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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谁?”许侍霜不由问道:“是不是唐实德?”
小七子摇摇头:“那人虽背对了我,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肯定他不是唐实德,因为陈长清还叫他少主……”
“少主?是不是天冥宫的人?”许侍霜忙问。
何天香心中也一惊:“难道是天弃又来了?这人总不干好事,上次指挥卓海池夜袭慕容山庄,这次又要指挥陈长清袭击药王谷,他简直被权势名利迷晕了头……”
就听小七子接着道:“大概是吧,接着就听陈长清说:”少主神机妙算,明晚奇袭药王谷,定能成功!‘那白衣人却冷笑:“只要你听我的话去做,将来连唐门也是你的!’那陈长清便站在那儿嘿嘿直笑说:”唐门我倒没什么兴趣,只是许天台有个女儿……“小七子突然不往下说了。
“小七子,你怎么不说了?”许侍霜听得断了,不由问道。
“九师姐,不是我不想说,只是他们……”小七子突然脸一红,为难地道:“他们说得太下流,我说出来,只怕你……”
许侍霜立即明白了什么,不由脸一红,啐了一口道:“这个死王八蛋……还有呢?”
接着那个白衣人就道:“我不管你要什么,反正你明晚若还是拿不到‘衔燕石’,这上面怪罪下来,连我也饶救不了你!……”
许天台突然一皱眉头道:“上面?上面是什么?究竟是谁还想要衔燕石?他们要‘衔燕石’做什么?陈长清最近叛变了唐门勾结天冥宫,唐实德又知不知道?那封拜帖又是唐实德写的吗?”
“上面?”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突然又想起了薛沉香所说的天冥宫身后的那股神秘力量,又想起了何天弃完全迥同于天冥老怪的那股邪气、阴气,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天冥老怪绝不是他的“上面”,他的“上面”到底是什么人物?到底是谁?谁?!何天弃那双充满邪恶的眼睛又在何天香面前浮现出来,那后面隐藏的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外面艳阳高照,屋中暖气熏人,可何天香却觉得手足冰冷,气息森森,何天香竟突然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突然,一只暖暖的小手握了过来:“何大哥,你在想什么?手怎么这么凉?”
“没!没什么!”何天香这才从那邪恶的深渊中挣脱出来,竟发现自己已浑身冷汗。
小七子道:“弟子也想知道,正想再听下去,也不知道那个白衣人是怎么发现我的,突然隔着窗子一掌打在我的胸口上,把我从楼上直打到地下,我借着地形熟,顺着街便跑,他却也不追赶,只是在后面大笑道:”你中了我的掌,不出半个时辰,总得死,乱跑也没用!‘我知道他的掌力歹毒,但他却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曾经是药王谷的弟子,师父的东西我虽没学到多少,救不了自己的命,但却能借着药力到这里来,嘿嘿,他想不到,他想不到……“说着说着小七子的瞳孔已开始散光。
许天台不由脸色一变,一下子跃到小七子面前,撕开他的衣襟一看,却见他胸口上一个黑漆漆的掌印,衣襟尽碎,但却不见一丝血痕,许天台伸指按去,胸骨早已尽碎。
“十师弟怎么样了?”八大弟子忙问道。
许天台黯然地摇摇头:“他中的掌力过于歹毒,又连日狂奔,已是毒浸内脏,连为师也救他不得了!”说着他轻轻地替小七子合了眼睛叹道:“小七子,以前的事,为师也知道不是你的错,但师父就是不能留你在师门,你难过,师父又何尝好受?今天,你为药王谷而死,死的所值,你依旧是为师的好弟子!”说着说着,眼光中竟已闪烁着泪花。看着看着,何天香也不觉有些惨然,许侍霜见了,便握着他的手道:“何公子,家父是个流血不流泪的人,又死要面子,最容不得人瞧不起的,但他却是个好人,你就算是为了我委屈一下吧!”
何天香点点头,走到许天台身前轻轻礼道:“许前辈,阿七虽然死了,但他死的有价值,倘他地下有知,看到你为他伤心,他也会感到欣慰的;但现在,我们不是慰籍死者的时候,而是准备明晚的决战,想想如何阿七报仇,这才是我们要做的,我想,你不会让阿七就这么白白的死去吧!”
许天台抬起头看着何天香动情地道:“年青人,对不起,方才我错怪你了!”
