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碧良心中本有事,他虽做恶,但毕竟是环境使然,且人心总是肉长的,大难将死之际,救自己的竟是自己的死敌,心中不免疙疙瘩瘩的很是不舒服,是以才不怎的说话,但听田尺儿竟跟自己有仇似的,每句话总是刁刁钻钻,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突然吼道:“你懂什么?要不是我爹带着八大侍卫出远门,天冥那老怪物能把我打成这样?”
田尺儿原来已一只脚踏出门外,一听金碧良大吼,不由杏眼儿一瞪,反又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两手往腰间一叉,也叫道:“喝!你凶什么凶?人家是人,你也是人,你却让人家给揍成这熊样儿,不怨自己不行,还嫌南风刮倒西墙,打不过人家就别打,现在吼,唬谁呢?”
她却不知,当今武林中能在天冥老怪手下逃得性命的已是屈指可数,金碧良断了一臂,又能逃到这里来,更已算是奇迹。
金碧良听了这话,不由火冒三丈,一时之间,却又无从申辩,不由气得只伸了一只右臂指着田尺儿叫道:“你,你……”
“怎么,要打我是不是?反正早已踢也踢过了,骂也骂过了,再来呀!谁怕谁呀!”田尺儿骂着伸手便去挽袖子,一副准备马上就要单练的样子。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金碧良一见她抬胳膊挽袖子的样子,便知道她不会武功,知道说得再多也是无用,只见她犹自咬牙切齿,一副准备冲上来就要死打烂缠的样子,几乎要给气疯了。
薛沉香一见,心中不由暗笑:“这人怎得跟婷儿一般的性子!”口中却道:“金少帮主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这人就是这样儿,嘴硬心软,这三四天来,可是她一个人在照顾着你呢!”却又回头道:“尺儿,咱们走吧!你是天下第一武林高手,谁还敢跟你打呢?”
田尺儿这才极不情愿地又跟着薛沉香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金碧良这几天虽昏迷得厉害,但时幻时醒的也知道有人在身边时时地照顾着自己,细微之处,纵是自己在天残帮时最贴己的侍女也是远远不及,自己得势时,这当然不算什么,自己也绝不会放在心上,但此时却是在自己落难之际,还有人肯如此上心地照顾自己,又怎能不使人特别的珍惜呢?只是目不能睁,不知为谁,今日一听日夜照顾自己的不是别人,竟是眼前这个刻薄万分的小姑娘时,竟不由奇迹般的一下子气馁下来,不觉中已是低了头。
就听见田尺儿犹在外面叫道:“像这种不知好歹的人,我要是不狠狠地揍他一顿,我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耳听得田尺儿的叫骂声,金碧良心中反突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从心底处萌发的奇异感觉来,但他一抬头,正看见门口关门的赫天南,又一目瞥自己已残缺了的左臂,回想前事种种,金碧良突觉万般思惆怅意,歉愧恨悔一齐扑上心头,不由:“嗨!”地一掌狠狠地拍在床沿上。
田寿的房间。
“拭天谱?拭天谱是什么东西?”田寿也皱了皱眉头,不由问道。
“晚辈也不知道,但听他们所说,好象是聚义为盟的一类东西!”薛沉香沉吟道。
“聚义为盟?聚什么义,为什么盟?”田寿不由沉思道。
突然,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会不会是那东西?”
“不错!应该是那东西!”田寿激动地道:“你能确定那东西就在李家老宅?”
“应该不错!”薛沉香也笑道。
江城月却问道:“大人,你们在说什么东西?”
“拭天谱!大人来长宁的时候,北王爷就曾说过李相国可能留了一件谋反的铁证在长宁老家,要咱们务必查出来,现在看来这件东西就是这‘拭天谱’了!”薛沉香笑道。
“真的?!”江城月、李梦莲、赫天南不由大喜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现在大家就拢近一些,商量一下,怎样才能把这‘拭天谱’搞到手!”田寿笑道。
“好!”众人立即拢了上来。
田大人房间的灯光一直亮到天亮,大家方倦倦地出来,但脸上却画满了失望,田尺儿打着呵欠的最后一句话是:“要是明晚上讨论的还是这个问题的话,千万不要再叫我,我先睡去了。”
将近天明,何天弃方疲惫不堪地回来,李汉成劈头就问:“解决了?”
