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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宫主计算之中,那东西已经没有必要再放在候昆扬身上了,你们五位今夜入庄,可以将真的一份带走,这份假图留给侯昆扬,叫他依计行事。”
“其中一名黄衣汉子双手接了过去,问道;‘敢请令主赐示,属下等取得真图以后,是直接回宫?还是恭候令主同行?”
“灰衣蒙面人想了想,道:‘本座尚有任务,你们得图后可以在庙左林子里候我半日,不必久等,但是,途中务必谨慎,那份真图是万万失落不得的。’“蒙面人吩咐完毕,便扬长自去,剩下的五名黄衣汉子却没有离开。仍然留在山神庙里。
“咱们姊妹看了这些经过。不禁暗自庆幸未曾鲁莽,假如途中追上了灰衣蒙面人,即使夺得,也不过一份假图,当天咱们也没有再去万梅山庄,大家私下一商议,索性以逸待劳。
决定等那五名黄衣汉子从侯昆扬手里取到真图以后,一出其不意再从他们手中夺过来。
“第二天午后,五名黄衣汉子才离开了山神庙,进人万梅山庄,咱们还怕他们由前山离去,又分出二妹和三妹截守前庄出人要道,果然,就在当天夜晚,五名黄衣人终于被咱们堵住了
紫燕一口气说到这里,脸上刚闪现一抹兴奋的笑容,却被桑琼挥手截断,道:“且慢,我要请教两点,第一,你们截住那五名黄衣汉子是在前庄还是后庄?第二,时间是在当天晚上?还是第二天晚上?”
紫燕毫未迟疑,答道:“时间是当天午夜,那五名黄衣汉子本是由谷口离开万梅山庄的,但不知为什么,甫出谷口又折向后山,所以恰巧被我和四妹五妹截住。”
桑琼脑中迅即回忆前情,那夜万梅山庄夺图之战,正是午夜以后才发生的,“天山五魔”’离开时约已初更,后来鬼偷邢彬受命追踪灰衣令主,在前庄林中被蓝燕和墨燕所伤,一切经过,竟然十分吻合。
不过,当他一想到鬼偷邢彬被蓝墨二燕打伤,心里怒火顿时又旺炽起来,冷哼了一声,道:“照你这段故事说来,那份藏珍秘图,竟是从五名黄衣汉子手中夺到的了?”
紫燕点头道:“正是如此”
桑琼冷然一笑,道:“你们知道那五名黄衣汉子是谁吗?”
紫燕摇头道:“不知道,据他们自称为“黄衫五友’……”
桑琼沉声道:“黄衫五友,就是天山五魔,五魔功力不弱,纵或不是三燕敌手,但如毫无所伤,就能叫五魔乖乖献出藏珍秘图,却令人难以置信。”
紫燕“哦”了一声,笑道:“难怪你会不信,咱们是出其不意发动,初时也无法得手,后来五妹想到一个方法,由她独挡三魔,我和四妹全力施为,伤了一名使铁锏的家伙一剑,然后联手擒住一名使锁镰刀的,才逼着他们以图换人。’”
桑琼不觉语塞,暗想道:这倒是可能的事,五魔臭味相投,情谊素厚,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一定愿意以图换人,依情推论,难道她说的这番话竟是真的?
继而又暗自摇头忖道:不!不能被她一番花言巧语就动摇了意志,就算五魔不是天寿宫爪牙,要编造一篇谎话,其实也并非难事。
想到这儿,又冷冷说道:“姑娘这段故事,的确编造得天衣无缝,但是,姑娘却忽略其中最重要的一点。”
紫燕愕然道:“你这话指的是什么?’”
桑琼晒然道:“在下也想告诉姑娘一个故事,或许会使姑娘感到意外。”
紫燕正色道:“愿闻其详。”
桑琼笑道:“姑娘大约没有想到,在下此次泛舟出海,恰巧跟五魔同乘一艘船,而且,船上还有一位你们最熟悉的武林高人
紫燕讶问道:“武林高人?是谁呀?”
桑琼缓缓说道:“北宫剑魔甘道明。”
紫蓝二燕都骇然一惊,失声道:“甘叔叔?”
桑琼微笑道:“很出意外吧?你们口口声声说不认识天山五魔,可是,甘道明却跟五魔合作无间,由他出面包去崇明岛全部海船,把咱们诱人圈套,逼上天山五魔事先安排的贼船,哈!请问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紫蓝二燕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道:“公子得把经过说得详尽些!”
桑琼笑了笑,便把崇明岛租船经过,以及跟五魔怒海奋战,如何船破落海,如何发现武库……详细说了一遍。
紫蓝二燕听完,都惊疑不已,摇头道:“这就奇怪了,咱们离开天寿宫的时候,甘叔叔分明还在燕京,只怕是五魔冒用他老人家的名号,企图嫁祸……”
桑琼道:“假如冒名嫁祸,尽可直接冒欧阳天寿或你们五燕的名字,岂不更好?”
