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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箱,你怎么还是这么想不开?”何天香不由慨叹道。
史诗箱却笑了,笑得有些苦涩:“何公子,人为什么要生,又为什么要死?人来到世上,又到底为了什么?”
何天香不由愣住,是啊!人为什么要生,又为什么要死?人来世上,又到底为什么?这个问题,自己从未想过,便纵是想过了,也无从回答。
“人是为了死而生,为了生而死;人生世世轮回中,不过就是一个‘苦’字,今生也罢,来世也罢,都不过如此!试问天下所有的人,又有谁能超脱了生、老、病、死这四个字?”史诗箱问道。
“诗箱……”何天香不由问道。
“不要再叫我诗箱,贫尼的法号是了尘!”史诗箱轻轻正色道,深深地注视着何天香,何天香也注视着她,良久良久。
“好吧!”何天香终于慨叹道:“了尘,可你既明白这个道理,生老病死、悲欢痛泪都是人之难免,你又何苦再如此折磨自己?”
“我不是在折磨自己,我是在赎罪,我愿用我一生的生命替那些我爹曾害过的人祝福,不管是已死的,还是未死的,我都欠他们的,我希望他们过的好一些——没有今生,也有来世!”史诗箱轻轻道。
“诗箱,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何天香不由急叫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知道,我对你不起,也对不起萍姐姐她们,可是,你该明白我的心意,今生我们已无缘,或许来世,来世即使是你不要我,我也绝不允许我失去你!”史诗箱也不由动了情,苦涩地道。
何天香的眼睛不由也有些湿润,突然回了头轻声道:“耿兄,江姑娘,能不能让我单独跟史姑娘谈谈这件事?”
“何兄,我……”耿秋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小晴伸手悄悄地一扯衣襟,两个人不由一起退了出去。
时间竟是如此缓慢地流逝,却让你的心越来越着急,耿秋声一步一步来来回回地踢着地上的石子,江小晴却一个人坐在石阶上,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
“江姑娘,你说何兄能劝得动我表姐吗?”耿秋声突然烦躁地问道。
“你表姐的心眼有多死,这是你应该知道的事。倘若连何公子也劝她不动的话,我只怕会真的没戏!”江小晴不由轻叹道。
“那我呢?”耿秋声不由急急问道。
“你?”江小晴却笑了,不过笑得有些无奈?:“若是连何公子都没戏的话,又何况是你?”
漫长的等待永远是痛苦的,日已将西,将耿秋声和江小晴的影子拉的又长又细!
“受不了了,我要进去!”耿秋声突然朝江小晴大叫道。
“耿公子,你再等一会儿……”江小晴不由道。
“要等你自己等!”耿秋声叫道,说着便往里冲。
就在此时,落日的余辉里,石阶上却缓缓印出何天香与史诗箱的影子。
史诗箱一脸的坦然,何天香却是一脸无尽的痛苦与惋惜,任谁都可以猜出这一场谈话的结局。
“史姑娘,这可是你一生的事,你可千万要三思啊!”江小晴不由先开口道。
史诗箱却笑了,轻轻地拉起江小晴的手柔声道:“江姑娘,谢谢你!你是个好姑娘,无怪我哥他会看上你,只是他不要负了你才好!”
史明玉?那个浪荡子弟?江小晴心中不由嘀咕道,但此时此地,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耿秋声却盯着何天香看,越看越生气,突然莫名其妙地叫道:“何天香,我上次说过的话不做数,咱们要决斗,就在这里!”
“什么?”何天香不由又惊又怒,大家都在为史诗箱出家的事感到伤心不已,他却又来找自己决斗?!
史诗箱却一点儿也不惊奇,走到耿秋声面前,伸出手指将他额前的散发理了一理笑道:“秋声,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记住,他是你何大哥,以后不许你对他无礼,你跟着他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表姐——”耿秋声不由泪如泉涌,一下子扑到史诗箱怀里嚎啕大哭。
“傻孩子,还是这么爱哭,天已不早了,快跟你何大哥下山去!”史诗箱拍着耿秋声的肩笑道。
“不!我哪里也不去,表姐在这里出家,我就在这里盖一座草屋陪表姐一辈子!”耿秋声哭道。
“胡说!”史诗箱不由笑着推开耿秋声的身子,用衣袖将他脸上的泪拭去笑道:“就算表姐愿意,你爹会愿意吗?你可是他们耿家唯一的独苗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罪你担的起吗?听表姐话,下山去吧,啊?”
