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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里倔强地说着,“把报告还给我。”
岂料黎悯看完,掏出打火机,当着我的面烧尽了那张纸。
灰烬落在地上,我红了眼睛,我说,“黎悯,你什么意思?”
黎悯松松肩膀,“就这个意思啊。”
“你凭什么这么做?”我气得一把攥住被子,“我的身体,我有资格了解!”
“结果就是,你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黎悯眯眼看我,“少给自己加戏,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休息一个月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我没说话,死死咬着牙。
******
第二天祝怀过来看我,带了他自己熬的鸡汤,我一看那个保温罐就发虚,“你再说一遍,你刚说什么?”
祝怀清了清嗓子道,“这是我自己熬的鸡汤,你喝了好好休息,以前的事情也别计较……”
“打住打住。”我要不是另只手吊着针,巴不得两只手一起挥舞,“这是你自己做的?”
祝怀白皙的俊脸上飘过两抹红晕,“食材是下人买的,煲汤过程是我自己一个人完成的。”
我直接躺回床上装死,闭上眼睛,“啊我头好痛我要晕过去了吧,啊我晕了。”
“……”祝怀动作僵在那里,我估摸着他下一秒是不是要拎起鸡汤直接冲我泼过来,果然下一秒大少爷脾气上来了,“祝贪!你什么意思!你哥哥我亲自给你熬汤喝,你不喝算了还这个态度?!”
我气得昏过去的人醒过来冲他喊道,“你放屁!以前你做饭哪一次能吃了!你连盐和糖都分不清楚!我本来还没死透呢半死不活的一口汤喝下去直接归西怎么办!你是不是变着法子要弄死我!”
祝怀气得浑身哆嗦,“我这次很认真地看了教程好吗!”
我见他这幅表情,于是沉下气来,试探性问道,“熬高汤的时候你放了香料没?”
祝怀一脸懵逼,“香料是什么?要喷香水吗?”
“……”我说,“最基本的生姜呢?”
祝怀说,“那玩意儿我不喜欢吃。”
“……”这他妈到底是你吃还是我吃?
我说,“鸡你切了吗?”
祝怀一脸惊恐,“鸡还要整只切开来啊!”
我冲他狂吼,“你他妈喝鸡汤的时候一捞一整只鸡啊!!!”
祝怀按着凳子往后挪,“你轻点!我不就……稍微有那么点不懂吗!你喝喝看先!”
我一梗脖子,“我拒绝,我要点外卖了。”
祝怀直接把鸡汤哐当一声丢进垃圾桶里,从兜里掏出手机,“点点点!”
我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他,“突然之间对我这么殷勤?”
祝怀一本正经点头,“经历一遭你快死的事件,我发觉我得好好对你,就如同以前我们一样……”
“以前就不要再提了。”
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男人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的少年,用那双丝毫没有老去的眸子看我。
我说,“祝怀,人生没有重来,我们,错了就错了,不可惜。”
他看着我,很认真地看着我,他说,“祝贪,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笑着摇摇头,我说,“祝怀,机会从来不是我给你的。我也没办法再给你了,你伤我太深,我已经对你有防备了。”
“可我依旧爱你。”祝怀死死抓住我的手,“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当年一报还一报,如今我们两清重新开始有何不可?”
“一报还一报……”
我喃喃着,随后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祝怀,这个世界,最无趣的就是一报还一报了。”
我倒下去,埋入枕头,用酸涩的声音说着话,我说,“到了后来,我都分不清我们是要爱,还是要赢。”
我轻轻问着他,“祝怀,你到现在,能分清吗?”
“你是爱我,还是想要赢过我,让我臣服你?”
