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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当日皇夫娘娘产下的不是姬凤皇姐,而是你无情,因为母皇当时除了宠幸皇夫娘娘,也有我的父妃,母皇说,只要谁产下女子便立为正夫,而皇夫娘娘生怕为妾,所以便使了一招偷凤转龙,把无情你换出了皇宫,姬凤皇姐却进宫了,这真是阴差阳错啊。”
姬雪也笑了起来,只不过她的笑是讥讽和嘲弄。
想起自己幼年所受的苦,没想到真正的皇太女本来该是她,那姬凤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偷凤转龙的产物罢了,还害得自己白白担了杀姐谋位的恶名,其实这皇位本来就是自己的。
姬雪越想越愤怒,整张脸都阴骜难明,冷瞪了无情一眼,一挥手领着那四个护卫,沉声命令:“走。”
那四个人,两个人架着一个受伤的护卫,几个人一起跟着皇太女的身后离开无情谷。
诺大的空间里,无情冷魅的声音响起:“清风,从明日开始阻死了那条秘道,任何人都不准再进来了。”
青瑶听着他的话,呵呵的淡笑起来,原来还有秘道这样的事,他的身上还有多少她不知的事啊。
“是,公子。”
清风领命应声,莫愁伸出手扶住青瑶的身子,缓缓的开口:“主子,回去吧,你受伤了。”
“青瑶?”无情的叫声里有不可抑制的轻颤,他好害怕,好害怕她生气啊,害怕她掉头就走,可是她受伤,确实是因为他的原因。
青瑶回身,淡淡的笑:“没事,你别放在心上,我没事,回去调理一下就行了。”
“我给你把下脉,”无情轻声开口,滚动着轮椅想走过来,但是青瑶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真的没事,自我调息一下就行了。”
说完,她掉头领着莫愁和莫忧上石阶,回房间去了。
长廊之外,石阶之下,那道端坐在轮椅上的身影,那般的凄凉,孤独,就好像一抹没人靠近的幽魂……
第二日早,青瑶起身,昨夜受了内伤,她虽然调息了一会儿,但因为心神劳累,此刻看上去一点精神也没有,而且脸色苍白难看,病恹恹的靠在床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微睑上双目,那长长的睫毛掩盖着光芒四射的眼瞳。
莫愁走进来,一脸的不舍,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不敢开口。
心底叹息,真是做孽啊,他们这是何苦啊,一个屋里,一个屋外的伤神,这不是彼此折腾吗?
无情公子从昨儿个半夜便守在外面,一直没离开过,虽然先前莫愁很生气,可是看着这样子的他,让人狠不下心来。
他也不好受,身上还有降头,整个人虚无飘渺得好似欲踏尘而去的谪仙。
房间里很安静,莫愁知道小姐并不是怪无情公子,而是因为心里不好受,她受了内伤,昨夜又没睡好,此刻看起来一点精神也没有,好像大病了一场似的。
小鱼儿从外面进来,人未见声先到:“娘,这是怎么回事?无情公子?”
她小小的身子窜进来,一眼看到床上的青瑶,脸色苍白,唇色微暗,整个人似乎生病了,不由心惊的叫起来:“娘,你怎么了?”
青瑶睁开眼,唇角扯出一抹笑,淡淡的开口:“没什么事。”
她确实没什么事了,内伤经过调息,好多了,只是因为心里有点难受,所以不想开口说话,那种悲凉的感觉,实实在在的笼罩着她,使得她一动也不想动。
“莫愁,娘这是怎么了?”
小鱼儿见青瑶不愿意说,立刻掉头望向房间内的另一人,莫愁瞄了青瑶一眼,见她没什么动静,忙扯了一下唇,慢慢的开口。
“昨儿晚上,白日来过的那个女人领着人来偷袭我们,本来主子可以杀死她的,谁知道无情公子用天蚕丝困住了小姐,而那个姬雪乘机重伤了主子,主子现在受了内伤。”
“娘,你怎么样?”
小鱼儿心疼的扑到青瑶的身边,青瑶伸出手自然的摸摸她的头,现在在她的眼里,她就是她的女儿,很单纯。
“没事,你别担心了。”
小鱼儿见青瑶如此说,不再做声,小脸蛋难看的开口:“难怪无情公子守在外面,原来是做了对不起娘亲的事啊,我本来正惊讶呢!”