紫燕沉吟片刻,不觉叹息道:“此事确堪疑惑,但公子并未在船上见到甘叔叔,也仅能暂时存疑,我虽然不敢断言‘绝无其事’,却相信甘叔叔不至做出对不起天寿宫的事来。”
桑琼晒笑道:“他是受欧阳天寿之命办事,自然对得起天寿宫,据在下猜想,恐怕有许多事情,你们五燕还被蒙在鼓里呢!”
紫燕心中一震,惊问道:“公子是指哪一方面的事?”
桑琼道:“就如这次万梅山庄真假藏珍图,以及甘道明和天山五魔之间的关系。”
紫燕一怔,暗暗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笑道:“这些事不难查个水落石出,公子如愿意,我倒有个主意,只怕公子又要责我另有用心…,,桑琼傲然道:“你说说看?”
紫燕道:“如今事事如谜,天寿宫俱涉重嫌,连咱们姊妹也无法解释,唯一剖白之法,只有立即扬帆北返燕京,当面问一问甘叔叔和义父,假如公子愿意,何妨跟咱们同舟一往。
做一次天寿宫的上宾?”
桑琼笑容微敛,凝思有顷,突然又纵身大笑起来,指着水潭边两只铁匣道:“姑娘的意思,是要在下把这些武库奇珍亲自送到天寿宫去吗?”
紫燕正色道:“武库藏珍既是公子取得,大可由公子作主处理。咱们可以把梁氏兄弟留在岛上,待经过附近口岸时,另雇船只来接他们,或者把他们和这两只铁匣送到附近的海口去。”
桑琼扬眉道:“姑娘们奉命取宝,居然改变了主意,倒叫人不敢相信。”
紫燕淡淡一笑,道:“公子不相信我欧阳倩,总该信得过五妹,老实说,咱们如有夺宝的打算,当初就不会在宝觉庵出示藏珍秘图,现在也犯不着再费许多唇舌了。”
桑琼点点头,暗忖道:这倒是实话,如今我武功已失,她们若有意夺取藏珍,尽可轻轻松松到手,何必再干那“画蛇添足”的傻事?如此看来,或许欧阳天寿的种种阴谋,五燕并不知道也有可能。
他虽然对欧阳天寿疑虑甚深,但却相信欧阳玉儿待他纯出一片挚诚,绝无恶意。然而,大丈夫恩怨分明,公义私情,势难两全。他现在领受欧阳玉儿的情谊越重,将来对天寿宫的行动也就困扰越多,取舍之间,实难决断。
紫燕也看出他脸上流露的为难之色,微笑又道:“三妹欧阳珍被困冰层,多承公子援手,假如公子不愿去天寿宫,就算咱们妹妹酬谢大恩,顺路相送一程,也是理所应当的,公子豪迈心胸,何至迟疑再三?”
桑琼道:“在下终须走一趟燕京天寿宫,但却不是现在…”接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道:“再说,我自问亏负玉儿妹妹太多,晤面徒增愧作,姑娘如愿成全,就请放回梁氏兄弟,返抵海口时,代雇一艘船只来此处接引,已经足感盛情了。”
紫燕诧道:“公子这么说,竟是不愿再见到五妹?”
桑琼黯然垂下了头,低声道:“泪眼相对,言难由衷,见又何益……”
紫燕怔怔嘴嚼着这十二个字,忽然觉得一阵酸楚,木然点了点头,一声喟叹,抱起墨燕转身便向洞口奔去。
蓝燕欧阳婉疾步追上,低问道:“大姊,怎么了?”
紫燕抿嘴泛起一丝苦笑,颤声道:“没有什么,咱们回船去吧……”说着,两滴晶莹泪珠,竟突然滚落下来。
蓝燕惊道:“大姊为什么难过?”
这一问,紫燕越发泪水纷坠,埂咽道:“我是替五妹难过,可怜她一片痴心,永远得不到报偿……唉!造化弄人,这能怪谁……”一摆螓首,飞身掠下了石壁,急急向海边奔去。
将到油船的沙滩,紫燕忽然停步,沉声对蓝燕道:“等一会儿见到五妹的时候,不要提桑公子,她要是问起武库藏珍,你就说潭水结冰,一时寻不到入库门径,我正在继续寻找,但千万挡住别让她上岸来。”
蓝燕点头应着,问道:“大姊,你不回船去?”
紫燕苦笑道:“你没看见我这双眼睛?被她一见,准知我哭过了,我在岸上歇一会儿自会回来的。”
蓝燕见她两眼泛潮,微有些红肿,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