祝怀没有说话,男人坐在我床边,脸上表情又痛又很,比起黎悯来可是鲜明多。
所以他也远远比黎悯对我用情深。
黎悯到底有多在意我,我永远都不知道,可能只有试一试我去死,大概可以衡量出来——可我又不敢,我怕出来的结果太伤人,连死都成了笑话。
祝怀伸手抚摸我的脑袋,似乎在用力克制着我的情绪,他说,“祝贪,你别这样乱想了,我承认,我也有做的过分的地方……”
我打断他的话,“不要道歉,不要认错。”
他怔怔看着我,我把脸转过来对上他的目光。
他眼里和黎悯那种绝望的美感不一样,他的眸中已经是千疮百孔废墟一片,那大概要经历无数个日夜的摧残,过渡,慢慢腐蚀慢慢从中间被蛀空,看着依旧光鲜亮丽,却从里烂到外,就如同我的。
我在想,我和黎悯会不会也变成和祝怀这幅样子。
拼命想回到过去,却拼命回不到过去。
我说,“我也不想认错道歉,所以你千万别我低头。我不想背负内疚而活,所以我更讨厌别人跟我道歉。这就意味着我不得不放下对他的厌恶情绪随后宽容大度地原谅他。”
我说,“为什么呢,只要犯了错道个歉就可以得到原谅,凭什么呢,你也是,黎悯也是,道歉有什么用呢……你们拿什么来还我呢?”
祝不安 说:
我深爱的人啊,至少,至少在挥刀刺向我的时候。睁开你的双眸,看着我,看清我,直到毁灭的瞬间——花冠
回复(21)
第57章 你不怕我,那你怕死吗?
我说,“我也不想认错道歉,所以你千万别我低头。我不想背负内疚而活,所以我更讨厌别人跟我道歉。这就意味着我不得不放下对他的厌恶情绪随后宽容大度地原谅他。”
我说,“为什么呢,只要犯了错道个歉就可以得到原谅,凭什么呢,你也是,黎悯也是,道歉有什么用呢……你们拿什么来还我呢?”
祝怀愣愣地看着我,就如同是被我这些话刺痛了一般,
他说,“祝贪,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心有这么狠。”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会有这么狠,这不是被你们逼出来的吗?”
他没说话,许久,他才直勾勾盯着我,直勾勾盯着,眼里翻腾着浓墨重彩的掠夺欲,他说,“你恨黎悯吗?”
我说,“恨。”
他笑了,“那就好了。回到我身边来,回来祝家。继续做祝家千金,我给你钱,我给你权,有了这个身份,你就可以和虞晚眠相抗衡,你就可以做更多你平时做不到的事情!”
我瞳孔骤然紧缩。我的灵魂在震荡。
可是我的身体却毫不犹豫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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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我很乖地在配合治疗,医生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该几点吃药就几点吃药,每天睡觉起床准时准点,一点差错都没有。
每周日定期进行的心理治疗也相当的配合,他们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
唯有黎悯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有一天心理医生拉住黎悯,在我的病房外面和他聊天,他说,“你这个女朋友的情况有点奇怪。”
黎悯没去过多纠正,就让医生继续说。
“她太配合了……怎么说,你知道吧?就是太配合了,所以很奇怪……”
“一反常态,甚至是连做心理咨询的时候,也都什么话都和我们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觉得她危险。她什么都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可是就是这样在跟我们斗智斗勇,把自己内心藏得很深很深。我们也抓不住她精神有问题的把柄,黎少,这情况有点困难。”
当天晚上黎悯就来到我旁边,眯眼看着我。
他说,“你在耍什么小把戏。”
我面无表情,“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黎悯怒了,“你是不是很想快点出院?你心里有没有毛病自己不知道?大家都在帮你治疗,你为什么不配合?”
我笑了,“我哪儿不配合了?我这不是配合得好好的吗!”
黎悯一掌拍在床单上,死死抓住我的衣领,“就是因为你表演得太配合了,所以一切指标都没有差错。这是从根本上的不配合!”
我说,“黎少您想多了。指标没出错就说明我没问题,您别给我,也别给自己加戏。”
黎悯拿恨恨的眼神几乎要把我撕碎,我没说话,下一秒他松开我,连说了几个好字。
随后他站稳了看着我,“你不是要出院吗?好,我成全你!收拾了行李就滚回去!以后有毛病了,别来我面前哭!”
我冲他大喊,“滚蛋!我出不出院现在不是你说了算!”
黎悯气笑了,“你是我的人,钱也是我付的,怎么就不是我说了算?祝贪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