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留给我一个玩味的冷笑便走了,束缚我的两双手也同时松开,我无力地瘫倒在地。浑身剧痛让我感觉肋骨都断裂了,当然我知道那只是错觉,不然我早晕厥过去。这时简凝已经不见了,空荡的男厕所里只剩下屎尿混杂着酒精呕吐物的恶臭。
我缓缓爬到洗手台边,洗了个脸,冲掉额头上的血,跌跌撞撞地出了厕所。这时外面传来骚动,不清楚又发生了什么事,我跟着几个神色慌张的客人从后门逃走了。
我是在酒吧不远处的一个烟酒店门外追上简凝的,她单手扶着一盏路灯呕吐,吐完靠在灯柱上虚弱地喘息着。她憔悴不堪,几乎都站不稳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很倔强的坚毅,似乎刚才的虎口逃脱根本不算什么。
反倒是在发现几米开外的我时,她眼中生出了类似惊恐的东西。她想逃走,可惜酒精绊住了她的步伐,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我忍痛追上去扶起她。
“我送你回家。”
她慌乱地挣开我,头也不回继续走。
“你等下,我帮你叫车……”
“滚!”她声音尖锐打断我。
“你说什么?”
“滚!给我滚!!”
她居然叫我滚?!我难以置信,胸中燃起一股无名火,“刚要不是我你早给那群畜生轮奸了!你长点脑子行吗?”
她回头怒视我,愤怒在此时肆无忌惮地爆发了,“就算我今天被轮奸了那又怎样?关你屁事!我有让你来救我了么?你他妈当自己是谁啊?!超人蜘蛛侠啊?”
“你以为我想来啊!要不是琪琪打电话给我我才懒得管你死活!”我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简凝,你他妈就非得这样糟蹋自己才开心是吧?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吗!”
她愣了一下,冷冷地笑了,“怎么,心疼我啊……”
我没回答,她摇头晃脑,显然是醉了,“不。你只是在犯贱、犯贱……”
“是,我犯贱!我他妈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犯贱,你满意了?!”我快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憋屈和难受。她脸色沉下去,突然用力推开我,失控地叫起来:“少在这假惺惺了!你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妹!这些日子你之所以会对我好都是因为她,不是我!这点你心知肚明!”
“你妹……”我惊呆了。
仿佛一扇大门猛然打开,我脑袋里开始蜂鸣。我就知道,世上怎会有长得一模一样又毫无联系的人。真相原来如此简单,我早该猜到的,眼前这个叫简凝的女孩,不过是陆笙南的双胞胎姐姐。
自知失言的简凝并没有一点惊慌,反而如释重负般地垂下双手,坦然迎接我灼热逼人的目光。
“你们是双胞胎?”我退开一步,“……不可能,她从没提过你。”
“我们很小就分开,十八岁之前我都是在我叔叔——就是我爸的弟弟家长大,因为他们想要孩子却一直没有。”
“那你现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烦。”
“……什么意思?”
“笙南不让我说,所以我之前一直在演。可现在我烦了,我不想再掺和你跟她的破事儿。你根本不知道每次当你看着我却在想着笙南的样子有多虚伪。你扪心自问,如果我没有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今晚你还会冒死来救我吗?光是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恶心,卫寻,我恶心你懂不懂?!”
一时之间我无言以对,我很想告诉她这些天为她做的一切事,并非纯粹的只是基于她的妹妹陆笙南。但就算这样,又能说明什么?我喜欢她?我不知道,然而此刻迫切想知道陆笙南下落的心情还是占了上风。
“那你告诉我,她人在哪?”我迅速拉住想走的她。
“她不想见你。”
“为什么?”
“为什么?”她冷笑,“你自己清楚。”
她毫无温度的笑容像一颗穿过消音枪膛的子弹,安静无声地送入我的胸口。我自己清楚?不,我找了五年,这不是我要的答案,甚至连堂堂正正的惩罚都算不上。我失去理智,掐住她手腕的力量跟着声音一起加重,“今天你必须告诉我她在哪!必须!我要见她!”
“我最后再说一次,放手。”她的眼神也凌厉起来。
“休想!”
