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稚子蒙了一下。
一瞬间满脑子波涛汹涌的都是,完了完了他要打死我了我这条命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可是……
她被逼迫抬头与他对视,少年的五官棱角分明,眼瞳深不见底,如同浅褐色的琉璃。
离得这样近,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就一下一下地,打在她脸上。
……就算他要打她,她还是觉得,他好好看啊!
沈稚子飞快地眨眨眼,余光看到他有力的小臂,灯光之下,肌肉线条流畅结实。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地位有多不利。
这样被人圈在一隅,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击。
美色当前,沈稚子迟钝地咽咽嗓子:“你……你要干什……”
靳余生不置一语。
他斜斜瞥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另一只手向下,开始慢慢地拉裤链。
沈稚子:“……???”
等等,不是这个玩法吧?!
她一下子慌了,两只手竟然扒不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臂,被吓得冷汗倒流,几乎要扑上去咬他:“靳靳靳……靳余生,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别别……别冲动……”
他看也不看她,自顾自把裤子脱了下来。
沈稚子下意识地尖叫一声。
耳畔静默许久。
半晌,她颤巍巍地撩起眼皮。
白色的灯光下,靳余生不知何时收回了挡在她眼前的手臂,他微微垂着眼,低头去看自己手上那片葱翠的落叶。
腰杆挺得笔直,眼睫密如蝉翼。
沈稚子一愣,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头。
……是刚才去办公室的路上,蹭到的吗。
不过……
她的视线偷偷向下,看清他刚刚脱下的裤子,怔了半天,整张脸都烫起来:“你……你……”
也太狡猾了。
仿佛早就猜到会有人在他座位上涂强力胶,他的校服裤子里……竟然还穿着一条牛仔裤!
沈稚子人生头一回,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哪有这种人,连耍流氓都不耍全套!
逗她玩吗!
见她“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靳余生默了一阵,缓缓开口:“如果有下一次,我不介意把里面那条也脱掉。”
“初次见面——”他转过来,流转到脖颈间的白色灯光被入夜的凉意一点一点地晕开,照出眼底一片凉薄寒气,“请不要招惹我。”
沈稚子望着他,半天,迟疑地……舔舔嘴角。
灯光流泻到他的发端,荡开墨色的水汽。
这个样子,真的超级……性感。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盛苒那句话。
——你这个身高,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推倒。
谁说推不倒……
谁、说、推、不、倒!
这棵巨人怪白菜,她拱,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靳余生同学的日记:
我也会写史诗。
我写得比齐越好,
还比他长。
你看看我。
第3章 恋爱真是
沈稚子回到家中,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沈家祖上家业大,本家到了这一代就只有她这一个姑娘,论辈分排下来又年纪最小,一家子都拿她当祖宗宠,要什么给什么。
除了一个人。
——沈湛。
大门缓缓开启,车平稳地驶进小花园,在家门前停下。
路灯光影婆娑,沈稚子跳下车,松松垮垮地背着书包,一路小跑进门。
刚刚走到玄关,就听见男生爽朗的笑声:“我一定跟稚子好好相处,哎呀小时候在我家,她可听我的话了,哈哈哈哈哈。”
……放屁吧。
沈稚子在心里翻个白眼,一边扶着墙换拖鞋,一边思考等会儿怎么打爆他的狗头。
听见她的脚步声,蹲在沙发旁的威风堂堂耳朵一动,兴奋唧唧地摇着尾巴跑过来,吐着舌头求抱抱。
沈稚子躬身挠挠狗,毛团发出一串舒服的呼噜声。沈妈妈看见了,站起身:“呀,稚子总算回来了。快洗手,让小孟开饭吧。”
小孟是家里的私厨。
空气中流动着帝王蟹的味道,沈稚子慢吞吞撸了几下狗,见沈湛也站起身,不急不缓地转过来。
他黑衣黑裤,长身玉立,比记忆里还要夺目几分。吊灯之下,桃花眼里笑意满满,一如既往写尽风流:“好久不见了呀,稚子堂妹。”
目光交汇。
就是现在。
沈稚子猛地松开手:“威风堂堂!咬他的裆!”
