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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我笑着把烟头弹向海面,漂浮的星光瞬间陨灭。
如今想来,给陆笙南庆生的那晚并没出现什么明显裂痕,但它又确实是所有事情的转折点。半夜匆忙离开时我将手机落在她家,因此五一假之后几天里我跟她都没联系上。
那几天我情绪异常低沉,焦躁又抑郁,还失眠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睁眼盯着房顶的天花板,不停地想着我跟她的以后,我固执地把我们的未来演算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我们没有以后。
这让我痛苦,却又感觉到莫名地解脱。
五一假最后一天,我妈难得没出门,在家陪我吃了顿午饭。自从她跟我爸离婚后,她已经很少再有好好做一顿饭的闲情雅致了。我们坐在长方桌的两端,相视无言。过了很久她打破僵局,神色憔悴地夹起一块鸡肉放到我碗里,“明天又要上课吧?”讲话的声调恍惚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嗯。”
“零花钱还够吗?”
“够。”
“妈今天去朋友家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好。”
之后回归沉寂,只剩下轻微的碗筷碰撞声和咀嚼声。很司空见惯的一顿饭,并没有多么惨烈的打击,却让我彻底从自己的幻想中醒来,——这才是我真正的生活啊。然后轻而易举地,我就接受了“我跟陆笙南不会有未来”的结论。
第二天在学校见到她时我变得无所适从。我拿不准要用什么姿态面对她。最终我以问她要手机的理由,主动找她说话。
她抬头冷淡地看了我一眼,“没有。”
“哦,那可能是路上掉了吧。”我自讨没趣地回到座位。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她也变了,虽然说不出是哪,但确确实实变了。我们之间那股原本热烈燃烧着的火焰无声地熄灭了。
她开始每天上下学都由父亲接送,我们很少再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关系不痛不痒地维系着,不像朋友,不像同学,不像恋人,也不像陌生人,直到现在我都还无法界定那种奇怪又微妙的关系。仿佛彼此都在等待着一个出口,得以让眼下的困局迎刃而解。而在这之前,只能沉闷地煎熬着。
两个月后的暑假,我做了一件事。
在说这件事之前,我得先介绍另外一个女孩,小央。
小央也是我的同班同学,文静瘦小,扎着不起眼的短马尾,讲话细声细气,就算是被老师点名朗诵课文声音也小得离谱。她的一切都很普通,她自己也对此心知肚明,安静卑微得像个小透明。几乎没有男同学对她感兴趣。忘了说,她还很笨,连一个当红韩国偶像的名字都能搞错,就更别提其他需要很高情商才能参与的八卦话题了,所以她也不招女同学喜欢。
忘记是怎么开始的,她黏上了我,准确说是黏上了以我为首的那一群成天荒废学业无所事事的差生。我们并不讨厌她,谁让她总是很好心地帮大家抄作业呢,也包括美术专业课的作业。作为报答,我们偶尔会带她逃课,去打台球,去网吧,甚至半夜溜出来吃宵夜,再爬到山顶玩一些很刺激的游戏。
最初,几个男生都当她是小屁孩,从没有过非分之想。那时候我们都喜欢A片里那种风情万种的熟女,松岛枫是大家公认的女神。对她这种背个喜羊羊的书包就可以冒充小学生的女孩实在不感冒。后来日子久了大家纯当她是妹妹了,对她也关照有佳。她像只小白兔一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们没心没肺的照顾,再义无反顾地帮我们抄各种作业。
高一过去后,她慢慢改变了。
通俗点说,她的身体跟心灵都得到了发育。
有一次大家在网吧玩通宵,她也去了。那晚她安静地坐在我旁边,托着腮看着我投入地打游戏,眼睛都不眨一下。当我偶然侧脸看向她时,她脸居然红了,然后心满意足地笑着说:“卫寻你真厉害。”声音依然很小。
那时我就察觉到了,她喜欢我。
可我从不拆穿,也是后来我才发现,我其实很需要她的陪伴。小央大概是唯一让我感觉不到任何压力的女孩。我时常觉得只有跟她在一起时,我才是优秀的、强大的,甚至是高尚的。那是一种很莫名其妙却让我甘之如饴的自信。那段日子里,我一边享受着这种自信带来的满足感,一边“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班上如果有哪个女孩欺负她,我第一时间替她讨回公道。在其他事上也时常拿出“坏学生”的特权关照她。高二快结束时,她慢慢出落成一个真正的高中生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在荷尔蒙的作祟下也顺理成章地暧昧起来,单独相处的时候还会接吻,但我从没给她任何承诺,她也从不提出任何要求。第二天见面时,就像一切都没发生,她还是那个安静又乖巧走路总低头看脚的马尾女孩。
