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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火急火燎地召唤了过来,还以为是霍珩的腿怎么了,可没想到最后居然看感冒,他一个骨科大夫看感冒是怎么回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给一个女人看,啧啧啧……
刘天牧双手插在口袋里,用头示意了下后面的病床,“那就先躺那里看下伤口吧。”
聂然被护士搀扶着往病床上走去。
等趴好在那里后,刘天牧将聂然的衣服卷了起来,里面刚敷完药的纱布出现在了他眼前。
“这都已经看完了,你让我看什么?”
他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霍珩坐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一圈圈的纱布上,神色有些寒冷,“别人我不放心,你重新看。”
刘天牧明晃晃地对此翻了个白眼,有女人了不起啊,秀恩爱!
他吩咐护士拿了医疗剪刀将纱布全部剪开,一片红色的伤口在她白嫩的腰间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有些伤口似乎为了清洗而不得已的重新将伤口翻开。
就是刘天牧看到也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刚想问这是怎么弄时,在看到霍珩那半眯的眼眸里已经腾升起的冉冉怒火,冷冽的气息让他决定还是闭嘴比较稳妥一些。
他将敷在聂然腰间的药物全部擦去,将衣服又往上卷了几分后,终于身后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冷冷地出声了,“你是打算把她衣服全部掀起来吗?”
“我不卷起来,怎么处理她的伤口啊。”刘天牧对于他这种变态的占有欲,忍不住反驳道,“而且,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请旁人回避。”
“我是旁人吗?还有,最好管住你的眼珠子。”霍珩冷如雕塑一般地回答后依然坐在那里不动,眼睛直直地落在聂然的腰间。
竟然伤成这样,该死的!他突然觉得只是给霍旻一枪真是太便宜了他了!
刘天牧看到他神色像是真的心疼了,也不敢在调侃了,手上的动作立刻加快了几分。
好在这姑娘实在是坚强,在他处理期间硬是不吭一声,连肌肉的紧绷都没有,像是没有知觉一样。
但等到将药全部擦好,用纱布包扎完毕后,刘天牧才发现这姑娘是睡着了!
居然在处理伤口的时候能睡着,也真是挺强悍的!
怪不得能入霍珩的眼,是和别的女孩儿不一样。
霍珩知道她这是吃了药后药效发作,于是让刘天牧将暖气开到最高,又拿来了被子给她轻轻盖上。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后,霍珩这才退出去轻声问道:“怎么样,她的伤口严重吗?会留疤吗?”
他可没忘记上次在罗特的私家医院里她皱巴着小脸问自己的脖子会不会留疤的样子。
“挺严重的,都伤到真皮了,不过处理的不错应该不会留疤,伤口的清洁程度挺好的,没什么太大问题,只需要及时换药就好。”刘天牧洗好手后,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前。
霍珩望了眼里间的方向,“那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伤口不能沾水,需要三天换一次药,还有忌口!辛辣的东西都不能碰。”刘天牧将聂然带来的感冒药消炎药擦伤药筛选了一番,最后只留下了一盒感冒药。
“那她的感冒呢,严重吗?”
刘天牧将那和唯一仅存下来的感冒药递了过去,“吃药,出身汗就可以了。”
“好。”
霍珩坐在一旁仔细聆听着医嘱,那样子比自己的腿疾还认真三分。
刘天牧写好了药物清单交给了身旁的小护士,闲下来的他笑着凑了过去,很八卦地问道:“不过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怎么没告诉我?”
“你可以回家了。”霍珩现在一点想聊天的心都没有,毫不客气地让阿虎把人赶出去。
“这是我的地方,喂!你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四个还没说完,刘天牧就被阿虎提着衣领从屋内直接丢了出去。
屋内立即就剩下了霍珩,还有躺在里间正熟睡的聂然。
挂壁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午后的阳光慢慢的向西边偏移了过去。
终于,里间的人因为趴着的睡姿压地自己有些难受幽幽地转醒了过来。
“你醒了?”一道温和轻柔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聂然猛地清醒地看过去。
只见霍珩坐在床边上,手里捧着一个白瓷碗,上面还飘着几缕热气,想来应该是刚做好没多久的。
这医院居然还能开小灶?!
