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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们!”
众人的马蹄却还是在原地踌躇,都看着周、何二人,有些放心不下。
周遗梦见众人还是不动,筝钹之声却是越来越近,不由急的欲哭,突然嘶叫道:“你们为什么还不走?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们吗?必杀阵下五里之内草木尽绝,你们不知道吗?走——快走啊——”
众人不由眼中含泪,一夹马腹,三十三骑向山下绝尘而去,薛沉香也哽咽道:“大家一齐走吧!连当年横行武林的血影宫‘血影无义’与门下十五高手联手都挡不住的‘必杀阵’,你们也未必能挡住!”
周遗梦却摇摇头:“不,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不能走,我必须要和他们有个了断!你快走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何天香也朝薛沉香一挥手!“薛楼主,你快走,不必理我们,周姑娘既敢留下,就已有所打算,你不要在这里反分了她的心!”
薛沉香再看看二人一眼,终于缓缓地道:“你们千万保重!”一狠心,拨马朝山下奔去。
眼见三十四骑都已下山,周遗梦突然问道:“何公子,你怕不怕?”
何天香笑道:“你都不怕了,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周遗梦却叹了一口气,轻轻道:“其实,这场恶战四六分成的,你要走还来的及,我也绝不会拦你!”
何天香却脸色一正道:“周姑娘,人生在世有可为有可不为,我赞赏你的勇气和决心,但却不赞成你选的时机,但你既然决定了,风里火里我何天香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最多不过和你一同埋骨在这座山上,连尺骨也没人收,一起做一对同命鸳鸯罢了。”何天香说着,却又笑了起来。
“倘真如此,我倒是十分乐意的紧,只是怕你那位薛楼主和婷儿姑娘不会这么罢休,一定要把咱们的尸骨拆散了了事!”周遗梦心中不由暗叹道,眼圈竟已红了。
何天香一见,不由问道:“周姑娘,你怎么了?”
周遗梦轻轻摇摇头:“我没事,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要好好回答我,好不好?”
“好!你说!”何天香道。
“我与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周遗梦认真地道。
何天香不由一愣,只得道:“我一定要回答吗?”
周遗梦点点头。
“因为我喜欢!”何天香突然笑道。
“不!这不是答案!”周遗梦突然哭叫道:“你不过是看我可怜!”
“周姑娘!你胡说些什么!”何天香不由吓了一跳。
周遗梦摇摇头:“我比不上薛楼主,比不上婷儿,甚至连许姑娘都不如,我只是个什么也不是的瞎子,可是你对我比对她们还温柔,还体贴,为什么?为什么——?!”周遗梦不由哭叫道。
“周姑娘,你说什么?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何天香不由急道,伸手来拉周遗梦。
周遗梦却后退一步哭道:“不,我要你告诉我!一定要告诉我!要不然我心难受!”
“你一定要知道吗?”何天香突然平静了下来。
“不错,我一定要知道。我今生已欠的债太多,我不想为了还债而活着!”周遗梦哭道。
“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喜欢你,你今晚会不会因为这句话而活着?”
周遗梦全身猛地一震,抬起头,失明的眸子怔怔地看着何天香。
何天香也不由惨然,惨笑道:“如果你认为这还不是我的真心话的话,那我也没办法。”说着,何天香便转身欲走。
“何大哥——”周遗梦突然连人带琴一齐撞进何天香的怀里,泪如雨下。
何天香一摸着她的秀发,只觉得肩头上一片透湿,心中忍不住一声长叹,呐呐道:“苍天哪,原谅我吧!”
铃铃铃、哐哐哐,铃声钹声顺着树叶一直传到山上来,远处又有血箫在鸣咽。
何天香轻轻推开周遗梦,轻声道:“周姑娘,他们已经来了,我扶你进庙里去吧!”
周遗梦用衣袖轻轻拭了拭泪水,点了点头。
周遗梦缓缓在一张桌前坐下,却将自己头上的那支金步摇拔下,一下子将自己右袖的角儿扎在桌子上。
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问道:“周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何大哥!”周遗梦却平静地道:“当我跟他们交手的时候,你不用动手的,但一旦你在我身边看得我右手的袖子把这支金步摇拔出来的时候,就请你用尽全力打我的百会穴一掌!”
“什么?!”何天香不由大吃一惊:“这样会打死你的!”
周遗梦却笑道:“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今晚还不想拿我的小命儿开玩笑,你听我的就是了。”
何天香还想再问,突听外面狂风大作,庙中门窗哐哐开合不定,有人念念作词道:“笑也杀,骂也杀,天杀地杀,阴杀阳杀,风雨雷电杀!