我跟她接吻了四五次,刺激过后是悔恨和空虚。当我逐渐意识到这对陆笙南是一种很龌龊的背叛后,便跟小央保持开了距离;而她似乎早习惯了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并没有多么极端的反应,很安静地就接受了我的疏远。直到一个月后我突然得知,她跟我的朋友在一起了,他叫张翔,算是当时我们那群玩伴里跟我关系最好的。对此我也没有多问,我们之间很少过问对方的事,只是那时开始几个人的关系就不那么纯粹了。
那年暑假,张翔十八岁生日,下午请大家一起出来唱KTV,那时候我们都偏爱下午出来唱歌,因为价格便宜,晚上一般会去网吧玩游戏,凌晨再吃大排档。当天下午有人提议让我喊上陆笙南,大家起哄说在一起那么久了,也从没见带出来玩,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坏学生啊。我推搪不过,只好打过去了。却遭到她冷淡地拒绝。现在想想,那个拒绝真让我很没面子,其实我平时都很小心,几乎不会在这种场合喊她让她为难。可那个下午,当我怀揣着一半虚荣一半重归于好的心情约她出来时,她却当头泼了我一盆冷水。
我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在意,心情糟糕透顶,那天下午我不停地喝酒,却没想到小央喝得比我更多,很快她就醉了。偏偏这时没唱几首歌的张翔接到他爸的电话,匆忙离开了,听说是奶奶脑溢血住院了,情况危急。
这场颇为扫兴的聚会在下午两点左右提前结束。送小央回家的任务交给了我。我记得那天天气非常炎热,整个街道都被高温给扭曲成了像是随时要融化的奶油城堡。我把醉醺醺的小央扶回到她家楼下,出了一身汗。我正要离开时小央却喊住我,“我浑身都没有力气,你扶我进屋吧。”见我迟疑,她又别有用心地补充,“爸妈这几天出差了。”
我送她上楼了。
她刚进家门就跑去厕所吐起来,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我心想着,等确认小央吐完没事了就走。我记得当时播放的节目是《还珠格格》,几乎每年暑假都会五集连播。
不多久,浴室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我愣了两秒,立马起身冲过去。结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小央在洗澡,敞开着玻璃门,她不知何时换上了一件白色雪纺衫,那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因为型号有些大她从没穿过。而此刻,这件唯一的遮蔽物被淋湿了,半透明地紧贴在她肌肤上,一瞬间,她的肩膀、锁骨、背脊、胸部……所有黄色录影带里才能看到的那些勾人眼球的部位都以一种朦胧的裸露姿态被我尽收眼底。她头顶上的水继续开着,顺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浇下来,午后的阳光下,氤氲的水气淡淡弥漫开来,我久久才把视线移到她的脸上,她微张着嘴,双睛通红而无措地望着我。
我分不清楚她是在害怕,祈求,还是别的什么。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她确实在勾引我。当我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鼓起勇气轻轻抱住了我,身体还在战栗,却怎么也不松手。
我不受控制地一把横抱起她,走向客厅的沙发,她慌张地喊:别,去我房间。
就那样,我们去了她睡房,拉上了淡绿色的窗帘,空调上挂着的小风铃叮当作响,我们彼此沉默几秒,开始脱衣服。然后我们做爱了。那是个生硬的、仓促的、带着羞耻的并不愉快的第一次。
“不是吧!靠,这算什么?软妹子的逆袭吗?”小乔大概被我口中故事的发展给震惊到了。
“我后来把那个下午归结为雄性激素过剩的性冲动,但这无法说服我自己。你知道当小央紧闭着眼睛躺在我身体下面时,我看着她的脸想到了谁吗?”
“陆笙南?”
我摇头。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