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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琼道:“我想这时候还是不要暴露身分较好,所以并没有告诉她们,刚才还被路贞贞叱责了一顿。”
郝休道:“她怎么说?”
桑琼道:“她要我转告韩东沧,人已经由她领去,一切责任由她承担,还叫咱们以后把眼睛张开些,不许再把客人当作奸细,宫中发生事故,应该随时知会内宫。”
郝休耸肩道:“这倒好,两边都是官腔,咱们却夹在中间受气,既然这样,咱们索性仍将隐娘送人地牢,然后拿着金龙堂的令符,去向她要人,放与不放,由她去跟韩老儿交涉。”
桑琼摇头道:“这样更糟,两头对面,咱们的把戏穿得更快隐娘不耐烦地道:“究竟是去地牢?去琼楼?你们快些拿定主意,站在这儿总不是办法呀!”
桑琼眉峰一皱,道;“事至如今,恐难两全,贤兄妹仍按原定计划前往地牢,这是最重要的,至于琼楼方面,且让我去寻鹊儿设法,或许能使麦佳凤陪我去应付一下。”
郝休想了想,道:“也罢,咱们只好这么办了,大哥请在西园候我片刻,我随后就到。”
二人分手,郝休和隐娘顺着墙壁前往地牢,桑琼则转身仍返内宫。
走到西花园外,桑琼招手叫过一名守卫弟子吩咐道:“你去园中替我叫鹊儿出来一下,但须小心些,别让路姑娘看见。”
那守卫的弟子仍是巡护第三舵属下,更知道鹊儿跟舵主的父女关系,毫不迟疑,立即应命而去。
不多一会儿,鹊儿果然匆匆赶到,见面便问道:“爹!有什么事吗?怎么刚去又来了?”
桑琼挥退守卫弟子,故作忧色,叹道:“唉!你不知道,爹的麻烦事弄到头上,现在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呢?”
鹊儿忙问:“什么麻烦事?爹快告诉女儿。”
桑琼便将金龙堂复函令符取出,又将大略情形说了一遍,最后道:“如今韩堂主严令要人,那麦佳凤又被路姑娘接去,爹如面告路姑娘,必受责骂,如果据实禀报韩堂主,也少不了一顿重责,你看为难不为难?”
鹊儿愤然道:“这是什么好难的,人是咱们姑娘留下了,爹大可据实告诉韩堂主,叫他自己来向姑娘要人。”
桑琼苦着脸道:“傻孩子,事情那有你想的简单,昨夜擒获奸细,韩堂主就再三叮咛,不得让路姑娘知道,今大爹送麦佳凤到内宫,事先并没呈明韩堂主,这个谎揭穿,爹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鹊儿冷笑道:“咱们姑娘是奉命留守弟子,他韩东沧凭什么要瞒着咱们?爹,你不用害怕,明日宫主就回来了,咱们姑娘少不得要把他们这些日来跋扈之事,面告宫主,让宫主评评这份理……”
桑琼听得一震,忙问道:“宫主明日回宫?这话是谁说的?”
鹊儿道:“这是刚才接到的紧急信鸽宫报,宫主亲陪新近结盟的阴山门掌门人,返宫筹划开山大典,据信鸽宫报发出的时间计算,现在前队大约已过高台县了。”
这突然的消息,委实大出桑琼意料之外,当下顾不得再谈麦佳凤的事,匆匆敷衍了鹊儿几句,掉头便走。
奔出内宫,不见郝休,却见金龙堂护卫副领班“闪电手”钱春草如飞而至。
钱春羊望见桑琼,气急败坏地问道:“可曾遇见柳舵主?”
桑琼心念疾转,答道:“见到了,她现在去水牢公干,钱兄有何事找她?”
钱春羊道:“小弟奉堂主急令,召郭兄和柳舵主速返议事。”
桑琼心知是为了曹克武返宫的消息,忙道:“钱兄先请吧!”我这就去约柳舵主一同回堂。”
钱春羊道:“既如此,小弟陪郭兄同往水牢走一趟,堂主立等二位面议大事,耽误不得。
见面之后,钱春羊又把韩东沧急令转达一遍,郝休不知原 委,怔怔在望着桑琼道:
“堂主不是命咱们去后园办事吗?……”
桑琼截口道:“大约事有变化,咱们且回去见了堂主再说。”
一行三人赶回金龙堂,矮叟韩东沧已在堂前立候,未待桑琼等见礼完毕,便招手将二人唤进了密室。
入室掩了房门,韩东沧立即取出宫报叫二人过目,并且神色 凝重的问道:“ 你们该还没有去过琼楼吧 ?”
