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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香略一沉思,却抬头笑道:“面对无穷,你我确实如无;但若无你我,无穷同样又何在?”
周遗梦不由一愣,随即明白,不由叹道:“庄周梦蝶,千古一迷,公子一言解之,佩服,佩服!”
何天香也不由慨叹道:“姑娘过奖了,其实人生一世,总有许多事情无从躲避。然而,只要流过就会有痕迹,我们现在不必想以后会留下什么,而是现在能做些什么,如此而已。”
周遗梦突然轻轻笑道:“执着的心胸,谦忍的灵魂,公子将来必定是一代儒雄!”
“一代儒雄?”何天香不由苦笑一声,却抬头向窗外看去,窗外,弱柳扶风,孤燕冷斜。叮咚,周遗梦突然伸手轻拨琴弦,轻轻道:“公子心中也有事,又何必也要隐瞒?”
何天香不由一惊,抬头看了周遗梦一眼,却见周遗梦正在凝神拂琴,不由又低了头,默默无语。
琴音铮综,飘出窗口,穿越柳梢,越过荷塘,逸出竹林,流向无边无际的原野,将何天香的心也带远。
良久,何天香方长长叹了一口气,问道:“在下与姑娘初次相识,姑娘又怎知在下心中杂乱?”
周遗梦却笑了:“以公子这般仁忍之人,纵有心事,也必深藏心底,宁愿一个人默默地承受这份旷世的孤独,也不愿别人一同分担些许的痛苦。然而,遗梦有心,自可感觉得到。”
何天香却强笑道:“姑娘那么相信自己的感觉?”
周遗梦却轻轻地道:“这些年来,我依靠的一直是它,又怎能不相信它?我不但能感觉到公子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声叹息,就连窗外阳光下花儿悄悄地绽放,塘中鱼儿在水波中,荷叶下轻轻地游荡我都感觉的非常清晰。”说着周遗梦却朝何天香轻轻一笑:“公子相信吗?”
她笑得非常灿烂,非常妩媚,美丽的大眼睛中闪烁着陶醉的神采,可何天香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是难越来越是苍白,直至没有一丝血色。
何天香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不由马上站了起来绝望地盯着周遗梦娇柔的脸蛋痛苦地道:“周姑娘,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周遗梦却又笑了,笑的还是那样的灿烂:“不错的,我的确什么也看不见,可我活的不是挺好吗?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可毕竟,只要流过的就会有痕迹,何公子,我真的好感谢你真的!”周遗梦说着,又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何天香,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依旧如秋水如明镜、清澈见底。
何天香的心却在滴血,一滴一滴叠在清泪里,浸得透湿。欲语不知始,欲泣泪嫌迟。谁曾想到,苍天竟是肯如此残忍地将一个年轻美貌女子的光明夺去。人世之悲,莫过于死;可是在一片黑暗中坚强地独活,却又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何天香不忍想像,也不敢想象。清泪一滴一滴滑落下来,打在血滴里,也融成红红的一片。
周遗梦突然轻轻道:“何公子,你哭了?”
何天香连忙擦擦泪,掩饰道:“没有,我只是有些感动。”
周遗梦却长叹一口气,轻轻道:“多情只会空留余恨,无情却也非是男儿本心,何公子,谢谢你!”
周遗梦淡淡一笑,却伸指在竹琴上轻轻拨了起来。
咚咚咚咙咙咙咙……咚咚咚咚……
琴音幽咽深远,如雾如烟,似在吟咏着些什么,又似在倾诉着些什么,谁也分不清,只见窗外杨柳如烟,夕荷轻翻。
突然,何天香轻轻问道:“姑娘的眼睛是从何时看不见的?”
纤指轻拨,周遗梦道:“大概已有十一二年了吧!”
“难道就不曾访得名医诊视一下?”
“先师在时,也曾带我遍访天下名医,然而针药好配,奇石难求,就是因为找不到那块石头,所以才使药力终是不达,以致于十年来……周遗梦长叹道。
“奇石?那是一块什么样的石头?”何天香突然问道。
“死血衔燕石!”
“钟大人,明天你的人要千万确保李宅后门不可逃脱一个!”薛沉香再三嘱咐钟晓年道。
钟晓年点点头!“楼主的吩咐,钟某都记下了,告辞!”说着步出门口。
薛沉香也正要出去,却突听耳后一人笑道:“姑娘既然下来了,能否陪本公子饮上几坏?”
薛沉香转过身子,却是方才楼下那人,不由轻哼一声,扭头就走。
突然眼前人影速闪,一女三男四人已拦在身前,却是天音四魔。
只听姬庆芳冷冷道:“普天之下,敢这么不给咱们主子面子的人,你是第一个!”
