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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香却像是刚从十八层地狱里走了一遭回来,不由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道:“阿弥陀佛,差点把我吓死!”
史明玉却看着何天香道:“你好象很怕李姑娘?”
何天香暗道:“李凝雪认得我,她若叫出我的身份,我在这儿的努力就全白费了,我又怎得不怕她!”嘴上却道:“我以前得罪过她,最好不要让她撞见!”
史明玉却奸笑道:“踹兄,今天兄弟帮了你一把,你也该帮兄弟一把是不是?”
何天香不由问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嘿嘿!“史明玉讪笑道:”昨天兄弟去见小晴姑娘,她却不肯见兄弟,今天兄弟想麻烦你帮我走一趟!“
何天香连忙摆手道:“她见不见你是她的事,我去做什么?“
史明玉转身就走:“好!你不去,我马上就把李姑娘叫回来!“
何天香吃了一惊,连忙把他拖住道:“好吧!算你厉害,不要叫李姑娘,我陪你去!“
“好!咱们马上就走!”史明玉不由大喜,拉起何天香就走。
何天香却甩开他道:“她们去了前院,咱们从后院跳墙出去!”
两人刚去了一会儿,史诗箱李凝雪芍药三人便从前院回来了。史诗箱忿忿地道:“好个史明玉,居然敢串了踹斯礼来骗我们!”
“他们先前还是不对路的,依我看,八成儿是让小晴姑娘把他们给掺到一块儿的!”芍药也不由气道。
李凝雪不由问道:“小晴姑娘是谁?”
“是踹斯礼的妹子!”芍药气道。
“恩?”李凝雪的柳眉不由拧到了一块儿。
晴月绣庄,一个中年妇人一见何天香和史明玉并肩而来,不由吃了一惊,连忙迎上来问道:“斯礼,你怎么来了?”说着隐隐伸出三个指头。
何天香会意,连忙一礼道:“请问东家,我妹子在不在?”
“啊哟!真是不巧!”妇人笑道:“小晴姑娘刚刚到‘锄云别院’送绣活儿去了,要一个时辰才能回来,你们是不是在这里等她一等?”
何天香回过头来看史明玉,史明玉却急不可待地道:“不不不!不用了,‘锄云别院’离这里不远,咱们直接去找她就行!”说着就拉了何天香出来。
何天香却暗道:“江姑娘根本就没瞧上史明玉,我这般莽莽撞撞地找上她,她一定不会推辞,但心里却也不知骂我不骂!”不由叹了一口气,一抬头却见史诗箱李凝雪芍药三人正急急朝这边赶来,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对史明玉道:“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着就猛地往人堆里一钻。
史明玉正要说话,抬头看见李凝雪,不由也有些心虚,连忙也向人堆中钻去。
“踹斯礼!”芍药已看到何天香,不由叫道。
“何相公!”李凝雪却是大吃一惊,再也顾不得史,芍二人,疾步奔了过来,但人潮滚滚,又那里还有何天香的影子?
“何相公!何相公!”李凝雪不由大急,竟飞身而起,展开轻功,在众人头顶上急踩而寻。
“哎——李姑娘,李姑娘——”史诗箱不会武功,只得在下面急追。
何天香慌不择路,跌跌撞撞,也不知奔了多远,却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这才静下心来,长长吐了一口气。
突然,巷口缓缓转出李凝雪。何天香不由呆住。
“为什么要躲着我?”李凝雪缓缓地向前,痛苦地道。
何天香低了头,不说话。
“何公子,知不知道?这些天来,我为你受了多少苦……”李凝雪一步一步地哽咽道。
何天香心里长叹一口气,抬起头来轻轻道:“对不起,姑娘!我不是何公子,何公子也不是我;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说着,何天香背了身子就要走。
“何天香!你给我站住!”李凝雪突然怒叫道:“你纵是不把我两次救你的命放在心上,但这样做,也太绝情了吧?!”
何天香心里猛地一颤,却依旧没有回头,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锵——
长剑出鞘,李凝雪泪流满面,长剑却已架在何天香脖子上。泪已不再流,但李凝雪的心却早已伤透,连连摇头道:“何天香,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君子,却没想到你也是个薄情寡义的小人!”
