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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为什么要骗她?任何一个理由都可以搪塞她,为什么独独要用这个?蕊仪思绪忽然一转,他一直在问她是否记得以前的事,他是在试探她!每一声全然忘记了之后,他都仿佛有些如释重负,他不想让她记得那一切。难道在那短短的两三日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心里浮现出数不清的疑问,这本都属于韩蕊仪,可如今都属于她。
“你说皇上曾差一点跟别人订了亲,不知是哪一家的千金?”蕊仪有些好奇,这也算是一桩大事,可却从未有人提起。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种事说多了难免走了样,又跟皇上有关,老爷也就不敢说了。”郑夫人为难地道,这事儿老爷明言下过禁令,要是让老爷知道是她嚼的舌头可了不得。
“皇上那时虽没有登基称帝,但也是晋王世子,能与皇上订亲的定不是普通人家。本宫只是好奇,这样的人家如今也应位列公卿,为何从未听说过?夫人只管说,本宫不会向父亲提起。”蕊仪笑道,这桩婚事作罢,说不准就是韩家在背后使了手段,也许这也是存勖厌恶蕊仪的原因。
娘娘都发话了,她也抗不住不是?郑夫人笑了笑,小声道,“听说当年跟咱们韩家一般,都是晋王府的亲信,当时皇上跟他们走得比跟咱们韩府还近。可是后来他们府上有个书童染了瘟疫,把整个府上都沾染了,没一个活命的,那位小姐自然也就没了。唉,一家子都死了,想想都害怕。”
“就没有一个活着的了?”蕊仪疑道,好一场瘟疫,大家子里有人染了瘟疫,定会先将没有染上的人送走,何况一个书童怎能在整个府宅里走动。
“也许有,但后来听说宅子里闹鬼,有人活着也早走了。好像他们也是魏州的,娘娘以后去魏州可以打听一下,奴婢一直在扬州,知道的也不真切。”郑夫人不好意思地赔笑道。
“夫人还没用过早膳吧?本宫让萱娘为夫人收拾了住处,夫人先去歇歇,回头本宫让她们送膳食、衣裳过去,夫人只管把这里当作扬州老宅。”蕊仪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多年不见,说起话来//。自然生疏,郑夫人正想找个台阶下,一听之下立刻起身谢恩,“奴婢谢娘娘恩典,娘娘不必挂心奴婢,奴婢身子骨健壮,还能给娘娘捉鱼,做桂花鱼吃。”
“那本宫就等着尝夫人的手艺了。”蕊仪被她逗笑了,郑夫人是怕离开了扬州,找不到自个儿的位置呢。她唤人送郑夫人回房,远远的听见郑夫人跟小宫女说扬州的小食零嘴,大概还把随身带的送了一些给她们。
这是个闲不住又爱热闹的人,让萱娘看着她是对的,蕊仪暗嘱。刚才的试探也太过明显,以后再想知道祖宅的事,得托萱娘或满月之口。
蕊仪推开书案旁的小窗,那里是一片青竹,长得并不好,甚至有些枯黄。她不停地回想着郑夫人和李存勖的话,再三的两相比较化作一声长叹。郑夫人没有理由撒谎,韩蕊仪和存勖之间连熟识都算不上。骗了她的是存勖,他口中的那些过往很可能都是编造的。
只是编造这些是为了她,还是旁的什么?他大可不必如此,他为王为帝,对一个女人的喜恶不需要任何理由,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旧谜未解,新谜又生,那位差点与存勖结成连理的姑娘在她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她仿佛站在大雾弥漫的湖旁,想要拨开迷雾,却无法在湖面上站立,在湖面的中心隐约还有另一样东西,那是宋可卿的话。
“可是他身上有太多的谜,他会整整一夜望着一个破败的宅院……”
“好像他们也是魏州的,娘娘以后去魏州可以打听一下……”郑夫人的话好像搭起了一座浮桥,直直地通向了那里。那真的是一场瘟疫么?如果不是,是韩家所为,还是……
还有一事尚待解决,而且已经迫在眉睫。蕊仪努力摒除思绪,打起精神往平都的洛梨馆而去。洛梨馆遍值梨树,是之前这里的主人留下的。其他入住郓州府的人大体革旧置新,或是干脆按各自的喜好重新张罗,而平都向来平和简朴,梨园梨花又恰恰和了她的喜好,就硬是半点不变的保留了下来。加上匠人的精心照料,竟比原来更好了。