何天弃摇摇头:“她轻功不弱,我追了她两个时辰,眼见就要追上,谁知她却躲进一片树林里去了。”
“什么?你又……”李汉成不由气急败坏地道:“要是姓薛的那个贱人的话……”
“不是她!那个人我好似在哪里看见过,一时却记不起来了。”何天弃道。
“反正不管是谁,她听了咱们方才的谈话,对咱们是大大的不利,要是让姓田的老贼知道了……”李汉成不无担忧地道。
“要不然就干脆把它铲平得了,省得整天提心吊胆。”何天弃好气儿地道:“反正还有一本底谱!”
“铲平?你说得到轻巧,且不说现在咱们正处在田老贼的监视之下,一动工,还不白白卖给人家?再说了,当初上面殚精竭虑立这个干什么来着?不就是想事成之后再拿出来威武一下吗?你现在就给他铲平了,他恨你一辈子,这事成与不成,你都没好日子过!”李汉成冷冷道。
“真他娘的王八蛋!”何天弃怒骂道:“你们主子怎么总是干这些拉屎不揩屁股的事,害得咱们也没法儿去干正事!”
“老头子都拗他不过,你说咋办?”李汉成道。
“行了,别提你老爹了,在朝廷上他不也让北王爷给捏扁了?屁大的事儿干不出丁点儿来!”何天弃恨道。
“可你们也没干出几样好事儿来,要你们去刺杀王清水,倪寒和郁一程那批亲北王府的封疆大使、朝廷要员还有宁子隐、夏梦遗、何天香那些人,你们居然十个里杀死半个,害得咱们沂城、洛阳、兖州的兵权尽入他人之手不算,就连燕山那十拿九稳的事儿都给砸了,你知道损失有多大?早知是这样,咱们还不如直接找‘天杀’呢!是破点财,可省心!还四六分江山哪,我看二八都多了!”李汉成也不由发火道。
“行了,别吵了!自己揭自己的短儿有什么好处?”何天弃不耐烦地道:“今天晚上我就带几个人到福泰来去走一趟,看看他们到底知道了多少,然后再定夺下一步该怎么走,如果顺手的话,一刀把那个田寿给宰了,省得听得他的名字我就心烦!”
“我也去!”
“你?就凭你那几手三角猫的花俏工夫,还是省了吧!薛沉香随手就能把你打出几个眼儿来,你还是在这里帮着梅姑娘把那间房倒出来才是正经,我明天就搬进去!”何天弃狂妄地一推椅子便走人。
李汉成看着何天弃走远,不由咬牙切齿地大骂道:“他娘的,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们上面怎么就派了你这个混帐王八糕子来跟老子合作,这他娘的‘将来第一有为之士’?纯粹他娘的放屁,放屁!”又回头道:“李贵!”
一个干狡诈的老头儿立即走了进来垂手道:“公子爷有何吩咐?”
“立即派人加急送信给京城,请求派人手支援;天冥宫的人咱们靠不住,事成了,大家一起享福;事败了,他们往深山中一躲,咱们呢!”李汉成气呼呼地道。
夜半三更,何天弃带人悄悄地跳进客栈,自己径奔薛沉香的房间,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朝后一挥手,两名天冥宫高手立即悄悄向江城月、李梦莲的房间移去,另有一名守住田尺儿的房间,两名守住赫天南与金碧良的门口,陈长清则悄悄溜到田大人房间的窗口,看看四周无动静,便从怀中掏出一只吹筒,轻轻用唾液按破窗纸,小心地吹了进去,过了一会儿,他将吹筒收在怀里,贴耳在窗细细一听,朝何天弃一点头便轻轻启开窗子爬了进去。
陈长清爬进房间,伏低身子四周查看了一圈,却见田大人在床上早已被迷了过去,却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来到桌边伸手一翻,骤见桌右角有一个包袱,轻轻打开一看,竟是田大人的印信和北王爷的几封书信,不由连忙包上包袱一起提在手里,心道:“这可是好东西!”转头一眼,田大人犹未觉醒,不由暗道:“一不做,二不休,此时不将他做了,更待何时?”想着摸出钢刀,蹑手蹑脚地向床前摸来。
陈长清刚爬进田大人的窗子,田尺儿的房门便是一响,田尺儿披着头发,睡意朦胧地从房里走出来,裙带不整的便要往下走。
那名天冥宫的高手刚要动,何天弃却一摆手,示意不要打草惊蛇,天冥高手立即翻身用壁虎功夫倒吊在房顶上隐了起来。
田尺儿急急往下走,刚走到父亲窗前,月光中突然发现窗上多了一个小洞,不由一楞,下意识地凑上去一看,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