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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脑子里只剩下他那句我喜欢黎悯。
我不断地问自己,我喜欢黎悯吗?
原来这种心情是喜欢吗,那种恨不得他去死,那种恨不得和他一并死了同归于尽的心情是喜欢吗?
怎么会有这么扭曲的喜欢呢……?
我从他怀里钻出来,认认真真道了个歉,“抱歉勾引你了,但我不想负责。”
说的一脸坦然,脸上写着“欺世渣女”四个字。
卫阙愣了,反应过来骂了一声,“你怎么!这么无情!!!!好歹还……一夜情过一场呢!”
“那不算一夜情!”我说,“那是我被下药了,而且不是没做吗!”
“那也差不多了啊!”卫阙过来搂我,“四舍五入不就是做了吗?”
我被他气笑了,“那你怎么不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我跟你结婚了呢?”
“……”卫阙捏捏我的脸,“结婚?你想过吗?”
我一脸惊恐,“你别缠上我!我很烦这种男人的!”
“……”卫阙怒了,干脆一脚踹开被子,“不睡了!”
我转过脸看他,富二代赤裸着身子弓着腰爬起来,脸上带着两个黑眼圈,啪的一下拍在床单上,“气死老子了!我要退货!把你送回黎悯那里!”
我不想跟他在同一个房间里多待,巴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
******
……半小时后。
我站在黎悯家门口一脸尴尬,“哦对哦,他和虞晚眠都还在。”
“关我啥事儿。”卫阙睨着我,“你又不对我负责,我对你负责干什么?”
你听听这话说得像是被我欺骗感情的小处男一样!
说完还顺手帮我摁了门铃,只可惜,没人来开门。
我们在门口等了有二十来分钟,卫阙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一大早把我送来都没赶上吃早饭,于是他一踹门,骂骂咧咧往回走,“吃早饭去,你还有别的地方能去吗?”
这话说的我一阵恍惚,我还有别的地方能去吗?
能啊……我能去的地方可多了,黎悯家,程千绾家,再不济还有个楼晏临家呢……
哪儿都能去啊……哪儿都,不是我的家。
我报了程千绾家里的地址,卫阙搜索了地图随后拉开车门,我坐进他的跑车里,见他低着脸发动车子,我有些茫然。
从黎悯家里出来后,我似乎真的无家可归。
低低笑了一声,想什么呢,说的跟我之前有家可归似的。
爱而不得的又不止我一个,可是每一个大概都比我难过。
而我只是麻木,是那种失望到尽头的麻木。
我闭上眼睛,靠着车椅子休息,脑海里全部都是和黎悯的过去,我想找点能够让我喜欢上他的温情出来,却发现压根没有。
我和他,永远都在互相刺伤。
原来人真的可以是被驯养的。
我睁开眼睛,卫阙还在开车,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夹着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我下意识喊了声,“抽烟别抽那么猛。”
“闭嘴。”卫阙眯着眼睛,“别说话,不抽烟我现在开着车都能睡过去。”
“……”我当真不说话了,继续闭上眼睛休息,等到再次到了程千绾家里后,已经是十几分钟过去了。
卫阙下车,将烟头丢在地上,我们走进小区里,凉风吹在脸上,将我那些恍惚的情绪全都吹走了,我心里寒意更甚,黎悯啊,你瞧瞧你这个人,走了还能让我那么难过。
可是走到程千绾那栋楼的时候,我脚步愣了。
我在那栋楼下看到了那辆眼熟的三叉戟,车牌号码是嚣张的四个八,又飞扬,又跋扈。
卫阙也愣了,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不知道是喜还是怒。
黎悯坐在车里,明显看到了一大早回到程千绾楼下的我们两个。
卫阙拖着我走近了,我才看到他车门边上一地的香烟蒂。
黎悯和卫阙不同,黎悯抽烟没瘾,更多时候,他是拒绝让自己放纵在抽烟的念头里的。
我望着他,抬头坠入他眼里的深渊,寒意包裹住我全身,我觉得我快溺死在他那双又痛又快的眼睛里。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我觉得自己身体在颤抖,是啊,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和黎悯,互相伤害的快感和痛意,将我的理智一并吞没。
