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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输!”钟晓年又架开一把刀,已记不清是多少把刀了。可眼前还是刀光,眼前还是刀光,刀光!刀光!……
呼—呼—
火苗乱窜,赤厅已紫,何天香的外衣早已化的连灰都找不到,但他身上仍有中衣,薛沉香的雪风长袍!
何天香依旧在前行,但每一步都异常的艰难,他的头顶上和脚上都笼着一层蒙蒙的白雾,在与火苗吱吱作响地奋战着。那是真元,何天香苦修了二十年的真元!
内功在飞速的消耗者,铁门还很遥远,可每一步的挪动都是那样的难,那样的难!剩下的真元还能支持到铁门吗?何天香不知道!
玄冰林外,薛沉香突然伸指一弹,噌儿——一片白光中,突然有血芒闪过!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极轻微的爆破声传过,叮!碧血神针已经定在对面的铁门上!一条黄线在薛沉香的手中拉直,薛沉香开始闭着眼睛向前迈步。
冰柱触在手上好凉,把薛沉香整个人也似凉透,越往里走,温度越是下降,薛沉香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冻僵,手中的黄线也快要捏不住了。
突然,嗤嗤嗤—
一阵声响急急传来,厅顶上石柱间突然旋风般暴射下万计的银针,又急又快又亮,就如遭了暴风的雨!有的细针射到冰柱上,直没入柄,再也不见!
薛沉香抬起头,她看不见,但她听得见,那是江湖上最令人头疼的可钻入人体逆行至心脏的“逆血魔针”!
满厅都是冰柱,针已至,体已僵,还能躲到何处?
薛沉香不知道,也同样不知道!
许侍霜的身形猛地一歪,下面是沸腾着的毒水。可许侍霜突然伸手,身子已挂在铁索上,触手之处火辣辣的痛。许侍霜已知道自己中毒了,头脑越来越昏沉,眼睛也似已睁不开,许侍霜突然好像睡觉,就象这样一般,轻轻一松手,然后直睡到永远,永远……
但许侍霜依旧咬着牙,握紧了左手,右手却缓缓向怀里摸去。她的手好慢,好慢,慢的就如同挪动一寸都要等到百万年;她要摸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黑色的毒物已慢慢地将她掩蔽,将她朦胧,终于形成黑漆漆的一团,什么也不再看得见!
眼前还是刀光,数不清的刀光!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到那里去!钟晓年的右臂已经红肿不堪,肿的握不住刀,握刀的是左手!无数的刀被击落在地上,但前面还有无数的刀飞来!钟晓年突然发现自己已不可能闯过这座刀山去了,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的往下滚,但他还在咬着牙挥刀,一步比一步更慢地向前走!但前方的路还好远,好远!钟晓年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当当当的刀声他已经听不见,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刀帘直卷过来。钟晓年只有再次出刀,但刀上已经没有多少力道了……
何天香身上的水分早已经被烤干,整个人就像一块脱水的枯木,身上的气圈也已经快减小了一半,但何天香的脸上却已经露出了笑容,因为吞吐的火焰中,他已经看到了铁门,铁门已经不远!
薛沉香的衣裙突然暴涨,叮叮叮……无数的逆血魔针射在薛沉香的衣袖上,就如同射在了一堵铁墙上擦出一串串的火星纷纷坠落,飞火流红,绚丽极了。薛沉香加快了脚步,头顶上热气腾腾,脚下的冰在熔化,有水形成!
白线已经快到尽头,突然厅顶上,石壁上一声爆响,狂风暴雨般的射出一束束的逆血魔针;针刚一射出,嗖的又是一声响,又是一批银针射来。前针未至,后针又发,四面八方直奔薛沉香!
薛沉香扬袖,袖刚扬起,又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第三批更多的银针射出,就象三面针墙一般向前推来,冰柱在针墙的挤压之下,摧枯拉朽般化成粉末,复又摩擦成水滴撒下。
薛沉香的脸色突然变得通红,黄裙的束带突然猛地撕裂,袍袖飞扬!
轰轰轰!
满天都是银针在飞扬,满天都是银针在激荡,地上的冰水激荡起来飞上了天,天上的银针坠了下来铺在地上铺成了一张厚厚的毯。
冰柱已碎,整座大厅中突然春意盎然,空中一朵一朵粉红色的桃花冉冉飘落下来,一簇簇,一团团,飞满天!将整座大厅映成粉红色的一片!
啊—
有人在漫天的桃花中深沉地慵吟!那是冰的精魂在哭泣,那是韩轻思的精魂在吟唱!
