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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老惦记我-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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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稚子眨眨眼。
  “我爸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我妈没什么主见,什么都听他的。”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他就一直在做这样一件,偷梁换柱的事。
  “问题是……”他抿唇,“我一点儿都不想。”
  这是一种欺骗,又仿佛亵渎。
  更早一些时候,家中老人教他遵守家规,他从小耳濡目染,听到的从来是仁义礼智、不欺暗室。可他所在做的每件事,都与认知不符。
  他挣扎而矛盾。
  沈稚子无辜地眨眨眼:“你可以拒绝啊,不能跟父母好好沟通吗?”
  靳余生舌尖抵住上颚,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他有些颓然:“也许你不能理解……但我的家庭,跟你不太一样。”
  他斟酌,“在我家,长辈是绝对的权威。”
  不可以忤逆。
  沈稚子眼神清澈,一副不太能理解的样子。
  像条乖巧的小萨摩。
  他犹豫一阵,还是决定解释:“你见过竹枝吗?”
  “那种,春天发芽的,尖尖细细的绿色植物……”他努力让形容显得贴切,“打起来不会留疤。”
  韧性又不失力度,挥下来时耳边有破空声,落到皮肤上,沁出的血珠也是细细的,像连绵的雨。
  “可我其实……”他声音发闷,“是一个很怕疼的人。”
  父母很少用戒尺,植物的用途其实更广。
  比如刚刚开始学写字、总也握不好笔时,再比如做作业时不自觉地低头、背脊慢慢躬下去时。
  竹枝的反应永远很及时,未必有什么实质性伤害,可心理战术永远占上风。
  经年累月,他沉默着,成为一头被驯服的兽。
  沈稚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有点儿热。
  她隔着被子,握住他的手:“我能的,能理解。”
  “因为……”她轻声说,“我妈妈也生在一个那样的家庭里。”
  外表光鲜,背地里鸡毛蒜皮,兄弟姐妹每笔账都要算得一清二楚。辈分等级鲜明,大家长高高在上,制定一堆莫名其妙的规矩。
  “小的时候……有两年,我爸出国不在身边,我就跟我妈回她家住了一小段时间。”她有些心虚,挠挠头,“嗯……咳,后来……后来那群亲戚惹怒了我,我就把他们打了一顿。”
  “……”
  靳余生眼神十分微妙。
  他在心里掂量,她的“惹怒”,究竟哪种层级。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注意到他的目光,沈稚子超级无辜,“我只是吃着饭不小心把筷子弄掉了而已!他们就让我跪祠堂……我的天有没有搞错!二十一世纪!这么封建是疯了吗!我那年都十四岁了!青春期少女不要面子的吗!”
  靳余生失笑,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背。
  其实他也跪过。
  但他不打算说。
  “不过……”他企图转移话题,“白阿姨现在很开心。”
  “因为她有我爸爸呀……”沈稚子快乐地嘟囔,“我爸爸很正常也很开明,他对她很好,我很喜欢我爸爸。”
  “等等,我也对你很好!”下一秒,她突然抬起头,画风急转,“可你却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三番五次地拒绝我。”
  “……”
  “你是不是觉得,你身上背负着沉重的家族秘密。”沈稚子很严肃,“你的家像一个黑洞,吸走你所有精力,使你失去了爱别人的能力。”
  听起来好苏啊,他仿佛黑道总裁文里背负血海深仇的家族弃子。
  靳余生梗了一下:“……不是。”
  “我……我有很多缺点。”他顿了顿,嗓音发哑,说得很艰难,“每多说一句话,都觉得会被人讨厌。”
  所以,他宁愿把她所有的行为归结于心血来潮,甚至怜悯,都不敢认为她喜欢他。
  因为连他也不喜欢他自己。
  “但是,”沈稚子皱眉想了半天,无法理解,“你有什么缺点?”
  他明明不抽烟喝酒不闹事打架,成绩好,颜值高,人品上也没什么污点。
  ——等等。
  突然想到什么,沈稚子有些震惊,目光迟疑地向下移,移到他被被子覆盖的地方。
  暗示的意味很重。
  靳余生:“……”
  他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提醒她:“我给你一个来自男人的忠告,不要一直惦记异性的这个部位。”
  很危险。
  沈稚子心虚地摸摸鼻子:“那,那是因为什么?”