桑琼肃容道:“属下甫入内宫,即从鹊儿口中获知曹克武明日回宫的消息,所以临时暂作主张,已将麦佳凤还押水牢,正准备返堂听候指示,钱副领班就到了。”
韩东沧连连点头道:“很好!很好!老夫也因为消息来得太突然,才急急将你们召回,如今事既有变,原定计划已无法适用,咱们必须速谋妥善对策,按宫报行程计算,曹克武最迟明日傍晚就到,时间已如此促迫,二位有何打算?”
桑琼接口道:“应付之法,不外二途,一是暂时按兵不动,将来再觅机会,不然,就只有孤注一掷,今夜抢先动手,夺取秘箓远走高飞,这两条途径各有利弊,属下等不敢擅专,愿听堂主高见。”
韩东沧摇头叹道:“事情迫在眉睫,还说什么高见低见,你把利弊所在先分析给大家听听,大伙儿商议一条最可靠最安全的途径,老夫兄弟已视二位为心腹,咱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二位有话,尽可直述。”
桑琼拱手道:“咱们两人受堂主知遇之恩,敢不掬诚进言,不过,属下必须先请问一事,堂主认为曹克武突然返宫,其目的何在?”
矮叟韩东沧苦笑道:“这还用问?宫报上写得明明白白,他是陪同阴山三眼魔母回来,筹划开山立派的大典。”
桑琼正色道:“果如所言,则阿儿汗宫正式开山出现武林,曹克武奥援在侧,志得意满,属下以为咱们纵能保全目前职位, 今后也将永远失去像现在的大好时机了。”
枯矮二叟耸然动容,韩东沧沉声道:“正因为如此,咱们才 急须决定对策。”
桑琼道:“属下斗胆以为,对策不难安排,但是须请问二位 堂主有无破釜沉舟的决心?”
枯叟韩东海跳了起来,大声道:“这是什么话?没有决心,咱们还谈个什么鸟?’”
矮叟韩东沧却道:“决心固然要,但也得先有稳妥的方法。”
桑琼缓缓道:“属下之意,正是这‘稳妥’二字难下定义,盖因任何大事,莫不含有危险,欲成大功,势须冒险以求,如果因循顾忌,时机一逝,永不再来。二位堂主请恕属下直言,属下以为曹克武奸诈歹毒,终非共事之人,其所以搬请二位堂主下山相助,乃是迫于西堡新败,后断无力,像这种临危求助之举,纯出一时利用,等到有一天,或是另结有力奥援,或是强敌已除,再无利用价值,属下敢断言他必然翻脸无情,排戮功臣……”
话还没有说完,矮叟韩东沧已断然挥手道:“不必说下去了,咱们决心抢先动手,纵然冒险也不再顾虑,成王败寇;自凭造化,该怎么办?你说吧!”
桑琼凝容道:“属下所拟对策,共有八个字,一是‘纵虎搏狼’,一是‘掳人夺书’!”
韩东沧注目道:“这是原则,但要如何实行呢?”
桑琼道:“咱们一面伪称麦佳凤落在曹克武手中,将桑琼和 姓郝少年释放,使他们去寻曹克武霉气,以求延缓他抵达祁连的 时间;另一方面,今夜冒险闯入琼楼,先掳住兰花娘娘,再搜索 秘录,得手之后,连那兰花娘娘一并带走,使曹克武投鼠忌器不 敢追蹑,然后待‘聚精大法’绝技练成,就以兰花娘娘名义,重 返祁连,再占阿儿汗宫,那时,曹克武反成了叛逆,生杀予夺, 任凭处置,这是最万全的方法了。”
枯叟韩东海大喜,抚学道:“好计谋,咱们就这么干!”
但矮叟却摇头道;“这……只怕大难了……”
枯叟韩东海道;“咱们以兰花娘娘为质,全宫何人敢不遵号 令?还有什么难处?”
矮叟韩东沧苦笑道:“不错,如能擒住兰花娘娘,自是随心所欲,问题正在咱们没有办法擒据住她。”
桑琼笑道;“属下却认为并非绝对办不到。”
韩东沧讶道:“你有什么妙计,敢夸此海口?”
桑琼道:“堂主怎忘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试想那桑琼何等机警,终未逃过咱们的一包迷药。”
韩东沧蹙眉道:“但兰花娘娘跟桑琼的情形不同,你得想想,琼楼划为禁地,甚难进人,那婆娘武功又深不可测,昨夜柳舵主甫越莲池,便负伤而退。”
桑琼故作“胸有成竹”之状,笑道:“任它琼楼铜墙铁壁,终仅一座水榭罢了,咱们不惜破釜沉舟,难道还奈何不了它?”
韩东沧道:“事关重大,你且说能有什么方法奈何它?”
桑琼道:“详细的方法,现在设定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