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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菱姑困惑不解,拍开雌狒闭穴,牵回本阵,便以手语将详情告诉了大郎和莲姑。
两人获知此情,也同样满头雾水,猜不透是“巧合”?是“预谋”?
莲姑恨恨道:“无论如何,总不能就此罢休,叫雄狒再战一场,这次别顾虑生死,好歹扳回些颜面才行。”
黄大郎点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哑菱姑依言而行,锁上雌狒,放开了雄狒。
那头雄狒身形齿爪,都较雌狒高大锐利,兽类虽然头脑简单,对配偶却比人更亲密,锁链才解,雄狒已耸毛咆哮向场中奔去。
麦佳凤拍拍“大白”头顶,笑道:“去!这次别再畏缩了,好好给它一顿重的。”
“大白”果然抖擞迎出,一到场中,便人立而起,双爪握拳在自己胸前擂得“蓬蓬”作响,长啸示威,状颇傲慢。
雄狒一声低吼,猛冲上前,挥起左臂,对准“大白”前胸就是一爪。
“大白”后肢一蹬,耸身跃起,竞由雄狒头卜一翻而过。
雄狒一击落空,暴吼着旋转身躯,双爪并举,搂头扑到,同时张开血盆大口,生似欲将“大白”活吞下去。
那“大白”好像早料到有此一着,一连两个空心筋斗,直退出八九尺远,堪堪又将一扑之势避开。
雄狒扑噬未中,怒吼连声,箭也似急追而上,二次挥爪猛击“大白”背脊,身手之矫捷迅速,虽武林高手亦不过如此。“大白”逃避不及,却出乎意料的转过身来,举起左臂,径向雄狒爪上迎去。
雄狒力猛爪利,一击之威何等惊人,便是块石头也碎了。
孰料雄狒一爪拍在“大白”左臂上,突然发出一声负痛嘶呜,忙不迭缩爪连抖不止。
“大白”得此机会,反扑了过去,一拳正中雄狒前胸,“蓬”然一声,登时将高大狰狞的雄狒打翻在地上。
那雄狒一连三次扑噬无功,其势已弱,倒地滚后跃起来,斗志消失大半,只顾作态低吼,不敢再发动攻势,那只右爪终于悬空萎缩,不肯落地,显然已受了伤。
“大白”却声威大振,不停地扑上前去,挥爪舞拳,频频抢攻,不片刻工夫,雄狒身上又挨了两记重的,越发惊惧惶惶,哀
鸣声声,四处窜避,莫敢径撄其锋。
莲姑惊得目瞪口呆,哑女菱姑焦急恐惧地喃喃不己,黄大郎浓眉紧锁,终于长叹一声,叫道:“请停止了吧,这一场,咱们认输了。”
麦佳风欢呼着召回“大白”,哑女菱姑疾步奔出,捧起雄狒右爪,只见兽掌上骨断爪裂,一片血污,伤得竟然不轻。
她天生哑残,平素以饲兽为乐,爱兽如命,一见雄狒负伤甚重,心里一阵酸,泪水涔涔直落,匆匆取出随身药物,替雄狒包扎右爪伤处。
黄大郎凝重地对莲姑说道:“神兽之战,两场俱败,如今唯有愚兄战胜桑琼,始能扳平和局,事关师门威誉,愚兄誓必全力以赴,万一不幸失手,这率队返回阿尔金山的重任,就全在你肩上了……”
莲姑骇然失声道:“大郎,你不是说过么?全身而退应该没有困难?”
黄大郎点点头,神情一片肃然,道:“是的,那是早先的估计,但现在……”
莲姑抢着道:“现在又有什么不同呢?”
黄大郎道:“早先,愚兄期望于雪狒能胜取头阵,则第二阵胜负已无关重要,现在雪狒落败,咱们不能再输,否则就一败涂地,只有含恨引退出关了。”
莲姑柔声道:“大郎,咱们人关任务已经达成,即使暂时引退,也无伤大局,你又何必——”
黄大郎凄厉地笑道:“愚兄身为长徒,人关不足匝月,如今落得人兽俱伤,倘再全身而返,何颜归见恩师。”
莲姑惊问道;“你……你准备……怎么样?”