薛沉香也毫不示弱,冷冷道:“普天之下,敢这么请本姑娘喝酒的人,你们也是头一个!”
姬庆芳正待发火,却听那公子哈哈大笑,捏了只酒杯过来笑道:“好、好!姑娘果然厉害!既然姑娘不肯吃本公子的酒,那就请姑娘请本公子几杯如何?”
薛沉香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突道:“你真敢喝?”
“哈哈哈……”那公子大笑:“只要是姑娘请的,本公子定当杯来酒尽!”
嗤——剑光突闪,叮——酒杯破碎,剑华已隐入薛沉香袖内。
“大胆!……”姬庆芳四人不由大吃一惊,正待围上,却突听一声,“住手!”却见那公子捏了半只酒杯又上下重新打量了薛沉香一遍方冷冷地道:“好!果然够劲儿,本公子今天就称称你到底有多大斤两!”说着一撩袍子,马步后挫,单手前引,遥遥指向薛沉香。
“不可理喻!”薛沉香不由摇摇头,径直向外走去。却陡觉身后一股奇大的劲力打来,不由连忙侧飞三尺。
啪!一张饭桌被打得粉碎。
“拆天补地大法!”薛沉香不由大吃一惊,哪里还敢再存轻视之心,黄裙飞扬,单脚已点在一张椅背上,长剑后引,剑指前推,天问神剑蓄势待发。
楼梯口出现了婷儿和田大人,一见二人,不由大吃一惊。婷儿连忙跑了下来叫道:“薛姐姐,住手,赶快住手!”薛沉香忙叫道:“婷儿,别过来,这人厉害!”
婷儿与田寿却顾不得薛沉香,急步跑到那人面前扑通一跪叫道:“北王府苌婷(吏部田寿)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什么?他是太子紫玉?!”薛沉香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险些从椅上栽下来,却见全店诸人已尽数跪倒,唯独自己还站在椅背上展剑欲翔,不觉大不是那回事,这才连忙跳下椅子,极不情愿地走到那人面前跪下,小声地道:“天星楼薛沉香见驾。方才沉香莽撞,不知是殿下驾到,尚请见谅。”
“哼!你也够胆大了,居然敢向太子殿下亮剑!”姬庄芳叫道。
紫玉太子却一抬手止住姬庆芳,起身坐在一张椅子上,突然叫道:“给薛姑娘看座!”
“什么?”不但薛沉香,婷儿、田寿大吃一惊,就连姬庆芳也大吃一惊,一时竟无所适从。太子面前,姬庆芳四人都无座,苌婷郡主和田大人还跪在地上,却要给薛沉香看座,也无怪姬庆芳要吃惊了。
“姬护卫,本宫方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紫玉见姬庆芳还无动静,不由又道。
“是是!”姬庆芳连忙从边上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下首道!“薛姑娘,殿下有请,请上座!”
薛沉香忙道:“殿下面前,哪有沉香座位?沉香还是同郡主和田大人一起跪着好些!”
紫玉却脸一沉,目光一扫薛沉香冷冷道:“怎么?薛姑娘这是不给本宫面子?”
薛沉香连忙一礼说道:“沉香不敢!”
“既然如此,那就请姑娘上座吧!”紫玉这才笑道。
薛沉香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却也只得到椅子上坐了。紫玉这才叫婷儿和田大人起身。
婷儿轻轻一礼问道:“殿下自京城来,皇伯身体还好吧?”
紫玉冷冷一笑:“有北皇叔天天进宫陪着他,帮他处理政务,他的身体好像不好都不行!”
婷儿却觉得紫玉口气甚是生哽,不由与田大人面面相觑。
田大人方要抬头,却听紫玉皮笑肉不笑地道:“咦?这不是田大人吗?怨不得不见你左一本右一本地上奏章了,原来是跑到这座小府城来了。对了,你不是请了三个月的病假吗?怎么样,身子骨还盯得住吧?”
田寿额上已现出了细细的汗珠,闻言忙答道:“多谢殿下关心,老臣还能为皇上和殿下尽几年心。”
紫玉却呷了一口茶,冷笑道:“是嘛?你也一大把年纪了,该你管的你就管,不该你管的你就不要乱管,你也管不了,所以呢,有事就做你的事,没事就好好歇着,别瞎搞乱搞,官场上的事,你比我明白的多,对不对?”
颗粒大的汗珠已从田寿脸上滚滚而上,田寿也不敢擦一擦,只是连声道:“是!是!”
正说话间,突然血手玉箫走上前来朝紫玉一礼道:“禀主上,长宁城各级官员晋绅前来见驾。”
紫玉点点头:“让他们进来!”
不一时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