何天香忙道:“不敢,方才是晚辈太冲动了,还要请前辈原谅!”两个人相视而笑。“不过,我还是想请前辈回答我先前那个问题!”何天香笑道,声音却比先前婉转多了。
“唐门虽然厉害,但我们已与他们交手数次,并不足惧,可虑地反倒是天冥宫,他们人多势重,功力又高,恐怕对咱们很是不利!”许侍霜代许天台道。
“原来如此!”何天香略沉吟:“若你们单独对付唐门怎么样?”
“那应该没有多大问题!”许天台缓缓道:“可天冥宫怎么办?”
“交给我!”
“你?!”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你一个人怎么行?”
“我一个人自然不行,但我有许多朋友!许许多多的朋友,而且是都能帮得上忙的朋友!”何天香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众人也不由大是兴奋,正要问他们是谁,却没想到何天香又补上一句:“只可惜他们都不在这儿!”砰!八大弟子险些齐齐摔倒,谷宁不由叫道:“那你提起他们来有什么用?”
何天香不由笑了:“她们是不在这儿,可她们的部下却离这儿不远,待会儿我修书几封,你们快马去送,至迟明天傍晚,她们也就该到了!”
“可他们还是对付不了天冥老怪!”许侍霜捆忧地道。
“天冥老怪?他不会来!”何天香笑道。
“为什么?”许侍霜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来?”
“因为天冥老怪好歹是一宫之主,以他的性格,光明正大时叫阵决斗是有的,但像明晚那样的偷袭,他是打死也不会来的!”何天香道。
“唔,”许侍霜点点头,却还是不死心:“那他万一来怎么办?”
“怎么办?”何天香哈哈大笑:“那咱们就赶快跑,谁跑得掉算谁厉害!”想起天冥老怪的“天冥三绝掌”,何天香只有苦笑,,倘他真的来了,谁不跑才真的是傻瓜,大傻瓜!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花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青衫袖。”这是朱淑真的句子,何天香看着月光下千万丛娇艳的花朵,不由又想起了月影下与薛沉香对酒长谈的往事来,这花与月竟是如此的相似,但人已不在,却也不知道,薛沉香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由一声长叹,就听身边的许侍霜道:“喏,这就是了!”
何天香猛一抬头,却见一块一人多高的大青石碑矗立在自己面前,不由惊道:“什么?这么大?!”
许侍霜听了,不由大是好笑忍不住骂道:“你开什么玩笑?这怎么会是?真的在里面!”
“里面?”何天香还未从薛沉香的靓影中清醒过来,不由还有些茫然。
许侍霜便上前轻轻一按青石上一块凸起,格格一响,青石上便现出一个洞来,何天香突觉万道血光冲天而起;一只黑燕,展翅欲旋;血黑成紫,映地回天,直刺人眼!何天香以手护目,这才看清了,原来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红色石头上,印染了一只黑燕,红石剔透灿烂如血;黑燕如生,其黑如墨;血光虽灿,但也夺不去黑燕之妍,黑燕虽妍,却也遮不住血光之灿,这才是真正的衔燕石,死血衔燕石!
“果然不是凡品!”何天香便在漫天血光铅华之中脱口赞道。
“不错!它不但吸取了千万年的日月精华,同时也吸取了历代祖师的祭祀之血,更有五年前我娘和药王谷二十八位烈士的鲜血!”许侍霜突然肃穆地递上前一步,摸出一把小刀在自己左手食指上一划,一滴鲜血轻轻地滴在衔燕石中的黑燕上,哧!三道血光墨华竟然一圈飞旋,血光更赤,墨光更妍!血光前,许侍霜的脸更加显得说不出的圣寂、娇艳!
“什么?你娘的鲜血?!”何天香大吃一惊。
“是的,知不知道小七子是为什么被逐出师门的?”许侍霜黯然道。
何天香摇摇头。
“十师弟在谷中排名虽然最低,但他天资聪慧,又肯下苦功,在咱们原先三十八位师兄妹中无论武功还是医术修为都是最强的,爹本已打算将他立为未来的谷主,但可是……”许侍霜的眸子突然变得有些迷茫起来,痛苦地道:“五年前,唐门突然大举来袭,一场血战,咱们齐心杀死唐门弟子无数,但他们人数太多,药王谷三十八位大弟子非死即伤,竟被他们攻到这青石下,我娘为护石,同先前的唐门第一大护法龙在天血战一百多招,终日体力不支被他打伤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