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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差役道:“小的也是这……这么想,可也不敢上去问,细花流的人素来凶……凶神恶煞的,张头儿吩咐过好几回见着细花流的人得避着走……”
这回是赵虎先急,恨不得在那差役头上敲几个爆栗:“你长脑子不长?管张龙跟你说什么,你只跟先生说你听见什么。”
那差役被赵虎这么一喝,说话反顺溜了:“小的听他们说,是为细花流前任门主举丧。”
公孙策愣愣道:“前任门主?那不就是端木翠么?端木姑娘好好在瀛洲待着,要他们举哪门子的丧?”
张龙见公孙策仍绕不过弯子来,急道:“好好在瀛洲待着自是真,可谁知道会不会有诡诈妖人也去了瀛洲,公孙先生,你莫要忘了九天前的事,瀛洲图可是在开封府手上丢了的。”
公孙策茫然道:“是啊,是那猫妖用红鸾姑娘的性命相要挟,展护卫才……”
话到一半猛地刹住,张龙眼瞅着公孙策渐渐变了脸色,叹气道:“先生终于想到了?我和赵虎也是想到这一点,才急着找先生商议。”说着摆摆手,让那差役下去。
公孙策呆了半晌,道:“你们是猜那猫妖夺瀛洲图上了瀛洲,还……害了端木姑娘?”
语毕只觉不可思议,不待两人回答便道:“不可能。端木姑娘收妖无数,怎么会折在猫妖手下。”
张龙和赵虎对望了一眼,赵虎嗫嚅道:“若是光明正大自是不怕,可那猫妖阴狠诡诈,怕它使出些卑劣手段来……”
公孙策只是摇头不信,道:“那猫妖跟端木姑娘有什么过节,巴巴地夺了瀛洲图去杀她?不通,不通。”
张龙见赵虎期期艾艾,公孙策又满目狐疑,心中又急又气,大声道:“我管那猫妖跟谁结过什么梁子,你们倒是说,好端端的,细花流为什么要为我端木姐举丧?!”
一语惊醒梦中人。
公孙策浑身一震,一股凉气直入心肺:没错,细花流为什么要为端木翠举丧?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下来,正讷讷时,忽听有人平静道:“你们方才说,细花流在为谁举丧?”
张龙吓得浑身都僵住了,良久才回过头来,对着展昭勉强挤出一个笑来,道:“展大哥,今日怎么这么早?早朝散了么?”
“每日散朝都是这个时辰。你方才说,细花流为谁举丧?”
张龙求救似的看向赵虎和公孙策,赵虎咳了两声,低头开始研究自己的鞋尖,公孙策故作云淡风清地目送一轮金乌冉冉升起,同时搜肠刮肚准备随时来一首红日词蒙混过去。
“我说……”张龙结结巴巴道,“细花流不知道为谁举丧,准是那温孤尾鱼法力太差,若是我端木姐在,哪会纵容妖孽伤及门人……”
“是么?”展昭看向赵虎。
“是……呃。”赵虎心虚。
“公孙先生?”展昭半信半疑。
“他们二人素来看不惯温孤尾鱼的做派,一时多说了几句。”公孙策定了定神,“展护卫还未用早膳吧,灶房那边应该在准备着了,或者我去催一催……”
展昭探询的目光在公孙策脸上转了个来回,公孙策只觉得脸颊发烫,努力作出不动声色的姿态。
“也好,有劳先生。”展昭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良久。
张龙吁一口气。
公孙策提着的一口气也松懈下来。
只赵虎挠了挠脑袋,疑惑道:“展大哥说‘也好’,用膳不是应该进府的么?怎么反出去了?”
公孙策张了张嘴巴,忽的大叫起来:“快……快追,他……他往细花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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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惊变】…六
晋侯巷两侧屋檐下的灯笼已然撤下,远远望去,都挂上了写有奠字的白盏灯笼。
温孤尾鱼披着白色狐裘,立在细花流的牌匾之下,边上两个细花流的门人扶住长梯,仰着头指点梯顶去换大红灯笼的人。
“往左点,对,把挂钩取下,过了过了,再偏些……”
台阶下站了四个灯笼坊的篾匠,两两抬着个巨大的白色灯笼,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不住跺着脚取暖,忽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时,认得是开封府的展护卫,赶紧往旁侧挪了挪。
展昭的目光停在篾匠手中的白灯笼上,俄顷抬头看向细花流的牌匾。
那梯顶的门人正将红灯笼卸下,一低头看到展昭,脸上现出恨色来,眼中异光一转,啊呀一声,故作失手,那灯笼便向着展昭顶上砸下。
展昭足尖虚点,轻身跃起,中空接住灯笼轻轻放下,那梯顶的门人刷的跳将下来,恨恨道:“展昭,你还有脸来?”