“诗箱,该说的我都说了,但我还是想你能……”何天香黯然道。
“何公子,你不要说了,但愿有来世……”史诗箱的嗓音突然哽咽,眼睛中也突然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但却始终没让它往下滑。
落日余辉,残霞满天,何天香、江小晴、耿秋声便在满目苍凉中轻轻向山下走去。
啪!身后却有晶莹的东西在残霞中闪烁,往下滴,落在地上,终于溶进了尘土里!
“何公子,但愿有来世,有来世……”史诗箱望着早已消失在苍茫中的何天香的影子,突然轻轻地泣道。
来世,但愿有来世!可人生到底有没有轮回,有没有来世?何天香仍在,不知;史诗箱仍在,也同样不知!
风萧瑟,千里江山无颜色。何天香与耿秋声相对无语,谁也不愿意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何兄,不是我不想跟你走,只是现在我表姐……我的心很乱,更况且,史家不能一日无主,我想……嗯……我想……我的意思你该明白……”耿秋声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率先说道。
何天香点点头,拍了拍耿秋声的肩膀苦笑道:“耿兄,你的意思我当然明白,我不会强迫你干什么,也不会强迫你不干些什么。但有些话我必须告诉你?人的命运关键在于自己把握,你不能因为一时的挫折就否定了这个世界,因为毕竟你的路还很长,这个世界也并不仅仅是你所看到的这些。我的话你懂吗?”
耿秋声看着何天香良久方紧紧咬了咬下嘴唇道:“懂!”
“那就好!”何天香叹道,然后便在这叹息声里上了马,“驾!”蹄声得得,望北而去。
几个月前,他也是这样策马而来,但那时侯却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几个月前,他也是这样策马而去,但那时侯他也不是一个人,而且有万丈的豪情壮志如火,但现在,他有什么?有的,不过是无尽的空虚与失落罢了。
又到大江边,江边停了一排排的行船。可何天香却放缓了马,让它自由自在地慢踱在江边,伴着江中戏浪的孤雁,一步一步地走远。晚辉中,有风扑面,凉凉的,并不温暖,但却别有一种说不出的缠绵,是思念,是留恋!
耿秋声的心好乱,何天香的心又怎会不乱?
走着走着,何天香突觉马前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由抬起了头,却见是血满江、血无天、万雷兰、百里宽、南宫柳、南安剑、东方灯、东方青等人不知何时已挡在了身前。
一众人狠狠地盯着马上的何天香,何天香只有苦笑,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话说的真是不错!
“盟主!做了他!”东方青红着眼睛道。
“盟主!你什么时候当盟主了?”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奇怪地盯着血满江道。
观慧大师思了,薛摇红死了,自己下山后,武林正道中的事情都由观智大师暂且处理,何时让血满江出任盟主了?
“哼哼!”血无天不由冷笑道:“现在天下武林大乱,你们在嵩山立盟,难道就不许咱们在衡阳结义?告诉你吧!我爹已是‘正道盟’的盟主了!”
“正道盟?”何天香不由苦笑,低声自语道:“黑的愈是厉害,却越是拼命说自己白,这世上挂羊头卖狗肉的事也真是太多了!”
“不管是羊头还是狗肉,反正你今天是死定了!谁让你倒霉,一个人在这里呢?”血满江阴阴道,一挥手:“大家别浪费时间,一起上!”
何天香不由叹气,一个人到底有几两重,那是一定的,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提高了就会有大的改变,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无怪如此!
百里宽首先冲了上来,怒叫道:“何天香,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就把慕容山庄、沉香亭还有京城的帐一起算了吧!”
“看你们这架式,我不算能行吗!”何天香笑道,却猛地斜一拨马就往外冲。
猛虎难敌群狼,现在敌众我寡,何天香又不是傻瓜,怎会留在这里死撑等死?死有好多种,无意义的死却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的。
“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一着!”血无天冷笑道,不知何时已挡在何天香面前,出剑,血影剑!
何天香惯性的伸手去拔剑,销魂剑!
但剑已不在,剑在嵩山,早已被左执法震成了碎片!
何天香只有闪,但就在这一瞬间,百里宽的长棍已一扫而至,将何天香的四根马腿一起扫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