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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儿告诉我。”
桑琼恭应道:“属下遵命。”甫转身躯,突闻远处传来一阵喧嚷。
人声来自东面花园内,刹时间,警锣急鸣,呐喊呼叱不绝,大群魔宫高手,分由各处奔向东花园。
路贞贞疾步迎出,扬目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鹊儿应道:“好像是东花园里发现了奸细!”
桑琼心中一动,暗想必然是郝休探查后园,泄漏了行藏,忙道:“姑娘请安歇吧,属下去看看。”
口里说看,不待路贞贞回答,一长身,向东扑去。
鹊儿道:“姑娘,咱们也去瞧瞧可好?”
路贞贞目注桑琼逝去的身影,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区区一二奸细,别弄得天翻地覆的,有你爹赶去足够应付了。”
语声微顿,忽又问道:“鹊儿,你有没有觉得,你爹跟从前有些不同?”
鹊儿一颗心早已飞向东花园,漫应道:“不同?没有啊!”
路贞贞深深吐了一口气,道:“他的眼神,他的身法功力,都好像和从前迥然不同,你一点没有觉得?”
鹊儿心不在焉地笑道:“大约是姑娘许久没看见他,今儿夜里,他又太高兴振奋的缘故。”
路贞贞微微一笑,点头道:“晤!你说的不错,大约真是我太久没见到他了。”
及至见鹊儿犹自伸长了脖子向东张望,不觉又摇摇头,笑道:“傻丫头,站在这儿哪能看得见?咱们上楼去,熄了灯,坐在窗口仔仔细细的看吧!”
口口口
桑琼展步如飞,迅速飘风驰进东花园,只见园中灯火通明,人影纷乱,“蓝楼”之侧,横七竖八躺首几具死尸,从衣着看,都是巡护弟子,另外还有十余名黑衣劲装高手,却各执兵刃,高举火把,围着楼后一座假山搜查。
蓝楼台阶前,许多丫环侍女,正叽叽喳喳,议论纷纷,人人脸上都挂着骇怖之色。
桑琼扫目一匝,不见郝休在场,心里微诧,当下沉声喝问道:“何事擅呜警锣?”
一名守宫高手应声道:“郭舵主来得正好,蓝楼发现奸细,已经伤了咱们五六位弟兄,第七队领队孙伯先殉职,弟兄们均感群龙无首,所以鸣锣告警……”
桑琼截口问道:“奸细共有几人?”
那人答道:“仅有一人,但武功十分高强。”桑琼冷冷道:“区区一名奸细,何须大惊小怪,你们先照顾伤亡弟兄,搜敌的事交给我了。”
那名守宫弟子一面答应,一面举手挥动,假山附近高手都如命停止了搜索。
桑琼接过一支火炬和一柄厚背鬼头刀,凝目道:“奸细确在假山上么?”
守宫弟子答道:“弟兄们只见人影逃上假山,没见下来,山上洞穴甚多,奸细可能还藏在假山上。”
桑琼点点头,倒提鬼头刀,一跃掠上了假山。
那假山高约五丈开外,凿石为径,山上林木极盛,更种着许多丛木矮花,假如藏一个人在里面,的确不易发觉。
桑琼登上山顶,举火四下一照,果见有七八处洞穴,而且,那些洞穴都极深邃,很可能是互相通连的。
他屏息凝神倾听了一会,却没有听到任何声息,不禁暗忖道:如果郝休往探琼楼败露了行藏,理应在后园被发觉才对,再说,他已有极好掩护,就算被发觉了,大可及时以搜查者的身份掩饰过去,又何须杀伤多人,逃匿在假山洞穴之中呢?
想到这里,疑云顿起,紧一紧手中鬼头刀,缓步向一个洞穴走去。
洞中幽深曲折,地上遍铺细沙,行不数步,火炬照映下,沙地上赫然留着一行浅浅的脚印。
桑琼心头一震,沉声道:“什么人躲在里面?”