不过想了想,他霍珩是谁,别说开个小灶,买下这里都可以。
“醒了的话就先吃点东西吧。”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汤勺,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很,“我让厨房给你做了南瓜粥和小菜,先养养胃,等会儿要是不够我让他们给你再做一点别的东西。”
聂然瞅了他一眼,既没有张嘴也没有要接过去的动作。
她可没忘记刚才在车里两个人的气氛可不怎么融洽。
对面的霍珩看她皱巴着小脸,定定地望着自己,自知是刚才在车里对她的举动惹了她不快了。
他放下了汤勺,暗自叹了口气,真是上辈子欠了这小妮子的。
“还在生气?”
聂然并没有吭声,已经彻底清醒的她眼底却泛着一片冷意。
如果是陌生人,刚才他的手已经废了。
“刚才你不该那样说。”霍珩颇为无奈地说道。
不该那样时候?她说哪样了?
似乎是看出聂然眼中的迷茫,他解释着,“我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救你,你却轻易的和我说跳车,你让我怎么想。”
聂然眉头轻蹙了一下。
怎么想?还能怎么想,她跳车而已又不是去自杀,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
再者说了,花了大代价救她?不见得吧!
如果真的当时可以比霍旻早开枪,为什么要拖拉了那么久,非要到最后紧要关头了才开枪杀了霍旻,时间只是比警察早了那么一秒。
一秒,多么微妙的时间点。
聂然心里头冷笑了一声,接过了那碗粥呼噜噜地喝了下去。
命是自己的,她才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看着她一言不发地喝完了粥,霍珩接过了空碗,又贴心地给她递了一张纸巾,“不过这次还是很抱歉,把你卷了进来,还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聂然不吭声想要跳下病床,却被霍珩半路截住,“等一下。”
随后弯腰从脚边拿出了一个盒子。
聂然看着他打开了盒子,一双保暖的短靴正躺在了鞋盒子里。
厉川霖当时因为时间比较紧只给她买了一套衣服和裤子,并没有买鞋子,但没想到这一点却被眼尖的霍珩发现了。
“你穿这双拖鞋容易着凉。”
说着,他握住了聂然的脚,然后拿着鞋子替她悉心妥帖地穿上。
他的大拇指有些薄茧,应该是握枪的时间太久造成的,握着她的脚心的时候聂然的眉头明显地拧了起来。
“走吧,我送你回家。”准备完毕后,霍珩这才让她下了地。
车子将她一路送回了家里,可这人一进了家门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一副男主人的架势忙前忙后着,先是把房间里开足了暖气,然后将床整理了一番。
聂然刚在医院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觉得腻腻的想要洗澡。
可还没走进浴室,就被霍珩给阻了下来,“你的伤口不能沾水,这两天就不要洗澡了。你现在赶紧好好上床休息一下。”
聂然看着他的轮椅堵了大半个浴室的门,她站了一会儿后决定还是算了,反正等会儿霍珩走了之后再起来洗澡也是一样的,何必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
再说了,他留在这里,自己也不放心在里面洗澡。
谁知道这人会不会说狼变就狼变了。
她靠在床上时不时地瞥了几眼坐在床边的男人,最终还是没忍住地问:“你不走吗?”
“不走,我怕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人照顾。”霍珩怡怡然地靠在轮椅的椅背上,就这么望着他。
“我没事的,还是不耽误霍先生了。”聂然因为腰上,只能侧身躺平,而恰好腰间的伤让她只能和霍珩面对面。
“不耽误,照顾你是重中之重的事情。”霍珩俯身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又重新坐了回去。
那一夜霍珩就这样坐在床边看守着,没有挪动一下。
黑暗中,她睡得并不安稳,因为身边坐着一个人看着自己,那种闭着眼都能感觉到的灼热的视线实在让聂然心里有些发毛。
她睁开眼,就能看到他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