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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话一出口,还是成了:“嗯。”
她有些无厘头:“刚刚盛苒跟我说,她和沈湛也分手了。”
“我很害怕,有时候会想……”沈稚子神情茫然,揪揪头发,“万一我们最后没能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我浪费了你很多时间。”
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车猛地急刹。她的身体猛地前倾,又被安全带拉着拽回来,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座椅的软枕上。
她脑子白了一下,下一刻,脑袋被人强行转过去。
靳余生呼吸不稳,声音隐忍而克制:“你什么意思。”
他眼睛黑得像团墨,灯光照不进去,深处无声地酝酿风暴。
“我……我只是阐述一下事实。”沈稚子下意识开始怂,想跳车逃跑,“你能明白的吧?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
“沈稚子。”他捧着她的脸,沉声打断她,“我认为,我应该对你负责。”
“你不可以睡完就跑。”
她愣了愣,脑子轰地一声。
……所以真的有?!
她一个激灵,口不择言:“可我,我没有印象了……”
他眼神变暗,表情冷得吓人,整张脸都阴沉下去。
下一秒,他放开她,拔钥匙下车,将她从副驾驶捞出来:“下车。”
沈稚子突然反应过来,惊慌失措:“靳靳靳余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他把她扛起来,滚烫的呼吸打进脖颈,“我帮你想起来。”
第55章 让她降落
沈稚子醒过来; 已经是下午。
身边没有人,空调被被掖得死死的。她喉咙发干; 艰难地翻了个身; 全身的骨头像被碾碎了一样; 动一动就疼。
身上干燥清爽,被人清理过。
她有些糊涂; 望着天花板,缓慢地眨眼。
思考昨晚发生了什么。
靳余生一推门进屋; 就看见她这幅样子。
把被子裹在身上蜷成团,盯着某处一动不动。
像只茫然又乖巧的小动物。
“醒了?”他心里软成一片,走过去躬下。身,想把她捞起来,“饿不饿?想吃什么?”
沈稚子看也不看,避开他,毛球似的滚到另一边,背对他。
逃避现实。
“……咳。”靳余生默了默; 摸摸鼻子。膝盖抵住床; 温柔地凑近她,“你在生气吗?”
“……”
她默不作声地向下一滑; 把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也缩进去。
“我错了。”他轻而柔地摸摸她毛茸茸的发顶; 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对不起。”
沈稚子飞快地伸出半只手,将被子向上拉; 把发顶也遮住。
与空调被融为一体。
靳余生乐坏了; 很有耐心; 一点点把她扒开:“你在害羞?”
男性的气息迫近,他扒开一个角,亲亲她的额头:“可我还是想亲你。”
“……”
“早上想,晚上想,梦里想。”他像是别无他法,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想按在怀里说下流的话,在不同的地方做同样的事。”
“你简直……!”沈稚子忍无可忍,一开口,才发觉嗓子哑得厉害。像是含着把锋利的小刀,她觉得难受,下一秒就又蔫儿下去,可怜巴巴地露出一双眼,“……是很生气,但我没有力气。”
连发火的力气也提不起来。
只是疼。
靳余生半跪在床上,将她连人带被子捞起来,一手撑住她,另一只手从她背后绕过,在床头拾起一件叠好的黑色衬衣,“那就去吃点东西。”
她眼尾泛红,警惕地盯着他。
毫无威胁可言。
一坐起身,被子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她皮肤白,平时磕到碰到都会有道印,一露出漂亮白皙的锁骨,就看到密集的吻痕。
靳余生眼神沉了沉,抬手就要拉被子,帮她穿衣服。
“你……你放下!”沈稚子脑子里响起警钟,攥着被子往后退,“我可以自己来!”