  他停了停,声线涩然:“我没有桃花眼。”
  “……”
  “不会写史诗。”
  “……”
  “身上没有薄荷的味道。”
  “……”
  “而且,我有一个非常奇怪的天赋。”他说着,神情又变得茫然,“其他人都没有……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大概被诅咒过。”
  沈稚子目瞪口呆,眼神从好奇,慢慢转为震惊,再到不可思议。
  他为什么会认为,这些都是缺点?!
  她喘不上气。
  长久以来,在她的印象里,江连阙傻不拉几,沈湛吊儿郎当,骆亦卿总是闲闲的,偶尔大惊小怪,像只上蹿下跳的猴。
  可靳余生不一样,他永远寡言而隐忍。
  像燃烧的冰,或沉默的海。
  他好像永远比同龄人,少一点点少年气。
  他小心得过分,连“你喜不喜欢我”,都不敢直接问。一句话在心里滚无数遍,脱口变成一句不痛不痒的——
  “你很在意我吗?”
  永远留着三分余地,总以为她会摇头。
  沈稚子心情很复杂,轻声道:“那不是缺点。”
  那是礼物。
  “可我父母,是因此而去世的。”他垂下眼,“他们出意外那天……原本,是要去跟一个买家做一场交易。”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没有这种多余的能力……”他说,“我的父母也许还活着。”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一切都是他的错。
  “不是!”沈稚子急急打断他,“你的父母会出事,是因为贪心和懒惰,跟你没有关系!”
  “虽然我平时也经常把锅推给你……”他蠢得让她心疼,“但你能不能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语气急迫,嗓子几乎破了音。
  靳余生迟疑地皱皱眉:“是这样吗?可我的心理咨询师,跟我说……‘也许是因为,你不配’。”
  父母刚刚去世的时候,他的情绪积压到崩溃的边缘,在警局做量表,心理指数几乎项项超标。
  量表比不上专业测定,且能测定的情绪时间段很有限。他自认为没有上升到药物治疗的级别,就选择了心理咨询。
  大多数时候,他陈述,咨询师只是听,偶尔问一两个问题,让谈话能够进行下去。
  他说得很艰难,仿佛把十八年来所有的困扰一次性倾吐完,每每讲到无法进行的地方,他望着窗外透亮的天,沉重地深呼吸。
  像一条涸辙的鱼。
  离开临市之前,他最后一次问:“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吗?”
  咨询师想了很久,反问:“你相信宿命论吗?”
  他不愿承认自己技艺不精,将话说得十分委婉:“也许你命里没有,或不配得到。”
  也许你天生不被祝福,天生不配快乐。
  他沉默了很久,恍然:“啊……是这样。”
  失败的心理咨询像无用的刮骨疗毒,他遭受二次酷刑,也在心里彻底否认了“倾诉”的意义。
  不要告诉别人。
  什么都改变不了。
  也许还会有惩罚。
  那一次在天文台研究所,他看着沈稚子和盛苒离开,将自己的手掌也放了上去。
  秋风扫落叶,巨大的落地窗外树木成荫,科技馆内空无一人,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站了很久,平静地说:“我不喜欢她。”
  话出口的同时,仪器瞬间过电,蓝色的光在透明的球体上游移一圈,集中地击向手掌。
  掌心酥酥麻麻,他却迟迟没有放开手。
  他想,那是神的指示,也是神的惩罚。
  他喜欢什么,就会想要靠近什么。可一旦靠近,那件事物就会离他而去。
  命中命中,越美丽越不可碰。
  沈稚子听得气急败坏,嗓子急得破了音:“你找的什么傻逼咨询师!”
  怎么能给病人这种心理暗示!
  明明他已经够消极了啊。
  沈稚子简直想再哭一场。
  “你的咨询师,还跟你说什么了?”
  靳余生垂眼看她:“他说,我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性格缺陷会阻碍亲密关系的建立……也许无法修复,终生如此。”
  换句话说,他大概率会孤独终老。
  沈稚子气得发抖。
  这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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