何天香心如刀绞,口中却冷冷道:“我已说过,我不是何天香!”说着依旧迈步前行。他的头挺的笔直,长剑在颈上一寸一寸地滑落,他却恍如未觉;眼睛中有些涩涩的东西,何天香知道那是什么,却不让它滑落!
锵啷——
长剑失手坠地。
“何公子——”
李凝雪弯腰哭叫道,柔肠寸断,泪如雨下。
何天香终于再也顶不住,内疚的眼泪簌簌而下,而他的腰板依旧挺得笔直,大踏步地向前走去。他知道他现在要做的是什么,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回答:“原谅我吧,李姑娘!我今生今世已欠你的太多太多,倘有来世,我何天香必将补还!”
梨花带雨,芍药笼烟,泪眼朦胧中,李凝雪已伤至泣无声,咽无言。身后,却不知何时轻轻踱出史诗箱的影子。
李凝雪一回来,连向史不云告辞都没有,就直接自己回京。
史诗箱比李凝雪回来的还要迟,听得李凝雪走的消息,竟连一句话也不说就径自上楼,楼上有筝,是《悲回风》!
何天香不说话,史明玉也不说话,惟有芍药忍不住了,终于跳到何天香房里问他:“你为什么要装病?!“
何天香也瞪着眼睛朝她吼道:“因为我现在就在生病而且病的要命你再在我的房间里多待一会儿我就一命呜呼了也说不定!“
于是何天香的另一扇门板也多了一个大洞。大家都不说话,但到底出了什么事,有的人可能心知肚明,有的人却是用头乱碰!
何天香在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然后便静静地等着史诗箱的到来。但史诗箱终究没来,来得只有《悲回风》!
“难道,李凝雪并没有向史诗箱说明我的身份?“何天香不由奇道,随手开了门,正待要出去,却见齐长舟匆匆而来。
何天香连忙将他让进屋问道:“齐兄,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齐长舟点点头,却从怀中摸出一封信交给何天香道:“踹兄,麻烦你马上将这封信交给芍药!“
“怎么?你们决定了?“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
齐长舟苦笑一声道:“小云藏在我房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打算今晚就和她逃出去!“
何天香点点头却问道:“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和芍药说呢?”
齐长舟摇摇头:“他自小在史家长大,却对史不云的事一无所知,我怕对她当面一说,他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何天香点点头笑道:“好吧!祝你们一帆风顺,白头偕老!”
齐长舟也终于笑了:“谢谢你!”
何天香推开芍药的房门,芍药正在床上暗暗垂泪,一见何天香进来,立即从床上跳起,赤着脚跑了过来,拼命地把何天香往外推叫道:“你正在生病,是个多看我一眼就会一命呜呼的人,你还到我这里来做什么?你走,你走!你不要看到我,我也不要看到你,大家都干净!……“
何天香猝不及防,被芍药一把推出门外,不由也给推急了,气得把信望芍药身上一摔怒道:“这可是你哥给你的,你自己瞧吧!”说着转身便快步走了出去。
芍药却一把把信抓起又给摔出门来,怒叫道:“凭什么你叫我看我就要看?我偏不看!”说着也不穿鞋子,径直往云舒楼上走来。
风不定,人初静,十三玉柱斜飞入晴空。
临窗舒筝,《悲回风》!
史诗箱俏脸含霜,素指轻挑玉柱,头也不回,只是冷冷地道:“你来做什么?”
“小姐!两天来他明明一直是在装病……”芍药气极怒叫道。
咚!筝音突断,史诗箱冷冷怒道:“谁说他装病?有病就是有病,没病就是没病,这病是装得的吗?”
“小姐——”芍药不由叫道。
史诗箱却恍如未闻,筝音又起,只是独自轻轻怅吟道:“细数十年事,十年过中秋。今年新梦,忽到黄鹤旧山头……”吟声缓慢而悲沉,竟是一首“水调歌头”。
凄词悲筝,黯然销魂。轻吟慢捻,史诗箱恍已入梦,芍药再说些什么,她已不再听见。
夜里,何天香早早便来到齐长舟的门外,找个地方躲了起来。不一会儿,果见齐长舟挽了小云出来,小云却是一身男人打扮。二人悄悄地向府外走去,何天香也不招呼他们,只是一路暗暗保护,远远看见他们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