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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子时轻叹了一口气,放过了顾繁朵,下巴蹭着她的额头,咬耳朵,“顾繁朵,我该拿你怎么办?为了让我心疼,你宁愿饿着肚子?嗯?小、坏、蛋!”
顾繁朵:“……”敢不敢别上赶着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开快点,稳点。”
“是,寒少。”
“咕噜噜……咕噜噜……”
顾繁朵:“……”脸已丢尽,有事烧纸。
晚饭是在玉兰西苑吃的,早晨也是在玉兰西苑醒来的。
盛夏的六点,太阳高高早已挂在城市鳞次栉比的高楼上空,撒落倾城日光。
顾繁朵睁开眼,眼前是一粒色泽温润的纽扣,抬眸是男人熟睡的脸,她失神地瞧了一会儿,在手即将触摸到他的唇前一秒,倏然收回,掀开被子,登时愣住!
寒子时的手为何贴着她的肚子,为何这一次她醒来之后,他们是面对面的姿势?
这两年里,每一次他都是贴着她的后背,拥她入眠……大约,大约是因为那样的姿势方便他随时发。情,要她。
可是,昨晚他没有……哪怕她明明感觉到他某部位的激动。
顾繁朵掀开被子,冲进浴室,果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眼里爬满细密的恐惧!她双手撑着洗手台,稳了许久,通体的冰冷才稍稍回暖。心道:她上次被赵颜下。药,醒来便躺在蜜色旗下的星级医院,寒子时专属的总统病房里……寒子时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乖,张嘴。睡了这么久,你早该饿了。”
这会儿想来,寒子时对她的态度貌似就是从那个时候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镜子里的女子紧闭双眸,唇角上扬,笑得淡嘲。她想:是该去趟医院,弄个明白了。
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浇面,顾繁朵睁开眼,一派坚定之色。只是……
他是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看了多久?
看那眸色清明,显然是醒来许久的模样。
顾繁朵心里咯噔了几下,尽量保持神色如常,只是眼里的惊恐到底向寒子时泄露了她的反常。
寒子时微微敛去眸底的复杂情愫,修长白皙的手指拿起象牙白色的漱口杯里的一支通体碧绿的牙膏,挤出黄豆粒般大小抹到白色的牙刷上,递给顾繁朵。
顾繁朵默默地接过,将牙刷头塞进嘴里,低着头,默默地捣鼓……这样,寒子时便看不清她的表情了。
然而,令顾繁朵意外的是,寒子时并没有走开。
第一次,他们就像那些新婚夫妇一样,略局促地胳膊蹭着胳膊,一起洗漱。当然是寒子时的胳膊肘老是戳到她的上臂……微妙的麻意。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顾繁朵总觉得他们刷牙漱口的节奏,都跟走正步似的,特别的整齐划一……
第99章 顾繁朵,我们很有夫妻相
他们目前所在的这栋两百平的酒店式公寓,二楼是专门作为主人的起居室使用的,只有卧室、步入式衣帽间、浴室,偏寒子时喜好极简的装修风格,所以,本就大的空间,越显得空旷明亮。
所以,顾繁朵站在看上去比人家六十平的两室一厅还要宽敞的浴室,就像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置身于四面都是大镜子的诡异密室,她的羞耻、惊惧……各种不自在全都无所遁形。
寒子时却宛若失明了般,对顾繁朵的尴尬视若无睹,他取了一条毛巾递给她,她不接,他便主动去给她擦了擦脸,然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
“寒……寒子时,你可以出去吗?我要洗澡。”
“好。”
略微低哑的男声,浅浅应着,却没有走开,而是推开那一整面的磨砂玻璃门,走进去,将浴缸放满了水,撒上浴盐,这才体贴地关门而去。
顾繁朵合衣躺进温暖的浴缸里,热水熨帖她整个身体,令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越发往下沉了沉,沉到一张脸都浸入水里,直至不能呼吸,她才仰起头来,大口呼吸。
是的,她想要呼吸……想要活下去!
顾繁朵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嘴角漾开一朵出奇美丽的笑容。
一个半小时后,顾繁朵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意外地看到昨天小姚助理口中有要事的男人竟然躺在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戴着一副淡金色无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本商业杂志在看。
夏日九点的阳光像水蜜桃般水润饱满,给难得穿了一身白色家居服的男子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膜,恍惚里,顾繁朵甚至能看到有他的鼻尖、他的指尖有光如精灵般跳跃……美好俊逸不似凡人。
“洗好了?”
