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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天冥老怪突然须发飞扬,左推一掌,右推一掌,再左推一掌,右推一掌,最后双掌一齐前推!
“天冥阴阳焚天掌!”
呼-呼—地上的石头被一大片一大片的揭起,在空中飞舞着、撞击着,黑压压的一片,淹淡了血泪杯的光华,遮蔽了太白伞的光晕,遮天蔽地,肆无忌惮的尖啸着向太白伞下的三人撞击而来!
石洞中已不见了血泪杯,也不见了太白伞,就连天冥老怪的影子也不见!有的,只是漫天的石块,刺耳的劲风在充斥着天与地!
气浪在翻滚,太白伞犹如怒涛中的一座小礁在战栗,在发抖!随时都有被波浪冲碎的危 3ǔ。cōm险!
好威猛的气劲,好绝到的招式!这已经不是叶留痕所能接下来的,也同样不是何天香能接下来的了!
啪啪啪啪……
无数的石块疯狂的敲打在太白伞上,伞已将碎!
“何公子!”叶留痕突然大叫道。
啪!何天香一掌拍在叶留痕的后心上,嗤—一道红光从叶留痕的左掌突起,击在太白伞的伞柄上,立即穿行八十四根伞骨,将神伞映成通红的一片。嘶,神伞突然轻轻转动起来,红光从伞骨外尖儿上激射下来,直射入地,也跟着旋转起来,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墙!
啪啪啪啪啪……
无数的碎石纷纷在光柱面前断筋折骨,碎成粉尘,四处弥散;粉尘如烟中,叶留痕突然一声长咤,嘶——剑气裂空!一道七彩的指虹突然尖啸着笔直的射向旋风深处的天冥老怪!
“梦幻七彩忘忧指!”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梦幻七彩忘忧指!”
旋风千道弯,但仍挡不住忘忧指的指虹如电!啪啪啪啪……无数的石块在空中被指虹击碎,穿透,碎成粉,化作尘!
天冥老怪抬头,指虹耀眼,已至身前!天冥老怪不由脸色大变,仓促间全力向前推出一掌!
嘭——!!!
满洞的石块突然一齐炸开,忘忧指的彩虹也四处激散,碎尘中飞舞的是天冥老怪的残肢断面!
太白伞也已被炸得稀烂,在空中飞舞着燃烧,何天香和叶留痕也同样被震的齐齐撞到后面的石壁上,脊骨欲断!
指虹尚未散完,烟雾中一条人影冲了进来,闪电般的抢走石台上的血泪杯,又奇快的闪出洞外。
“什么人?”何天香和叶留痕不由大惊,双双想出手,却一起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谁也爬不起来。
“梦幻七彩忘忧指”虽然震碎了天冥老怪,但天冥老怪的“天冥阴阳焚天掌”也同样将两人震成重伤!
“有人抢走了神杯!”叶留痕不由急叫道,心如火焚,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叶姑娘,我对不起你 !”何天香趴在地上,嘴角同样鲜血淋漓。
“那人到底是谁?”叶留痕艰难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黑暗中看不清楚!”何天香轻声道。那个人的脸在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楚,但他的身影何天香却很熟悉,而且熟悉的要命!但何天香还是不敢确定,不忍心确定!
“糟了,糟了!血泪杯被他取去,倘入好人之手还罢了,倘入非人之手,那天下武林可真要大乱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叶留痕不由焦急的道。
夜色已暮,血泪杯已被盗,但洞中却仍有一股赤色的火光在闪烁,似浓还淡,似淡还浓。是什么东西?何天香不由朝石台上看去。
“燃灯草?”
“燃灯草?!”
竟然真的是一株“燃灯草”!!
何天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叶留痕也不由呆住!
只见血泪杯的石槽中,一株通体通红的燃灯草正在顽强的生长着,它的根深深地扎进石缝里,它的身子在血泪杯的重压之下已严重扭曲变形,但这就是生命!虽千折百回不言放弃,即刀砍火耕也要顽强冒尖,这就是生命,生命永恒!
何天香兴奋的流泪,用那双不停颤抖的双手轻轻地将它采下,那株燃灯草的火光本来并不怎么亮,但在此时的何天香眼中,它却早已比那血泪杯还要亮上一千倍,一万倍!因为那是生命之光,薛沉香的生命之光!
“何公子,我来吧!”叶留痕轻轻地道。
“不!还是我来!”何天香摇摇头道。这已是唯一的一株燃灯草,劫后余生的唯一灵药!就像已经达到最后期限的薛沉香一样,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意外与摧残!薛沉香经受不起,何天香也同样经受不起!