“汪!”说一不二,威风堂堂飞快冲上去,炮弹一样直直冲进沈湛怀里。
超级凶。
沈湛连忙膝盖一弯,退后一步。
借着这股冲劲儿,轻轻松松就捞住了怀中毛发蓬松的二哈。
龇牙咧嘴的狗脸近在咫尺,他乐不可支:“这么久不见了,你就不想念哥哥吗?竟然放狗咬我。”
“你今天下午为什么不去上课?”沈稚子指责他,“这样很不好,你知道吗。”
最糟糕的是,害她那桶水浇错了人。
“航班延误,我到机场都四点了。”他感到意外,“你很关心我?”
“那当然。”沈稚子大大方方地承认,“我给你准备了很多礼物。”
“比如?”
“教室门上的水桶,座位上的强力胶。”她摸摸下巴,“还捉了毛毛虫,就是没来得及放。”
“……”
沈湛痛心疾首:“稚子,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再拿小时候我对付你的方式来对付我了。”
沈稚子深意为意:“对,毕竟你现在已经落到我手里了,我不能急躁。”
“……”
“你放心,小时候你抢我的零食扔我的玩具放狗吓我,我全都记得。”
“……”
她笑:“日子还长,咱们慢慢清算。”
“……???”
沈湛惆怅地在帝王蟹面前坐下,记忆开始倒带。
那是他很小的时候了,有一年,沈稚子独自到临市的姑姑家消夏,就跟他住在一起。可沈湛也是从小被娇养大的,眼里同样容不下人,闹到最后,两个小学生每天都鸡飞狗跳。
谁知道风水轮流转……现在他爸妈要出国进修一年,怕他一个人在家日天日地,好说歹说,竟然把他扔到明里市的堂妹家来了。
一年啊……他至少要在她家住一年啊!
咔擦一声,沈湛悲伤地剥开蟹腿。
他现在觉得,自己随时可能被暗杀。
“小湛不开心吗?”沈妈妈一抬头,就看见他那张没什么求生欲的脸,“明天周末,让稚子带你出去玩吧。”
“不是,我在为逝去的生命悲鸣。”沈湛说着,又难过地开了一条蟹腿,“一只帝王蟹,要多少年,才能长出这么长的腿啊。”
“……”
“它就像离开父母的我一样,无助,孤独,可怜。”
沈稚子飞快地补充:“但是能吃。”
“……”
***
翌日大清早,沈稚子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
沈妈妈周末有工作,出门前,贴着她的脸,温温柔柔地问:“稚子,你这个周末去上书法课吗?”
沈稚子捂着被子哼哼唧唧,瓮声瓮气:“要上的要上的……”
“胡说!你的老师上周就去临市出差了,现在都没回来,你上个屁课。”
“……”
那你还问什么!
“既然不用上课,就带小湛出去吧。”她循循善诱,“我把钱放在你闹钟下面,你睡够了,带你堂哥出去买点儿生活用品,看看他还缺什么。”
沈稚子一动不动,宛如死鱼。
“记得去啊。”戳来戳去也不见她有反应,沈妈妈低头,在她脑门上吧唧一口。
咔哒一声阖上房门,室内重又恢复沉寂。半晌,沈稚子一点点清醒过来。
裹着被子,她露出半颗脑袋,看着闹钟,陷入沉思。
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叫上沈湛,出门花钱。
算了吧,反正她一直这样,吃软不吃硬。
虽然很想把沈湛踢出家门,但在妈妈面前,她想表现得乖一点儿。
周末的市中心步行街,人潮涌动,熙熙攘攘。
这几日秋老虎厉害,沈稚子没走几步就被晒蔫儿了,沈湛看着她笑:“就逛个街,你比我还累。”
沈稚子抬眼,看见他身上的T恤。
眼底微动,她问:“你那件衣服,多少钱?”
“哪件?”沈湛低头看看,入秋之后天气显凉,他原本只穿了件印着骷髅头的白T,临出门,又在外头加了件黑色的开衫外套。
沈稚子想了想,“里面那件。”
校服不值钱。
她那桶水浇坏了的,是里面那件。
沈湛随口报个数字。
沈稚子啧了一声:“贵。”
“这种衣服,都只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