10岁时我在孤儿院和黎悯半夜偷一瓶可乐打得头破血流,后来一起销毁证据,第二天我们不约而同的栽赃嫁祸,指认了另一个人。那个时候,我们没有任何交流联系。
12岁时我为了被大户人家收养,抓住机会不惜冲上马路推开即将被撞的祝怀,拿命搏来好感;而黎悯拿走痴傻的胖九的信物登门入黎家,从此,我是鸠占鹊巢的祝家千金,他是李代桃僵的黎家少爷。
18岁成人礼我被祝怀一夜摧毁,身败名裂被赶出门,整整两年,我流浪到谢茵身边,被杜老六抓进皇家花园。
19岁末,我初夜被黎悯拍下,从此成为他的情妇。
20岁的夏末,黎悯要我帮他勾引虞渊,得到虞渊的底细和弱点。
20岁的初秋,我被黎悯的好兄弟带走,黎悯站在我住的地方楼下,沉默地抽了一地的烟。
往事从我脑海里分分秒秒掠过,直到回溯到现在这一刻,这一秒。我笑了,笑得很美,我说,“早上好,黎少。”
黎悯的瞳仁深得望不到尽头,他从车里走出来,冷漠的五官如同我记忆中深刻而又凛冽,看着他的脸,大白天的,我却觉得自己分明在黑夜。
他看着我和卫阙并排走过来的场景,眯眼,冷笑了一声。
卫阙张了张嘴巴,发现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哥,我昨天把你女朋友,呸,前女友带回去了?
哥,我发誓我真没和她上床。就是除了上床的别的都做了。
哥……那我,现在把她拿来还给你?
卫阙的脸色五彩斑斓的,他这算不算是给黎哥带了个帽子啊……也不算吧?黎哥昨天晚上也有人陪不是吗……分……分手了应该不算吧?那要是万一黎哥一生气冲到隔壁市把他们家一窝端了最后和他同归于尽怎么办……
然而黎悯视线从卫阙脸上平淡无波地掠了过去,最后放在我身上。
倏地,化作一片森然的寒意。
我浑身震了震,我说,“你来这儿干什么?”
“跟你有关系么?”
黎悯车旁边一地的烟头证明他在这儿呆的时间并不短,我怔怔地盯着那一地的烟灰发愣。
随后,我喉间酸涩,我说,“黎悯,你在等我吗?”
黎悯勾唇冷笑,没有回答。
我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再睁开,随后跟卫阙道别,“我到家了,感谢你送我回家。”
走开卫阙身边,我来到黎悯面前,指尖微微颤抖着,就被我干脆握成了一个拳。
我说,“既然你不是来找我的,那我先上去了,黎少您忙吧。”
转身,我拉开了楼下的大门,黎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穿透力将我死死钉在原地——“祝贪,我真是小看了你的手段。”
刀子一般的眼神刺在我背后,疼得我捂着胸口惨笑一声。可是我没转过头,心尖如同滚过刀刃,脉搏跳动得鲜血淋漓,一片狼藉。
我说,“黎悯,你也小看了你自己。”
我没说话,拉开门就进去,随后将大门在自己背后用力摔上,似乎这样就可以把那些伤人的攻击挡下来一般,我窝囊地逃进房子里,冲进卧室将自己闷头盖住。
我狠狠喘了口气,身体都在哆嗦,我觉得眼前的视野越来越模糊,眼泪变成一个个晕染的光圈将我的视线染作一片朦胧的水色,我躲在被子里,剧烈颤抖着。
剧烈颤抖着。
随后,我哀嚎嘶吼出声,如同一个困兽,用着天地间只剩下我一个人的绝望。
此时此刻我才发觉自己的心情,被祝怀刺伤的时候不知道,被Mary不经意问起的时候不知道,被卫阙带走的时候不知道,被虞晚眠刺激的时候也不知道——
直到在家楼下见到等了一夜的黎悯的时候,我才发现的心如同那一地的香烟被燃烧成灰。
我想,我爱他。
真可悲,我爱他。
我们互相仇视才让这一切维持平衡,他逼我,我刺他,可是我认输了。
黎悯才是赢家,而我不是,我做不到他那般无情。
他可以轻而易举就丢掉我,而我却不能,真是可惜。
我捂着被子不断地发着抖,直到房间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直到那脚步声来到我床边。
我颤抖着说,“绾绾,我以为你白天出去了……”
身上的被子被人一下子掀开,我差点尖叫一声,抬起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