桃花神功!桃飒三扬!
薛沉香睁开眼,铁门已经在面前。薛沉香就在漫天桃花纷飞中轻轻向前走去。
黑雾却又渐渐变淡,变得更淡。蚀骨潭上,半空之中,突然透射出一团血红的光,那光是那样的亮,那样的刺眼,竟似要将这黑浊的雾气刺烂!
许侍霜已经站在铁索之上,双目炯炯有神的向前走着,口中衔了一块血紫的石头;石头中间是一只黑得发亮的燕子,正欲展翅而飞,又似要破壁而去!整块石头闪耀着血样的光辉,是那样的光彩夺目,竟将许侍霜的脸也融在了那一片血华之中!
死血衔燕石!
血衔燕!燕衔血!许侍霜的脚已将要踏在蚀骨潭的边缘!
当!火星四溅!一柄硕大的砍山刀突然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钟晓年的断命刀上。
锵—
钟晓年只觉得头脑一晕,不由一愣,断命刀已脱手而飞!
嗖!又是一把大刀劈下,钟晓年的身体已经被从头到脚一分为二,还未倒下,无数的刀已一齐剁下,再也看不见身形,只有那血雨从刀丛中浸润开来,如同宣纸上的红墨,优美极了!
青线嘎然而止,一退到底,嘎嘎嘎……四扇铁门一起开始缓缓关闭。
郭强不由呆住!
何天香的脸色大变,脚上的鞋子突然嗤的一声焚化,赤脚站在烧得通红的地板上!
薛沉香的手僵在铁门的按纽上。
许侍霜的衔燕石也突然从口中落了下来,向蚀骨潭中急坠!
时间仿佛已经停滞,进入了永恒;何天香,薛沉香,许侍霜突然只觉得眼前一片无边的黑暗,无边无际,浩浩瀚瀚,永远看不到边,永远看不到沿;人已在黑暗中渐渐地渐渐地沉沦、泯灭,滑进了无穷的深渊!
时间又仿佛真的已经停滞,没有丝毫向前,就在那铁门似关未关之际,郭强突然似怒豹一般直冲了进去。
嘎!铁门突然停住又往上升。
当当!两柄柳叶刀被郭强踢的粉碎,又抢了两柄在手里轮的车轮一般往前闯!
叮叮当当当!只见一束束的火花在郭强的身边吞吐。郭强双刀护住上身在刀山丛中飞窜,无数的刀砍在他的腿上、脚上,却一柄柄的折断!
“呀—”郭强的脸憋得通红,双刀早已砍得残缺不全,猛虎一般向前冲去!
青线在飞速上升,何天香又向前迈步,脚踏在地板上吱吱作响,留下一个个血色的脚印!
薛沉香的手又重新摸上按钮。
许侍霜的身子突然倒吊而下,双脚勾住铁索,已将衔燕石又捏在了手里。
当当当……
青线在狂升!呼!砍山刀又来了!当!郭强手中的双刀竟被震断,刀光耀眼,直奔郭强的眉心!
郭强突然出腿!
叮!砍山刀竟被一脚踢的粉碎,四散而飞!郭强一冲而过,捞起钟晓年的断命刀站在了铁门前,噗!一口鲜血喷出,如烟似雾!
四扇铁门扎扎而开;四人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楼;拭天楼!
第三层楼不大;但显得很空荡;正中间是一颗鸭蛋大小的明珠饟在一个黑木方台子上将整座楼照得亮如白昼;拭天谱就在它下面;但千斤的火药也同样在它的下面!
“钟兄弟死了!”郭强黯然道。
“他是条汉子;全天下的人都会记住他的!”何天香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不让它滑下来;不再多说一句话;大踏步的走向楼中心的夜明珠;他的脚底在流血;但他却恍如未觉。
“就是这颗珠子吗?”薛沉香问道。
“不错!大家千万记住了;只能一分为四;咱们四人的刀尖必须在珠心上;否则;千斤火药一爆炸;那就不光是咱们;就连外边的周姑娘、化三爷、墨姑娘、傅姑娘她们也一样会粉身碎骨的!”何天香沉声道,又看了看众人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薛沉香低了头,沉默。
郭强也同样的无语,却不住的打量着手中的那口刀,那是钟晓年的刀!钟晓年虽然已经死了,但他的刀还没有死,郭强突然似听到了钟晓年在刀光里的悲鸣!许侍霜却担忧地道:“我真的怕我的功力达不到!”
何天香看着许侍霜轻轻的道:“我知道你的功力较差,但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