不过蕊仪此刻并没有心情欣赏这些,蕊仪冷着脸,平都的贴身丫鬟韫杏见了担忧地望着平都,不知如何是好。平都正坐在小桌旁缝一件男子的中衣,神情专注,娴熟、温柔的动作使一种独特的娇柔油然而生。她笑了笑,起身迎了过来,“娘娘有事只管唤我过去,娘娘亲自来倒是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了。韫杏,给娘娘煮一壶我亲自配的梨花茶来。”
“亲手缝制衣衫,亲自晾晒花茶,听说还洗手做汤羹。既然夫人是如此贤惠的妙人,又怎会做出如此让人不齿的事?夫人跟踪本宫,还留了门,实在算不上聪明。也许,是夫人不常为此道?”蕊仪冷冷一笑,这儿只有她们二人,用不着再维持面上的体面。
平都微微一笑,轻点了头,“是我的人疏忽了,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无心之过就当作有意为之好了。”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赌气
平都微微一笑,轻点了头,“是我的人疏忽了,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无心之过就当作有意为之好了。”
“夫人见我找到这里来很高兴么?先把本宫带到郓州,又偷换我的信,夫人不妨开门见山地告诉本宫,你到底意欲何为?”蕊仪眉宇间自有一股凛然之气。
一边嘴角微微上挑,她冷笑着猜测,“夫人若想以宋军师离间本宫与皇上,那大可不必。一来本宫入晋王府前,就对宋军师的事有所耳闻,虽然不能泰然处之,但也能心平气和。二来本宫可以诚心诚意地告诉夫人,大将军的心早已不在本宫身上,夫人不必为了一时畅快而大费周章。”
平都没有想到偷换书信的事已经露了底,有些惊讶,停住的笑有些尴尬,“我与皇兄几月不见,甚是想念,这么做也是为了能早些见到皇兄。何况皇兄孤军深入,以身犯险,只为了一个朱友贞,实在不值,不如早日班师回朝。”
这件事应该只有少数几人知道,蕊仪不禁生疑,嗣源不会跟平都说这些,难道平都在存勖身边安了眼线,她的目标是存勖!不可能,平都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依仗着存勖,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夫人运筹帷幄好不机敏,大将军娶了位好夫人,想必夫人与大将军如传言般琴瑟和鸣。”蕊仪笑了笑,平都流转的眼波让她微微一动,平都是在乎嗣源的。这就好,要不她的后招又该往哪里着落。
话来得太过突然,平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抿唇一笑,客套地道,“谢娘娘吉言。还请娘娘放心,宋军师来了一定会得到最好的款待,一定不会失了礼数。”
“有劳夫人了。”蕊仪冷冰冰地道,真不知道嗣源平素是怎么应付他这位郡主夫人的。
事已至此,她只能给宋可卿去信了。来与不来都由宋可卿决定,她相信宋可卿会想到一个周全的办法。毕竟命悬一线的是宋可卿的丈夫,而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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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郓州城内外一切如常,只在夜色刚褪时响过一阵马蹄声。郓州府内外由捧圣军接管,李存勖悄然入府,大将军李嗣源和其家眷暂仍居府内西院。府中上下尽管已做足了接驾的准备,但真到了事到临头的时候,仍然颇显忙乱。等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府外又来了一人一马。
宋可卿一袭蓝衣,仰头在马上打量着郓州府的匾额,略显沧桑地微微一笑,正要下马,已有人认出了她。她微微愣了一下,这原先是军中的人,如今已进了捧圣军。她摆了摆手,不欲多言,如今与她扯上关系不一定是好事:“替我通传昭仪娘娘通传。”
兵士显然不适应她过于简洁的言语,点点头,跑进去通报。没一会儿府门大开,他身后还跟着萱娘和韫杏。萱娘看了看她,客气地笑道,“是宋军师啊,娘娘和夫人久候了,请随奴婢来。娘娘和夫人昨日就命奴婢们收拾了南院,军师看看,还缺什么,只管跟奴婢和韫杏说。”
韫杏在一旁附和着,宋可卿不置可否,道了谢,跟她们进去安置。她处之泰然,似是不知郓州府是牢笼,仿佛回家一般。萱娘和韫杏暗暗惊奇赞叹,尤其是萱娘,回想起蕊仪的话,面对宋可卿竟生出些敬意。
宋可卿一安置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