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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庆芳这才怒火稍息,恨恨地道:“当年若不是这个小贱人,老家伙一定会把那册湘妃竹简和那张湘妃竹琴,传给我了。待会儿我抓到她,非把她碎尸万段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铜钹宋新根自后赶来笑道:“那小贱人目不能视物,又不会武功,能跑哪里去?还不是手心里的柿子,咱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嗯!”姬庆芳脸上浮现出恶毒的笑容,却突然脸色一寒道:“咱们要办正事,先把这个丫头弄开这里!”
“这个好说!”冯立安跳下马来笑道,几步跳到黑衣姑娘面前,一把向姑娘的脖子上提去,笑道:“嘿嘿,小姑娘,咱们要办正事,你先到一边歇着去!”
突然,那黑衣姑娘秀目电睁,左手猛地一抬横切,啪!冯立安一时大意,只觉右手手腕骨痛欲折,忍不住惊叫一声,跳开一步。
姬庆芳等见黑衣姑娘出手如电,竟是一流高手所为,不由都吃了一惊,跳下马与冯立安站成一排。
黑衣姑娘这才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冷冷道:“本姑娘与各位素不相识,我走我的独木桥,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为何要犯我?”
冯立安暴跳如雷叫道:“臭丫头!你居然敢打我,我杀了你!”
血手玉箫和志祥却一把拉住,冯立安朝姬庆芳低声道:“大师姐,这个姑娘身手不弱,怕是跟咱们来抢湘妃竹简的,做掉她!”
姬庆芳吃了一惊,立即叫道:“对!一不做,二不休,敢挡我路者杀!”却对冯立安道:“冯师弟,上去了就不要留活口!”
“这还用你说?!”冯立安怒道,从背上扯下勾魂银筝便大喝一声,往黑衣姑娘头上砸来。
黑衣姑娘见他筝大力沉,不敢硬接,右脚退了一步,却以左臂攻了一掌。
冯立安不由叫道:“好!”却翻身闪过,右手银筝往回一带,“小鬼推磨”向黑衣姑娘腰上砸来。
那姑娘只得又退一步,冯立安得寸进尺,手中银筝施展开来,似大棍一般,直狂竖敲,大开大合,逼得那姑娘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宋新根不由笑道:“再不用二十招,二师哥一定会将那小姑娘的小腰儿砸断!”
“怎么?你心痛了?”和志祥笑道。
“不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打坏了确是可惜!”宋新根笑道。不料话还未完,就突见白光一闪,血光顿现。冯立安抱筝而退,左臂上鲜血汩汩。
三人不由大惊,齐齐崔马向前,叫道:“二师兄你没事吧!”
却见那黑衣姑娘俏脸含霜,怒目而立。手中一柄雪亮如银的刀身内,三颗红豆奕奕生辉。
“相思刀!”姬庆芳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来的正是郭疏影,他那日与何天香大吵一架又与薛沉香打了一架之后,虽然大是委屈,但一想何天香却也是为了她好,愈亲愈上心嘛,不由也想开了;接着又听得何天香遭天冥老怪劫持的淌息,连忙火速来救,但由于来的晚,她到时天冥老怪正拉着何天香飞窜,她便尾随而上,然而追到竹林时,却失去了何天香的踪迹,而自己也在竹林里左冲右突险些出不来,到傍晚时方侥幸转了出来,心想,既然何天香在里面,总有出来的时候,便直截在竹林边上等他出来,却不料一觉正酣,却碰上天音四魔,她又不是那能忍仁的,故此便争斗了起来。
和志祥见郭疏影用相思刀伤了冯立安,不由大怒叫道:“二师哥,用‘天魔音’废了她!”
冯立安却怒目一瞪叫道:“不!我就不信砸不死她!”竟也不用“天魔音,”赌气抡了银筝,雨点一般打来,左臂上鲜血溅出竟犹如未觉。
郭疏影眼见对方攻势甚猛,不敢硬接又怕姬庆芳三人突施暗算,只得再一步一步往后退了下来。
冯立安却是恨不得一筝打死郭疏影,大踏步地追了上来,两人越打离竹林越远。
姬庆芳和和志祥宋新根不由着急,深怕冯立安有失,却又喝他不住,又不好相机暗算,只得一路牵马跟了过来,四人五马越打越远,终于成为一个小黑点儿。
正当五人激战的时候,竹林中却轻轻踱出一对男女。
何天香轻轻扶着周遗梦的左臂笑道:“周姑娘,咱们已经出来了!”
