿大是恼怒:“有什么好笑的?”一抬头,却猛见一张圆圆的脸蛋儿,不由瞪大了眼睛:“原来是你?!”
慧香听了这话,不由也抬头,便见一张崭新的面孔,却还是不认得。
“怎么,没想到吧?”薛十二笑道。
“哼!”婷儿嘴角一撇,伸袖擦了一下鼻子:“神气什么?不就是个卖针线的吗?”
“哦?不就是个卖针线的?好啊!”薛十二站了起来“却也不知道,每年那位北王爷向谁求绣品贡献给皇上。”
“反正不是向你要的!”婷儿回道,但气势已没有先前那般大了。
“哦?不是?”薛十二笑道:“别的且不说,只你脖子上挂的那个香珞,不是我七岁时给你绣的吗?”
婷儿顿时无语,过了一会儿方道:“谁要跟你翻这些陈年烂帐!再说那不都给你钱了吗?”
“好呀!不说这些,那你那只壁虎找到了没有?”薛十二笑道。
她不提还好,她这一提,婷儿顿时大怒:“臭卖针线的,你等着!”说着,人已冲了出去。
慧香听二人对话,尚以为二人认得,有和解的可能,谁想话到最后,又生出事来,连忙要去追,不料刚一动脚,便觉脚底锥心般的疼痛,不由一个趔趄。
薛十二连忙扶住。
慧香见她来扶,连忙躲开道:“不用公子,我自己来就行。”
薛十二一笑,明白她的意思,却将腕上的玉镯向她一现道:“你不用害怕,我也是女儿身。”说着已扶慧香坐在床边:“你就在这儿休息一下吧!”
慧香不由一阵狐疑,看着她道:“你到底是谁?”
薛十二笑道:“我是谁,你问你们郡主自然知道。好好歇着吧!你们郡主不会有事的,不过拜托你也替我守秘密!”说罢又朝慧香一笑,也不管婷儿去做什么,径自回房休息。
但接着,楼下更传来了激烈的争吵之声,且带着翻箱倒柜之声,薛十二只顾自己休息,竟恍若未闻。
何天香也听到了,却只道是几个房客吵闹,也懒的去理,不料这声音竟是越来越响,直让人心烦。何天香初是忍耐,时间一长,却再也忍不下去,不由从床上一跃而起,就要去看个究竟。
不料,他刚一拉开门,就见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