缓缓的抱起薛沉香,何天香将口中嚼烂的燃灯草一口一口的渡入薛沉香的口中。
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那样的柔,竟使旁边的叶留痕也难以忍受,忍不住悄悄走出洞口。
小心的放下薛沉香,何天香也轻轻地走出洞口。
夜风好大,将叶留痕的衣裙吹的猎猎作响,但叶留痕却依旧立在山崖上一动不动。
远处的山谷中,有火光在风中蔓延,扭动!是圣域!血泪杯已被夺去,整个圣域也在大火中被化作了灰烬,再无一丝保存!
脚下是欧阳长老和十六殿主等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卧在那里,一片杂乱。
“叶姑娘,节哀顺变!”何天香不由叹道。
叶留痕不动,没有丝毫的反应,修长的身影只是痴痴的立在那一片山岩上,痴痴的望着远方,远方有火光,但她望的不是火光,那她望的是什么?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望什么!
“圣域,二百年的神话,二百年的辉煌!”叶留痕突然轻轻的笑了,笑得好苦涩,好失望!
世上本来就没有永远的神话,永远的辉煌!武则天如是,铁木真如是,圣域也一样!
“都是我的错!”何天香黯然道。
“天道无常,这又岂是你我所能说了算的?”叶留痕却苦笑道:“人之贪念无穷,或许血泪杯的铸成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但你救活了你的妻子,我很高兴!”
“救她命的是你,不是我!”何天香不由叹道。
叶留痕却轻笑,对着洞里面轻笑:“你醒了?”
何天香回头,却见是薛沉香,她虽已醒来,但身体依旧虚弱的可怕,半倚在石壁上问道:“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人盘坐在洞中,一片的沉寂。
突然,叶留痕轻笑道:“咱们虽然倒霉,但好像也不是那么一败涂地,大家又何必总是这般沉闷呢?薛姐姐,若不是何大哥那么舍命的护你,你只怕早已死了呢!”
薛沉香不由抬起头,凝视着何天香,良久方真挚的道:“谢谢你!”
“谢谢你!”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这里面又包含了多少的情意!生与死,悲与喜,聚与离,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一月如百世!你不在其中,你就永远不能真正懂得这份天哭地泣的情思!
何天香的眼中有泪花在闪烁,却强笑道:“事情都已过去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你又何必再提?”
薛沉香点点头,却轻叹了一口气:“只是这抢杯之人来无踪去无影。天下如此之大,咱们又何从下手?却又比找天杀又难了几分!”
何天香心中一黯,不由低了头,默不出声。
叶留痕也不由叹道:“圣域已毁,神杯遭抢,我也只有随你们一起出去了。看来,师祖当年一味的消极避世实无半丝可取之处!”
“我们尽力而为!”何天香抬起头:“人总不能让自己愁死!”
“对!人生在世有悲有欢,关键的是看你自己怎么办!”薛沉香朝着叶留痕笑道:“是不是,叶姑娘?”
叶留痕不由一笑:“我要是真的想不开,也就不会和你们坐在这里了!”
“天杀”、“血泪杯”、“魔尊”,前途无岸,三人却依旧相视而笑。
不错!人又怎能让自己愁死?不曾抗争过,又怎会一定知道结果?
晨风拂面,又是新的一天,何天香抖尽身上的灰尘看着薛沉香和叶留痕道:“我们走吧!”
刚出武夷山,便有两名黑衣蒙面人站在了身前。杀气!好浓重的杀气!
“什么人?”何天香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拔剑!
“选妃副使!”
“选妃副使?”三人不由面面相觑,“咱们不认识你们!”薛沉香不由道。
“可‘武皇’认识你!‘选妃录’上你排第一名!”选妃副使刷的亮出一只黄布卷轴,“选妃录”!
薛沉香一看不由大怒:“选我做妃子?好大的口气!‘武皇’又是谁?本姑娘没听说过!”
“武皇就是魔尊!”选妃副使冷冷的道。
“魔尊?!”空气都仿佛已经凝滞!
薛沉香也不由吓了一大跳,惊叫道:“你们没搞错吧?”
“魔尊大功告成之日,就是武皇一统江湖之时,咱们又怎敢搞错?”选妃副使连忙恭声道。
“你们想带薛姑娘走,却还没有问过我!”何天香闪身挡在薛沉香面前道。
“我知道你曾修练过‘销魂秘笈’,但在本使面前,你会不堪一击!”那名使者冷冷道。
何天香心里不由猛的一震,销魂剑缓缓的滑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