周遗梦怀抱湘琴,莲步轻移,感叹道:“外而的世界终是与里面不同,就连这风也不一样,舒畅极了,真好!”
何天香却笑道:“周姑娘,外面的世界很大,不止有风,还有山,水,花草人,都一样的动人。等你眼睛好了,你就会知道:这世界是何等的可爱,何等的广博,何等的伟大与壮阔!”
“真得?”周遗梦轻笑着,两人也相扶渐渐走远,却根本未曾看见那边厮杀的五人,那边的五人也对这边的两人毫无所觉。有时候世事就是这样的乖巧,有句话就叫做“阴差阳错”吧?!
客栈,何天香轻轻扶周遗梦坐下笑道:“再走最多一日半日,咱们便可到得药王谷了。”
周遗梦不由笑道:“幸好,路程不是很远,要不然我还真不知怎么熬。”
何天香也笑道:“幸福总是这样,你越是期待,它便越是迟来。”
两人轻笑,却突听周遗梦道:“有人过来了!”
何天香一惊,这才听得身后轻轻的脚步声,不由奇道:“周姑娘,你不是不会武功吗?”
周遗梦却笑道:“我眼睛不好了,耳朵鼻子若是再不好一点儿,那还了的?”
正说着,一个身穿月白色僧衣年约四十,慈眉善目的和尚已来到桌前,轻轻一礼道:“不知可否叨扰两位施主?”
何天香笑道:“大师客气了,佛曰:”当知轮回,爱为根本,由有助欲,助发爱性!‘一餐便饭又值几何?大师请坐!“和尚含笑而坐,笑道:”’天地之间,五道分明,善恶有报,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善人行善,从乐入乐,从明入明;恶人从恶,从苦入苦,从冥入冥,‘施主年纪轻轻既已对’爱‘参悟的如此之深,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
何天香忙笑道:“大师过奖,在下何天香,却不知大师仙居何处,尊号如何称呼?”
和尚一笑,笑道:“贫僧住在少林,法号孤木!”
“孤木?”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道:“请问大师,少林有观、澄、法、云、慧王辈弟子,却也不知这‘孤’在第几辈上?”
孤木一笑道:“‘孤’字本贫僧自取,无辈无份。”
“咦?那大师自起法号,难道上面达摩堂的大师们不知道吗?”
孤木业已吃完,闻言不由笑道:“名姓字号、万事皆空;尘世之中,不过唯有真我而已。施主自重,告辞!”说完径行而去。
周遗梦突然道:“孤木大师跟你说些什么?我怎得不懂!”
何天香摇摇头笑道:“他劝我将来不要把名利看的过重,踏踏实实地做人才是根本。不过,如今好像像他这样的人已不多了。
周遗梦道:“他真的是少林寺的和尚吗?”
何天香笑道:“你方才没听到吗?万般皆空,是与不是,又与我们何干?咱们也该走了。”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上路。
刚走得半日,突见前面来了两个和尚,迎面一礼道:“请问两位施主,有没有见过一位四十上下,一身白衣的出家人?”
何天香不由一愣,脱口道:“你们是说孤木大师?”
两个和尚不由大喜叫道:“施主见过他?”
何天香忙道:“刚刚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两位大师找他做什么?”
“敝掌门观壁大师找他有要事相商所以才派咱们来找他回山!”
“原来他真是少林寺的僧人!”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却道:“哦,原来如此,孤木大师已向北面去了。”
“多谢施主,”两僧一合礼,立即向北而去。
何天香不由叹道:“连观壁大师有事都要与他相商,可见此人不是一般人物,可武林之中怎得就从未听说过有孤木这个名号呢?”
周遗梦却笑道:“你也曾说过,万事皆空,既然想不到这个人,又何必再乱想?我们还是走吧!”
不过一日,二人已来到药王谷前,只见谷中屋舍井然,鲜花灿漫,已完全恢复了往日光景,何天香暗想当日谷中那一场惨烈的大战,犹自心有余悸;又想得自己临行之时,鲜花丛中,许侍霜莺声燕语,百般挽留让人去留两难的情景来,不由又是一声长叹。
周遗梦听得何天香叹气,不由奇道:“何公子,有什么不对吗?”
何天香忙道:“没,没什么!只不过触景伤情而已。我叫他们出来。”说着,何天香放开声音叫道:“许老前辈,侍霜姑娘,何天香前来拜谷,有事相求!”
话音刚落,就听花丛中噌地一声跳出一个挫子,几步跳了过来,一见何天香,不由叫道:“何大侠,什么风儿把你老人家给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却又见何天香身边立着的周遗梦,不由为她的容姿一呆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