生也杀,灭也杀,明杀暗杀,慈杀狂杀,四象杀!
有也杀,无也杀,虚杀幻杀、拾杀释杀,绝命杀!
神也杀,佛也杀,痴杀智杀,直杀曲杀,唯我一阵必杀。
杀——杀——杀——“四魔突然同时大叫。
一时,风雨大作,雷电交加,香断烛灭,整座小庙中一下子阴云密布,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铃声、筝声、箫声、钹声却如雷在耳,就连四魔贴树御音飞行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来了!”何天香沉声道。
“哈哈哈——”
突然一阵鬼叫,空!庙中所有的门窗都一齐大开,一阵雨丝夹在狂风里似怒箭一般射了进来。
铮珑——周遗梦冷然正坐,突然纤指一挑,琴音清脆,所有的雨丝都立即倒卷而去,所有的门窗也轻轻自动合上。
“哈哈哈——”一声凄厉的鬼叫响起:“小贱人,我跟你要竹琴音谱来了——”
天龙老人与月山姥姥既已下山,向歌吟、纪小秋、聂小扇、风扬雪、余问天、孟祖儿也纷纷向慕容兰娟辞行。
慕容兰娟也不好强留,一一送众人下山。刚送走上面那几位,却见郭强带着傅清竹和墨青走了进来,不由笑道:“怎么?郭兄也在敝庄坐不住,想到外面吹吹风儿了?”
郭强也不由笑道:“不是郭某不想留,只是天龙前辈有话儿,郭某今天就得动身去寻何师弟。姑娘若有事,可否让郭某代劳一二?也权抵了这些时日咱们在这儿白吃白喝的账!”
慕容兰娟不由笑道:“郭兄说些什么!几顿便饭又值多少?郭兄和两位姑娘帮着重建山庄,兰娟还无从相谢呢!”
傅清竹笑道:“慕容姐姐,何师兄不在,咱们多少帮些忙也是应该的,只是凡话儿你别听这个大头鬼的,他是一天不挨骂骨头就痛。”
郭强不由抗议道:“清竹,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今天我没惹你!”
“吓!还没惹我?那昨晚上我门口的绊脚凳是谁放的?”傅清竹不由柳眉一竖,叉腰叫道。
“这个肯定不是我,我昨晚上偷着下山喝酒去了……”一句话还没说完,郭强突见墨青和傅清竹的眼睛已圆了起来,不由骤觉失言,连忙捂了嘴巴,脖子一缩就想开遛。
不料,脖领已给傅清竹捉住了!“好啊!怨不得昨晚我找你不到,原来你竟是又偷着喝酒去了,却害我白跌一个跟头!”傅清竹不由气叫道:“墨姐姐,这次怎么处理他?!”
“点天灯!”墨青却平静地道。
“什么?”郭强不由吓了一大跳:“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墨青冷冷地道:“说好三个月不喝酒的,前七天你就伙同向歌吟偷偷出去喝了八次,还说什么‘十三’这个数字不吉利,以后喝酒都要跳过去;那向歌吟倒也真信你,哥俩儿一起跳坛子,还喊什么‘跳过了十三喝十四’,每次都剩一坛酒,真是好笑!可有什么用?大前天,纪姑娘把他捉了回来,你也曾在咱们面前发下过重誓的,可现在又是第三次,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可我即便是出去喝了酒,也不用点天灯这么残酷吧?”郭强求道。
“与其你天天被酒泡着伤了身子,咱们以后看着心痛,倒不如现在就把你点了天灯来的干净!”墨青冷冷地道。
慕容兰娟也笑道:“郭兄,两位姑娘也是为了你好,酒多误事尚在其次,关键是伤身,你看何公子几时饮过你们那么多的酒?”却又笑道:“对了,你们既要去,我这里有个人你们是要给我带着的,也让她去见见薛楼主和婷姑娘!含烟——”说着朝里面一叫。
柳含烟应声而出,见郭强和傅、墨都在,不由问道:“咦?你们都在,慕容姐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大路上,傅清竹、墨青、柳含烟、燕儿骑着马叽叽喳喳走在前面,郭强却一个人牵着马走在后面,马上横七竖八都是行李。
突然,郭强喊道:“喂——太累了,咱们歇会儿再走吧!”
傅清竹却连头也不回笑道:“你要是能觉得追上咱们,你就自己歇一会儿吧!”
郭强不由叹一口气,却见与四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