展昭一愣,就听温孤尾鱼不悦道:“细花流不幸,怎么能随意迁怒于人?还不进去?”
那门人愣了一下,忽的呸了一声,狠狠剜了展昭一眼,转身大踏步进府,旁侧扶梯子的两人也是冷笑连连,将梯子收起,向那些个篾匠道:“把灯笼抬进来,随我去账房支银子去。”那几个篾匠喏声应应,快步抬着灯笼进去了。
待得那几人去的远了,温孤尾鱼才长叹一声,转向展昭道:“展大人大人大量,不要同他们计较——他们虽不是初始就跟随端木门主,但同属细花流一脉,难免伤情。”
展昭摇头道:“展某听不明白,还请温孤门主明示。”
“你听不明白也不奇怪,”温孤尾鱼笑了笑,“都说天有不测风云,其实何时起风何时布云并不难猜,难猜的是这阵风云过处,会殃及哪个无辜——谁也料不到端木门主会遭此不幸的。”
展昭只觉周身发寒,嘴唇嗫嚅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说来也是天命使然,瀛洲千百年来就是海外洞天福地,谁知昨夜竟有妖孽登临,瀛洲上下猝不及防,险些大乱,若不是端木门主……”温孤尾鱼连连摇头,唏嘘不已,一瞥眼见展昭面色苍白,心中冷笑,又道,“虽说最终擒住了猫妖,但是折损瀛洲一员上仙,实是细花流之大不幸。审问之下,才知那猫妖借了瀛洲图之力才得以登临瀛洲,说起来,总是上仙们当日思虑不周,留下仙山图,这些个阴狡孽畜才会有可乘之机……”
“端木翠怎么样了?”
温孤尾鱼话刚说至一半便被展昭打断,心头止不住恼怒,冷哼一声道:“展大人这话问的就奇怪了,看不见我细花流上下举丧么?”
展昭猛地抬头:“端木是瀛洲上仙,怎么会折于猫妖之手?”
“这便是展大人不明了了,”温孤尾鱼渐露出冷酷之色来,“神怪之分,就如同世间正邪之别,名门正道并不全是好手,邪魔外道也会有不世出的高人,端木门主法力不弱,但难免大意——若我未记错,她之前收伏蚊蚋精怪时,就险些不测……这猫妖妖力极强心思诡诈,谁会料到她在暗处算计端木门主?”
展昭呆立半晌,只觉清明意识如同水覆,不可抑止地涣散下去,脑中如同千针穿刺,酸楚之气渐渐蒙住眼眸,耳膜鼓振鸣响,分明不该听到什么,却偏将温孤尾鱼接下来的字字句句都听得明明白白——
“后来才知那瀛洲图是你亲手交予猫妖的,若无瀛洲图,猫妖终极此生,都未必能够登临瀛洲,端木门主也不会死……世事难料,此事怪不得你,但所谓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细花流门人免不了对你有怨懑,展昭,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卖我半分薄面,也卖给横死的端木翠一个面子,不要同他们计较了吧?”
这话说的何其恶毒,展昭本就逆血上涌难以抑制,被温孤尾鱼拿话一激,喉头一甜,强自咽下,口中尽是腥甜之气,伸手压住胸口,转身离去。
温孤尾鱼自昨夜以来,又是悲苦又是愤恨,只不知如何发泄,今日见到展昭,竟将一腔怨气尽数撒在展昭身上,见展昭丧魂落魄一般,只觉心中畅快无比,仰天狂笑起来。
展昭听到温孤尾鱼笑声,身子晃了一晃,腿上忽的失了劲力,迎面张龙赵虎赶到,见此情形,心中凉了一半,忙抢上来一左一右扶住展昭,低声道:“展大哥,我们回府罢。”
温孤尾鱼笑了一阵,忽的哽住,缓缓阖上双目,良久突然重重飞起一脚,将地上的红灯笼远远踢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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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自包拯书房出来时,正看到张龙托着餐盘从展昭房中出来,赵虎跟在后头掩上门。
抬头见到公孙策,张龙冲着房内努了努嘴又摇了摇头,径自向灶房去了,公孙策紧走几步迎上赵虎,低声道:“展护卫怎么样?”
“也看不出怎么样,”赵虎蔫蔫道,“莫说是展大哥,我今个也吃不下饭去。”顿了顿又闷闷道,“也不知道温孤尾鱼跟展大哥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