青瑶一听小鱼儿的话,脸色骤变,心疼的挑了一下眉,无情在外面吗?她都不知道,想了想开口:“莫愁,你让公子回去吧,就说我不怪他,也没生气,只是身子不'炫'舒'书'服'网',想多休息一会儿。”
莫愁赶紧开口:“主子,我早和他说了,他不理,默然坐在外面,从昨儿个半夜一直坐到现在!”
青瑶一听心里抽疼了一下,连小鱼儿也不好说什么了,真是一场孽缘啊,彼此折腾。
“让他进来吧,”青瑶叹气,他的禀性她是知道的,如果她不见他,只怕他是不会离去的。
“是,主子,”莫愁应声走出去,说主子让公子进来,无情的眉宇间缓和一些,吩咐了清风推他进来,他的脸色同样有些不好看,本来就承受着血降之苦,现在又一夜没睡,那脸色不比主子好到哪里去,眼睛微红。
清风推着公子进来,自己和莫愁悄然的退去,小鱼儿也先行离开了,房间里只有青瑶和无情,面面相觑着,谁也没有开口,但那份关切却从彼此的眼睛里露出来,最后青瑶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
“你这是何苦啊,我并没有怪你。”
“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只念着她是我的妹妹,却没想到她竟然会伤了你。”
无情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局促不安,不敢直视着青瑶的眼睛,那纤细白晰的手,骨节越发的分明,他越来越瘦了,好似一阵风都能吹走他了。
青瑶一阵心痛,坐直身子望着他。
“如果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我就原谅你。”
“好,”无情陡的抬头,眼中一片晶亮,这次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因为说不说青瑶都知道了,只差别在是由他亲口说出来的。
青瑶定定的望着他,房间里静谧如水,慢慢的响起他冰凉如河川之水的声音,一点温度都没有。
“这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那个男人因为长得美,被丹凤国的女皇看中了,选入后宫为妃,当时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妃子,两个人同时受孕,女皇发了话,谁若生下女子,便为皇太女,如果两人都生下女子,先出生的为皇太女,后出生的立刻封为王爷,这可是莫大的荣宠。”
青瑶想起,这一先一后的两个人,一定是无情的爹爹和姬雪的爹爹。
他们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出生的吧。
无情停了片刻,接着往下说:“那个男人先产下了我,没想到却是个男子,而这对于心高气傲的他,是个打击,幸好他早有准备了,立刻秘密的把一个刚出生的女婴换了进去,而我被宫人送出了宫,本来他的意思是要杀了我,可是那个宫人不忍心,便把我扔在河边。”
“寒冬腊月,大雪封河,那样的情况下,一个初生的婴儿,怎么会一点事没有,所以我的腿就在那时候冻坏了,若非师傅经过,只怕我连小命都没有了,师傅捡我回来,取名无情,安心的抚养我,他就是我的亲人,本来这样的日子也很开心,可是在我十五岁的那一年,师傅逝世了,我很伤心,没想到那个人出现了,他一现身,我就知道,他是我的爹爹,因为他长得和我就好像一个人。”
无情的眼神迷茫起来,好似大雪纷飞的山间,满目苍野,看不清一点的色彩。
“我以为他是因为愧疚才来找的我,可是谁知道,他那么残忍,只是告诉我,让我帮助他建一个秘密的组织,而这个组织是用来保护宫中的那个女人,他名义上的女儿,我只是他用来保护自己和那个女人的棋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真的便笑了起来,只是有眼泪滴落下来,青瑶再也忍受不了这样子的他,从床上移过来,握着他的手:“别说了,无情,既然不好受,就别说了,我们想想办法,如何拿到那解药才是真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谢谢你,青瑶。”
无情的手很凉,用力的握着青瑶的手,她的手很温暖,是他二十几年生命中,除了师傅之外,唯一的温暖了。
不过他并没有真的停下来,依然接着往下说,因为有些事一直闷在他的心里,他憋得很难受,现在说出来,反而好受一些。
“他为了怕我不肯,亲手给我下了血降,让我听他的命令行事,谁知道,一年多前,他的那个女儿竟然死了,所以他便把念头动到我身上了,他让我带着这些人潜进深宫中,杀了女皇和皇室中的人,谋朝夺位。”
无情再次苦笑了一下:“这样子的我,怎么当皇帝,我从来不想当什么皇帝,我只是一个闲云野鹤的人,怎么会愿意在宫中当皇帝,可是他拿血降威胁我,如果我不照他的话去做,他就弃降,这样我就会没命,可是他不知道,这样子的我,早就死不足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