黄大郎低头看了自己左臂一眼,喃喃道:“愚兄决定用‘袖刀’应敌,若再不胜,不惜施展‘聚精大法’跟他一拚。”
话落,一昂头,大步直向场中走去。
莲姑脸色顿变,跨脚急探,紧追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颤声道:“大郎,‘聚精诀’戕身伤元,你要多多谨慎,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
黄大郎身形微顿,苦笑道:“放心,我知道利害,能不用自然不会轻用的。”
说着,轻轻在莲姑肩上拍了拍,重又举步而出。
桑琼静立场边,早把黄大郎和莲姑这番对答听在耳中;心里不禁大感为难。
他原意仅想使黄大郎略受挫败,知难而退,却不料此人竟是个死心眼,不惜戕身耗元,欲以孤注一掷的“聚精大法”与自己一决胜负,“聚精大法”霸道凶猛,自己虽不畏惧,处置上却多
了一层困难。全力相拚吧!又怕出手过重,结成死仇;略留情面吧!又恐化解不了那雷霆万钧的舍命一击,权冲利害,真是难煞人也。
思虑未决,黄大郎已在场中停步,扬声叫道:“请桑大侠赐教。”
桑琼怀着踌躇之心,缓步而出,拱手笑道:“黄兄,你我远无深仇,近无大恨,胜败皆是小事,以武论文,可否点到为止?”
黄大郎木然道:“既要分判胜负,少不得各出全力,在下并无伤人之心,但拳脚兵刃无眼,还是彼此当心一些的好。”
桑琼微微一笑,道:“黄兄此言,莫非定欲生死相搏么?”
黄大郎道:“在下未必定能获胜,但总得打出个结果来才行。”
桑琼道:“那么,何不舍兵刃单较拳学?”
黄大郎道:“天残门人,随身皆是兵刃,阁下还是亮剑赐教,比较妥当。”
桑琼见言辞无效,默然片刻,终于点点头,道:“既然黄兄坚持,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左脚倒退一步,龙吟声中,撤出了飞龙剑,却将剑锋转藏左肘后,单掌一立,含笑道;“黄兄先请!”
黄大郎目注他肘后长剑藏而不用,不期诧道;“你藏剑不用,敢情是有意托大傲敌么?”
桑琼笑道:“不敢,在下因见黄兄左臂虚垂未用,故也暂的藏剑肘后,黄兄不用左手,在下也不用这只左臂和长剑。”
黄大郎浓眉一挑,嘿嘿笑道:“我奉劝阁下还是免此拘束的好,只怕等我使用这只左手的时候,阁下运剑已经来不及了。”
桑琼泰然道:“多承提醒,在下自会小心在意。”
黄大郎目光暴射,微微颔首道:“阁下掌伤我师弟,武功想必确有独到之处,这么说,咱们就不必赘语了。”
语声微顿,注目问道:“咱们是各尽全力,不限招数,必要分出胜负才罢手,阁下可有意见么?”
桑琼摇头道:“悉由尊意。”
黄大郎深深吸了一口气,蓦地双睛暴睁,喝道:“好,接招!”
声未落,人已动,未见他如何晃肩作势,大步一探,竟已欺到近前,右腕一抖,当胸一掌疾劈了过来。
桑琼心头暗惊,脚下一错步,侧身半转,巧妙地闪开三尺,却没有出手。
黄大郎冷嘿一声,如影随形紧跟而上,右肘一抬,径向桑琼胁下撞去。
桑琼虎腰轻折,飘然斜飞而起。
那黄大郎突然沉声喝道:“仔细了!”
双脚猛顿,身形电掣般破空激射数丈,一霎眼,便超过了桑琼,右掌连翻,猛拍三次。
这时候,两人都正跃起离地,变式趋避全皆不易,黄大郎后来居上,抢得上风位置,三掌拍落,业已贯注全力,但闻“蓬蓬蓬”一连三声暴响,登时将桑琼罩人一片劲风狂飚之中。
在这般居高临下情势之下,掌力如巨雷轰顶,除非桑琼能仰面发掌硬接,再想闪避,已是万难。
莫金荣目睹此状,也不禁替桑琼暗掐了一把冷汗。
岂料桑琼既未闪避,也没有发掌硬接,竞然身形一长,直迎着轰顶狂飚破空射起。
场边众人但见一道光华矫健龙腾,疾然穿透掌风,直升六丈’有余,堪堪从黄大郎身前两尺处掠过,紧接着,光华一敛,在空中连顿了四次,才缓缓泻落地面,桑琼双手捧剑,含笑仁立,剑尖毫芒犹自伸缩闪动,人却衣发元伤。
双方观战之人,个个屏息如呆,好一会,莫金荣和麦佳凤才异口同声喝采起来。
黄大郎脚落实地,脸上敬佩之色毕露,情不由己地赞叹道:“阁下好精纯的御剑之术,不愧中原高人。”
桑琼微微一笑,剑锋一转,仍然藏入肘后,道:“黄兄劈空掌力威猛无俦,在下亦深爱钦佩。”
黄大郎肃容道:“两度出手无功,三次发掌无效,论理,黄某应该拱手认输才对,不过,咱们说过,须分判胜负始能罢手,黄某仍欲厚颜一战,不知阁下还肯赐教么?”
桑琼道:“本来就没有分出谁胜谁负,黄兄尽请出手,何须太谦?”
黄大郎脸上一红,道:“既承掩遮,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