声音也极为动听,是那种泉水叮咚般的通透的性感,明净诱人。
顾繁朵置若罔闻,径自走到梳妆台前,取出吹风机,插。上电源,吹起头发来。呼哧呼哧的风声,打破室内尴尬的沉默,也令她转移了几分对寒子时的注意力。
谁知,有些人,似乎是存心要跟她作对……
略带薄茧的手指擦过顾繁朵的手背,令她瑟缩了下,吹风机瞬间易主。
白皙的指插。入乌黑的发,一缕一缕执起,细致温柔地吹。
关掉吹风机,将微微凌乱的发梳理通顺,双手捧着发梢,将之往里弯了弯,拢了拢。
顾繁朵怔怔看着镜子的自己,略微蓬松的及肩短发像两只竖起来的金元宝勾勒出她并不算大的小脸,看上去特别清秀乖巧,宜家宜室。
寒子时太高了,站在顾繁朵身后,他必须深深地弯着腰,才能把下巴枕在她的肩窝上,见她没有挣扎,便悄然地蹭着她的脸颊,笑弯了眸,望向镜子里秀美的心上人,“顾繁朵,我们很有夫妻相。”
淡金色无框眼镜为他白净的容颜平添几分雅致书卷气,清冽的薄荷青柠香拂面而来,刚硬温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后背,顾繁朵头皮发麻……心跳突突的,整个人都被这样的寒子时勾了魂,醉断了肠。
偏偏那人似是看出她的奇窘,又对他还可耻地存着几缕绮念,撩拨她,撩拨得愈发欢实起来,俨然一副古时温柔夫君的模样。
忍了又忍,顾繁朵反而淡定下来,任由寒子时折腾自己,看他到底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今天涂这种,好不好?”
顾繁朵淡淡扫了一眼,没吱声。
不吱声,寒子时就当顾繁朵默许了。他轻轻旋出哑光质地的正红色口红,一只手绕到顾繁朵身前,稳住她的下巴,回忆在片场,沈姐化妆的手法姿势,小心翼翼地动作。
顾繁朵是第一个走进寒子时心里的女人,也是他唯一一个心甘情愿花费时间和精力去疼惜,去取悦的女人。奈何当年的他完全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又因着总害怕弄疼了她,反而更是束手束脚起来,落入顾繁朵眼里,便是笨手笨脚的手残党。
这会儿的顾繁朵淡漠地打量镜子里的男人,心想:他们错失彼此的那四年里,时光,时光里的女人们到底把他打磨成更加完美的男人了。是的,寒子时不再是腼腆笨拙的大男孩,而是每一个动作都流露体贴魅力的稳重男人。
可叹的是,他的眼神依然如当年初见般清澈,明明盯着她的唇,却没有丝毫的狎。昵之意,就像在翻阅一份文件,专注坦荡。
而镜子里的自己呢,乌发,雪肤,红裙……亦如两年前回国,她和寒子时初见时的模样。只差……一条白色的无袖棉质抽带长裙。
寒子时将口红放回原位,看着顾繁朵无意识地抿了下红唇,让唇色更圆润贴合,清眸闪过笑意,忍不住亲了亲她脂粉未施的侧脸,这才将她拉起来,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推着她走进衣帽间。
其实,说来有些可笑,尽管顾繁朵在这里住了两年,但她确实没有踏入衣帽间半步,因为潜意识里,她知道自己终将离去,便抵触把自己的东西摊到视线可及之处。除了那些必需的生活消耗品,她留在寒子时这儿的,只有当季的几身衣服,就放在床头柜子里。
所以,这会儿当顾繁朵看到各种淡雅色调各个季节的女士服装占据了衣帽间将近四分之三的空间,还是有些愕然的。
寒子时把顾繁朵的惊讶看在眼里,深眸淌过一道苦涩。顾繁朵真的没有进来看过一眼!
他坐拥亿万家产,而他深爱的女人却已经不想花他的钱了,甚至都不知道这些衣服都是他亲自为她挑选的……她只将自己带来的衣服放在卧室里,随时可以装箱,保持即刻就能离开的状态!
但是,现在,她没有机会了。
他要她的痕迹不仅重重地留在他的心上,还要留在他们每一个的家里。同样,他也要把自己狠狠地刻进她生命的每一个角落,见缝插针,让她无处可逃。
寒子时放开顾繁朵,走到一排排衣架前,修长的手指划过,毫不犹豫地选了一条白色连衣裙,递给顾繁朵:“乖,今儿个穿这件。换好了,我们下楼吃饭。”
顾繁朵接过裙子。
寒子时拍了拍她的肩,往外走。
顾繁朵想:这会儿倒是记起来“绅