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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倔强地看着他:“我不,除非你割了我舌头。”
那张脸无限放大,我反应过来想要逃,已经为时已晚,唇已经被他攫住。
撕扯缠裹啃噬……
一开始我还挣扎不许他靠近我,后来发现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我一挣扎,他就更加用力,我的舌头都要被他咬掉了。
后来我就不肯放过他了,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吃亏,凭什么每次都是我败于下风。我要反击,我要跟他同归于尽。
当我反客为主的时候,他的惊喜是很明显的:浑身一震,然后越发用力地摁住我的脑袋,反客为主。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等他松开我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舌头和嘴唇全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口腔里全是血腥味。
还有,还有他的口水。
我抹一把嘴:“你恶不恶心?”
他凑过来,大拇指在我唇角摁了摁:“又不是没吃过,有什么恶心的?你忘记了,我的嘴,可是无数次让你欲仙欲死的,嗯?”
“无赖。”我扬起巴掌,被他抓住。
还是又一次败于下风,我气得不行,凑过去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一口。感觉整块皮肉都要被我撕下来了,这才松口。
他捂着脖子:“江别忆,你是狗是不是,第几次了?”
我擦擦嘴起身:“你慢慢擦,我先走了,包包到了麻烦联系郑怀远。或者,丢了也成。”
走了两步被他拽住,他微微一用力,我就坐在了他腿上。
腰上多了一只手,正在那上面不轻不重地捏着,耳畔是他警告的语气:“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陪我睡个午觉再走。”
脑海中噼里啪啦绽放了很多烟花,我一手肘砸过去:“睡你个头,找巩音殊陪你睡去。”
他堪堪避开,然后整个人都被他钳制住:“你想多了,真的只是简单的睡觉。就当,就当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嗯?”
回到房间,早就没有烟味,我去浴室洗漱了一番,出来往那张奢华无比的床上一躺,语带笑意:“可是你说的睡觉,我可真的要睡了。”
他脱下外套丢在一边,一边解手表,一边喊我:“起来,换了床单再睡。”
我极不情愿地起来,咕哝着:“贱人就是瞎矫情。”
当他拿出那套格子床单的时候,那种复杂的情绪又一次涌上心头,我记得这还是我们在一起后逛街的时候买的,当时他还死活不要,认为他一个大男人用格子床单太矫情,是我逼着他用的。
心里翻滚过惊涛骇浪,一瞬间天翻地覆兵荒马乱。
他是跟我一样,还舍不得过去吗?
“好了。过来。”
他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抬起头就看见他坐在床边朝我招手。
我起身,慢慢走过去,绕过他,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据着小小的一个角落。
身后的床沉下去,下一秒被揽进一个熟悉火热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在鼻息间氤氲开来。
他就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像铁链一样锁着我,下巴抵在我额头上:“江别忆,对不起。”
我们的心跳缠在一起,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们的呼吸也交缠在一起,那么亲密,那么亲密。
“江别忆,对不起。”
当他第二次这么说的时候,我掀了掀眼皮:“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没觉得你对不起我。”
这句话本来是膈应他的,谁知道他轻抚着我的背:“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子。有什么困难,别憋在心里,一定要找郑怀远帮忙。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他对你好是真的,所以我勉为其难接受。”
我闭着眼,可有可无哼哼:“你这是在交代遗言?”
他不置可否,继续道:“以后记得每天多喝水多吃水果,还有绿色蔬菜,你一直缺乏维生素,有时还低血糖。跟我在一起,是我没照顾好你。以后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医院那边我打过招呼了,等你孩子大了,随时可以回去上班。要是工资不够……”
我再也听不下去:“你烦不烦,郑怀远又不是养不起我。”
我翻个身远离他,过了一会儿又被他拽回去,又被他的下巴抵着额头:“你跟郑怀远的关系……抱歉,小江,都是我的错。”
我本是打算好好睡个午觉的,谁知道这厮在这里聒噪,让我没办法集中精力睡觉。
如今他还一再说对不起抱歉的,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打在他胸口:“既然你这么急于承认错误,那就全算你的错好了。你放心,我和孩子都会好好的,我们一家三口,都会好好的。”
他愣愣地看着我,就在我以为他是不是要把我掀下床的时候,他点点头:“嗯,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我真想说放心你大爷,我跟郑怀远什么关系别人不清楚,你他妈的还不清楚吗?
他是我小外公,他是我小外公,混蛋,你不清楚吗?
心里憋着气,根本睡不着,过了一会儿我找借口:“你出去,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瞎说,以前你都是我要我抱着才睡得着。”
我趁热打铁:“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我们离婚了,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了。现在我要郑怀远抱着才睡得着,你能和他比吗?”
这句话其实挺伤人的,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说出口了,谁让他让我不痛快的。
盖聂漆黑的眼眸盯着我,像是要看穿我的灵魂,那是一种直抵人心的眼神,我莫名有些害怕。
就算害怕,也要端着:“你出不出去,你不出去我出去。”
以前好几次我逼他,他总是咬牙切齿的说“很好,很好,江别忆,你翅膀硬了”之类的话,可是这一次,他点点头,说了句“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抽烟”,然后就出去了。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除了我的心跳声,我什么都听不见。
过了很久很久,我把头埋进被子里,眼泪无声流下来。
我是哭得睡着的,醒过来就看见郑怀远坐在床边,正在看我,看来是看了好久。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做梦,惊喜地抱住他:“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
鼻子一酸,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他轻轻抱着我:“以为什么,以为我不要你了?傻瓜,我怎么敢不要你,郑家那几个老家伙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再说了,抛开他们不说,我也舍不得不要你啊,你是谁?嗯,你是我的小外孙女,来来来,叫一句小外公听听。”
他明显是拿我打趣,我玩心大起,去挠他的痒痒。
他没有防备,就那么华丽丽从床上掉了下去。
过了两天郑怀远带我去大理。说是要带我环洱海,当晚我们就住在洱海边,晚上的时候听着海浪的声音入睡,真的是美极了。
郑怀远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辆敞篷车,带着我去环洱海,还买了很多很多零食,又给我买了一身白族姑娘穿的衣服,把我打扮成“花姑娘”。
路上我突然想起来,好几天没看见盖聂在我面前晃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就连我的包包,也是那天之后的第二天,他让人送到我住的酒店给我。
不过他不出现也好,一出现我们就会吵架,太累了。
在大理玩了好几天,我缠着郑怀远带我去丽江和香格里拉,他被我缠得没办法了,只好答应。
快要睡觉的时候,接到郑南风电话,兜头就问我:“江别忆,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他要死了,他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赤脚去敲郑怀远的门,他在洗澡,给我开门的时候头发上还有泡沫,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像个帅气的水鬼。
“我要回昆明,现在立刻马上。”
他瞥了瞥我手里攥紧的手机,并未多问什么,只是让开身子让我进去,这才道:“稍等,我打电话问问还有没有机票。”
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过了很多个世纪,郑怀远很遗憾告诉我:“没有机票,最早也得等凌晨。你要是真的赶时间。我联系一下,咱们开车去。”
他的速度很快,还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已经出发在前往昆明的路上。
我一直很焦急,总是催他快一点快一点。
他很有耐心,一边加速,一边安抚我。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赶回昆明去。
中途郑怀远非要带我去服务站吃点东西,为着孩子考虑,我并没有拒绝,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云南昼夜温差极大,虽然吃了东西有了热量,我还是冻得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
还好郑怀远很有先见之明,从丽江出来的时候他就准备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