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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
我咬了咬,转过脸对多布斯说:“多布斯,你们离开这里,马上。”
“长官,您不能这样!”多布斯显然已经看出我想要干些什么。他激动地对我大叫着,想要打消我这疯狂的念头。
“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死掉!他救过我们的命,所有人的……我们能够逃出来全是因为他的缘故!他是我们的恩人!我不能就这样把他抛在这里不管!”我坚定地回答道。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应该是您!如果要报答他,这里有人比您更有这个资格。”多布斯挺直了腰杆说道,“如果一定要如此,长官,那也是我的责任。掩护主官、护卫您的安全,这原本就是我的责任!”
“混蛋!”我一巴掌重重打在多布斯脸上,打得他愣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的事,这是我的决定,你凭什么要代替我,你有什么资格代替我?你只是个副官而已,知道吗?还轮不到你来替我做决定!”我对着他嚷着,用贬损的言辞侮辱他,只求打消他代替我去做这件危险的事情的念头。
多布斯捂着自己红肿的脸,流着眼泪站在我面前。那几个士兵也已经明白我想要干些什么了,他们争抢着上前,试图劝阻我,或是代替我。
“长官,起码你得让我们和您一起!”一个士兵倔强地说道,“您不走,我们也不走!”
“对,您不走,我们也不走!”另外两个也附和着。他们的眼中透露出难以动摇的坚毅神色,没有任何的犹豫。
多好的士兵,他们宁愿放弃拼了性命才到手的自由,也要护佑自己的长官,即便明知道将会遇到的是几乎必死的结局。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我冲动疯狂的执念。我的心里感动着、温暖着,却又不得不摆出一副愤怒的样子斥责他们:
“愚蠢!”我大骂着,“我刚刚跟你们说过些什么?你们的命不是要浪费在这里的,陛下还在等待着你们,还有更多更艰难的仗要你们去打。身为一个军人,你们以为你们的命还是属于你们自己的吗?”忽然,我反举起短剑,将它对准自己的胸口。
“长官……”多布斯惊叫一声,向前迈出了一步。
“滚,多布斯,滚得越远越好。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或者,你要我现在就死在这里。”我冷冷地说。
“长官……”多布斯无力地垂下头,而后艰难地向我行礼,“我……遵命。”
“多布斯,帮我转告陛下,就说我……我很想念他,知道他还活着,我很高兴。”
“是,长官。”
“嗨,多布斯,你这个老家伙,你现在这样子真难看,哭哭啼啼的不像个男子汉。我还没死呢!谁被抓住了谁就是孬种,哈哈……看来这个不体面的称号就要落到我自己头上来了。”很奇怪,我下了此生最艰难的一个决定,心情却出奇地平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您不是,长官,你不是!”多布斯,这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哭闹叫着,就像个孩子一样,“您是最好的军人,最好的长官,最好的朋友。谁要是敢说您是孬种,我多布斯就撕烂他的嘴!”
这个淳朴军人发自肺腑的话语点燃了我的骄傲,过誉的赞美让我觉得我现在这疯狂的愚行似乎真的有它伟大的一面。我走近多布斯,整了整他残破的领子,诚挚地对他小声说了句:“谢谢。”而后我昂起头,对着面前的四名部下大声喊着:“现在,都给我跑起来,不许回头,不许被捕,把我的话带给陛下,冲,冲,冲……”
我看着四个飞奔的身影离开我的视野,用目光拾起他们散落在丛林中的泪水,将这些宝贵的纪念收在我的心底。当他们消失之后,我费力地背起克劳福将军的身体,向着树林中最嘈杂的地方走去。
将军,你救过我的命,可我并不因次而感激你,我卑贱的生命不值得让我向你偿还什么。但是你侮辱了自己的荣誉,救了我众多的部下,这是我必须来报答你的。我就要这么做了,以我的自由、生命和梦想为代价。这既是对你义举的报答,也是为了证明我们之间的友谊。
可是,将军,你也实在是太重了……
……(本卷结束) ……
第十九卷:归途
第一百六十三章 该拿我怎么办
当温斯顿的追兵看见一个衣服破败的德兰麦亚俘虏军官背着一个人,几乎是急不可耐地主动接近他们时,他们被弄糊涂了。他们上下打量着这个挥着手臂呐喊着送上门来的笨家伙,似乎正试图从他的脸上寻找某些疯癫的迹象。过了好半天,他们才想起自己的职责,动起了杀戮和追捕的心意。
当然,这个送上门来的笨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我,而我背后的那个人,就是温斯顿军中的“劫掠之虎”,克劳福将军。
看见这些温斯顿士兵气势汹汹地冲来,我忙把将军后背朝上小心地平放在地上,然后冲着他们焦急地大喊:“谁有止血药,克劳福将军受伤了,他有危险!快!”