靳余生不说话。
动作却没有停,不容拒绝地按住她,将她困在床上。
然后打开被子,视线飞快地由上而下,从她白皙平坦的小腹滑过。
大概是长期锻炼的缘故,她身上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肉,身形匀称,每一分都恰到好处。偏偏从小到大又没有受过伤,皮肤毫无瑕疵,白得像上好的美玉,温润又剔透。
更重要的是……
靳余生舌尖抵住上颚。
身上吻痕遍布,小腿纤细白皙,腿根处还落着叠加的青紫色痕迹。
爱她腹部的十万亩玫瑰,也爱她舌尖上小剂量的毒。
他沉迷其中。
……觉得她更像一件艺术品。
“你……”沈稚子双臂挡在身前,急得想哭,妄图点儿找什么来挡住他的视线,却找不遮挡物。热意往眼中涌,眼角迅速泛红,“你变态吗……”
靳余生迟迟回过神,喉结缓慢地动了动。
他垂下眼,睫毛掩住幽暗的目光,低着头帮她扣扣子:“我来。”
纯棉的黑色衬衣很大,衣摆落下去,遮住了她三分之二的大腿。袖子有些长,淹没半只手。
沈稚子有些茫然:“这是你的衬衫吗?为什么给我穿这个?”
她左顾右盼,声音小小的:“我的衣服去哪了?”
靳余生以前没发现她这么娇小,肩膀藏在宽大的衬衫里,像只无措的小动物。
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将她一整只地抱起来。
“我送去洗了。”
可里面什么都没穿,衣服摩擦在胸前,沈稚子有点儿难受。
她眼眶泛红,声音很小,显得病恹恹:“为什么不给我衣服……”
靳余生亲亲她,低头轻笑:“这是少年的梦想。”
上一次就想看她穿。
可上一次,她一醒过来,就走了。
所以,不能给她衣服。
不然她就会离开。
“你真的好过分啊……”沈稚子有些失神,睫毛上染着湿气,潜意识里,仍然对年少时看过的总裁文念念不忘,“你是不是觉得,不给我衣服我就出不了门,你就能把我锁在家里玩奇怪的play……”
靳余生僵了僵。
他真的想。
但是……
“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似乎不太清醒。
说着,他垂下脑袋,额头对额头,试探她的体温。
“那……那一定是因为昨晚实在太过分了!”沈稚子睡了很久,仍然觉得很累,身体像台年久失修的老机器,怎么也清醒不过来。嗓子疼得厉害,说话也显得不够硬气,连控诉他的声音里都好像带着哭腔,“你……简直是个色情狂!”
“嗯,我的错。”他并不否认,“开荤之后,忍太久了。”
沈稚子有气无力,表示自己一点儿都不想听这种屁话:“谁想听这种话!一点诚意也没有!”
他将她抱到餐厅,放在铺着软垫的座位上。
锅里炖着一只鸡,空气中香气流动,中药的味道徐徐飘散。
他看了眼锅,又走回来,从桌下抽出一个旧旧的笔记本:“给你看个有诚意的东西。”
沈稚子接过来,发现是本日记。
她愣了愣。
随手翻翻,本子里写着零散的句子,最后几页却出奇地统一,是一堆“正”字。
写得很用力,工工整整、力透纸背,仿佛咬牙切齿,带着极力的忍耐。
像是咒语。
“底页这些字,是在下咒吗?”沈稚子好奇,“怎么一个字写这么多页?”
靳余生正向小锅中倒牛奶,闻言,捏着纸袋口的手微微一颤。
他以为她会先看他前面的日记,到时候顺理成章,他就能解释底页给她听……却没想到,她一上来就问最后一页的事。
靳余生有些心虚,摸摸鼻子,表情变得可疑又不自然:“以前,每当我想……的时候,就画一笔。”
然后数着日子,想着。
以后总有机会的。
让她连本带利,全都还回来。
“……”
沈稚子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一脸震惊地沉默了很久,红着脸爆炸了:“你……你把它拿走!滚开!我不看了!”
这人真的好可怕啊!
“你惦记了我多久?!”
靳余生没有回答,听到这一句,却特地转回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沈稚子心里一颤,抖着手就开始数:“你……你那时候才十八岁啊,你怎么能这样?”
“……越年轻越血气方刚。”他忍了忍,没忍住。
“那……那你以前还让我别老惦记你!”沈稚子气急败坏,声音一提高就立刻变哑,带着点儿委屈的酸意,“明明是你惦记我!”
靳余生熄火端起锅,见她气得像只颤抖的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