洞里寂然不闻回应。
桑琼连问数声,证实洞中之人决不可能是郝休,真气一提,大步而入。
才到第一个转角处,蓦闻“唰”地一声,大蓬细沙突然迎面飞卷了过来。
桑琼早有准备,一缩身,贴壁而立,举刀横推,内力藉刀身发出,立将袭来沙粒悉数震飞。
岂料那隐身转角处的人,目的并不在伤人,细沙之后,接着劈出一股掌风,“噗”地一声,竟将火炬打灭。
桑琼情知不妙,脚下急忙滑退,身形甫动,寒光乍现,一条娇小人影,挟着长刀,电掣般劈到胸前。
他急切间及未细辨那人体形身材,本能地挥刀格拒,兵刃刚一交接,猛觉手上一轻,鬼头刀竟被削断。
黑暗中,那人刀光闪烁,唰唰唰一连劈出三刀。
桑琼竟闹了个手忙脚乱,掷了断刀,挥动左手火炬勉强躲开三刀快攻,人已跄踉退至洞口。
那人却丝毫也不肯放松,刀影飞旋,蹑踪追击,一刀快似一刀,连绵不绝攻到。
桑琼被逼得无法还手,眼看除了退出洞外,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就这样被人赶了出去,又觉不甘,一怒之下,豪念陡生,索性连火炬也丢了,双掌翻舞,竞赤手空拳跟那人激战起来。
十余招后,桑琼反而洒脱开去,左手“狮拳”,右手“虎掌”,连环施展,渐渐由危转安,更进而抢占上风。
那人自知不敌,霍地收刀,转身便跑。
桑琼兴起,扬手一指,喝道:“着!”内力贯注指尖,破空飞点了过去。
那人听得锐风声响,仓促间挥刀反格,“铛啷”一声,手中刀竟被击落地上。
那人当下惶然一呆,连忙俯身拾刀。
桑琼那容他拾取兵刃,大步欺上,一脚踏住刀柄,右手一式“银河沉舟”,飞快扣住了那人“肩井”穴道。
恰在这时候,洞外传来矮瘦韩东沧的声音,问道:“郭舵主,可曾得手了?”
桑琼应道:“托堂主洪福,已将奸细擒获。”
韩东沧欣然道:“好!带他出来。”
桑琼一手挟起那人,一手抬起地上长刀,不料刀一人手,却猛觉心头一震,险些失声叫了出来。
敢情那柄锋利长刀,竟是“舞凤刀”。
自从百丈峰得回“舞风刀”,桑琼已赠予麦佳凤,如今刀在掌中,那人……
他心中狂跳,急忙低头细看那被擒的“奸细”,却见那人脸上系着一幅黑色绸巾。
桑琼举起颤抖的手,猛地揭开那覆面绸巾,一颗心,几乎要从口腔里迸跳出来。
一点也不错,那正是他千里追寻未见的麦佳凤。
刹那间,他呆住了,手中绸巾飘落地上,人却像木雕泥塑般,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矮叟韩东沧的声音又在洞外催促道:“郭舵主,怎的还不带他出来?可要老夫相助么?”
桑琼闻声一震,忙应道:“来了!”
他口中虽然答应,心里却混如乱丝,他固不愿把麦佳凤送到韩东沧手中,然而,当前情势,除非他甘愿暴露身分,冒险动手,实又别无矜内之策。
好不容易天赐良机,得到这么一个安全的身份掩护,眼看魔宫内争将起,沙娜拉存亡之谜就快揭开,一旦暴露身份,前功尽弃,岂不可惜。
可是,他为了麦佳凤,千里单骑,涉水登山,如今方始相见,却要自己亲自将她解送敌人,这,又岂是他心愿的事?
心念电转,茫然无主,几次举手欲解开麦佳凤的穴道,又强自按捺了下去,终于把心一横,匆匆将那柄“凤刀”埋藏在沙里,挟起麦佳风,低头退出洞穴。
第六七章 惨绝人寰
一出洞穴,桑琼暗叫了声“侥幸”,幸亏方才没有采取冒险突围的下策,敢情假山四周,火炬通明,魔宫精锐的“铁卫队”,已将“蓝楼”团团围住,假山顶上,天山二叟正并肩屹立而待,论实力,他纵有突围的决心,只怕也没有脱身的机会了。
矮叟韩东沧举起手中火炬,向麦佳凤脸上一照,轻咦道:“原来是个女娃儿,宫中戒备森严,怎会被她闯到此地来的?”
桑琼躬身道:“属下听得锣声告警,才匆匆赶来,这丫头已伤了多人,却不知她是如何潜人本宫的?”
韩东沧点点头,又道:“可曾审问过她的姓氏来历?”
桑琼道:“没有。”
韩东沧脸色一沉,扬目喝道:“请铁卫队杨领班上来一下。”
假山下一阵传呼,不片刻,那位铁卫队领班杨克坚神情木然的掠登山顶。
韩东沧指着麦佳风冷冷问道:“杨兄职司宫中警卫,想必知道此女是怎样潜人内宫的吧?”
那杨克坚毫不动容,也冷冷答道:‘不知道。”
韩东沧怫然道:“杨兄连自己所司职责也不知道?”
杨克坚哼道:“堂主大约忘了,如今铁卫队已调驻前宫大门,这内宫警卫之责,早就移交给贵巡护舵了。”
韩东沧怒目道:“本座正是请问杨兄,这女娃儿是怎样进入宫门的?”
杨克坚漠然道:“全宫可供出入的途径甚多,咱们铁卫队没有看见她从宫门进来。”
旁边的韩东海性较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