她奋力挣扎,而我死死抓住。她反复几次挣脱不掉,愤怒被我逼到了岌岌可危的崩溃边缘,她抹掉脸上凌乱的发丝,抬起头瞪向我:“行,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今天就告诉你,因为你从没有爱过陆笙南!”
“我有……”
“不!你没有!你若真爱她十八岁生日那晚你就应该留下,而不是逃走。那之后你还做过什么烂事你真以为没人知道?你现在再找她有什么用?你难道指望她还会是五年前的那只小白兔待在原地乖乖等你吗?不,她早给毁了!”她颤抖着指着我的鼻子,“是你,是你把她彻彻底底地毁了!你究竟有没有想过,如今的她可能比我更不堪,指不定现在她正被压在哪个不认识的男人身下放荡地叫呢!而你,你这个让我作呕的人,你就继续假惺惺地演下去吧!孬种!”
当我听到清脆的声响时,右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掠过简凝冰凉的脸。她失神了两秒,缓缓摆正脸。
“你真可悲。”她是笑着说出来的。
我颓然松手。
是啊,我真可悲。我居然天真地以为,所有一切都可以像高一那年在网吧的事情一样,从来不提起,就真的可以假装没发生过。
简凝单薄的背影颓废悲伤,她脚步踉跄,仿佛随时会跌到。后来的我总是会回想起这个晚上,在心里猜测她究竟有没有喝醉,我希望她是醉了,若这样,我至少还能自欺欺人地否认她给我的审判。
可悲。
再不会有比这更准确而歹毒的词语了。
我杵在璀璨又落寞的夜色中很长一段时间,依然想不起要做点什么。掏出攒了十多个未接来电的手机,跟同事们解释下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找个地方先处理下身上的伤?药房的导购员看到我这副模样说不定会被吓晕吧。
我刚挪动脚步,一只手从左边搀扶过来,手指是我见过最灵活修长的,不用看脸我也知道是苏荷。
“嘿,你受伤了。”她软软的声音中透着心疼。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她上酒吧时正好完整地目睹了这件事——我因为救简凝在厕所被人殴打、我跟简凝在街头争执、最终我一耳光把简凝扇走。
“我没事。”我声音沙哑。
“都成这样了还叫没事啊,你看你,头发上衣服上全是血,赶紧跟我去医院吧,别吓着路人。”
“你走开,不要管我。”我颓唐地推开她。
“差不多就可以了啊……”苏荷好气又好笑,“别闹,姐姐可没耐性……”
“谁跟你闹了?你听不懂人话吗!”我粗暴地打断她,气急败坏。
苏荷先一惊,随后脸上也有了怒色,“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一片好心你别给脸不要脸啊。你还真以为在酒吧厕所那会自己英勇无敌了啊,要不是我让谭峰去救你,你现在早被人给打残了……”谭峰?我猛然想起那个放走我的囚头男,原来是他,那个曾经深夜开着摩托车送苏荷到我公司楼下的男人,一想到这我更气了。
“松手!”我挣脱开苏荷的手,“我今天就是死大街上,也跟你无关。”
“喂,你站住!”她生气地追上来,“你至于嘛,那个简凝有什么好啊,值得你这样倒贴?要我看也就那样,不然也不会来这种地方鬼混……”
这话彻底惹恼了我,我劈头盖脸地骂回去:“你之前不是跟她关系挺好吗,怎么转身就讲她坏话了。况且你不也来这种地方了吗?就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说她!”
她一愣,表情凝固住了,“卫寻你什么意思?
“就那意思。”
“你别走,什么叫我这种人?”她上来拉住我,“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
真讽刺,十分钟前的那一幕又重现了,可惜反了过来。
“行!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了!苏荷,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水性杨花,可以同时跟很多个男人乱搞,可以满口谎言唯利是图。我他妈就是死心眼,我就只喜欢她一个人,碍你什么事了?你管得着吗……”
“在你……”她哽了一下,紧锁着眉,“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
“今晚我觉得你连这种都不如。”
“卫寻我操你妈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活下去,你这种从小有爹疼有娘养的人没资格讲我!”
“活下去?别笑死人了,活下去的方法有千万种,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