克劳福将军?这个名字让冲上前来的士兵一阵错愕。他们面面相觑地停住了脚步,困惑地看着我。一个逃亡的俘虏和一个重伤的将军,这样的组合的确很难让人费解。
“克劳福将军,是将军!”一个眼尖的军官看清了地上的身影。他大叫着将手中的长剑扔在地上,扑过来扶起将军的身体。忽然,他恶狠狠地看着我的脸,大声怒叫着:“他怎么了?你对他干了些什么?”
我毫不示弱地看着他,用更大的声音回敬他的盘问:“他受伤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救了他,可是他快要死了。有止血药没有,快点他妈的给我。还有,在那边生一堆火,准备一把匕首。越快越好。”
我一定是他们见过的最霸道的俘虏了,甚至连一点俘虏的自觉都没有,居然对着这群人的最高长官指手画脚。最要命的是,我指手画脚的气势真的震慑住了这群强壮的人,那个军官略一迟疑,居然回过头来对着他的部下们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都聋了吗?照着这个人说的做!快点!”
在一阵角色错乱的忙碌中,火堆很快被生了起来。我把将军平铺在火堆旁,扯开他后背的衣服,准备好止血的药粉,头也不回地向着那个军官伸出了手:“匕首!”
那个军官愣了愣神,忙从怀中掏出贴身的匕首,带着几分恭敬递到我的手上。我将匕首放在火堆上来回烤着,心中默念着这些年来跟在米莉娅身边学会的急救技巧。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些多次从米莉娅口中迸射出来的让人头晕脑胀的陌生词汇是多么的重要,直让我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地跟着他学习。
“脂肪……肌肉……骨骼……纹理……切割……他妈的,拼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轻声骂了句,然后随手指着几个靠我最进的士兵说,“你,按住他的肩膀,你们两个,抓住他的两只手,千万别松手,还有你,压住他的腰……”
他们按照我的指示这样做了,手脚麻利的就像是我的部属。
安排停当,我将匕首的尖缓缓地靠近克劳福将军背心的箭伤。那个把匕首递给我的军官紧张又感激地看着我,让我不由得升出一种荒谬的感觉:
颠倒错乱的世界,一群温斯顿军人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敌人用他们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将军动刀子,而且还觉得很感激。这种事情,真是……
匕首划开将军的脊背,他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鲜红的血迹从匕首制造的新伤口中流淌出来。我有些发蒙,但仍然没有停手,狠下心肠向伤口更深的地方割去。只在短短地一瞬间,我的额头上就已经全是汗水。我不敢擦汗,生怕轻轻一举手间就犯下大错。
不知过了有多久,匕首上传来一阵碰触到了坚硬物体的触觉,那应该就是箭头了。我摒住呼吸,试探着将被箭上的倒刺勾住的肌肉割开,然后一点点地把箭头从伤口中撬出来。在箭头逐渐靠近皮肤的时候,我咬了咬牙,用力把它从将军的身体里拔了出来,而后大把地将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将军痛叫了一声,差点从好几个士兵的手中挣脱出来,而后又虚弱地陷入了昏迷之中。我再次清洗了将军的伤口,为他缠上绷带,而后疲惫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将军他……没事吧?”那个军官忧虑地问我。大概是觉得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一个俘虏很别扭,我看见他的脸上红红的。
“我不知道……”我长叹了口气,“……最好现在就回去,立刻找个称职的军医来看看,他看起来情况很不好。”而后我狡黠地一笑:“看来,除了我,你们谁也抓不住了。”
那个军官满脸地尴尬,我相信他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我才好。没过多久,温斯顿人抬起他们的指挥官向丛林外撤退了。有几个士兵抓过绳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